她立在那裡,聲如洪鐘,容顏里盡顯悲壯。
湛璟塬鄭重的點了點頭,老太太迴轉身,步履緩慢的朝里走。
隔了幾分鐘,金先生出來,將一串鑰匙遞給了他。
「大少爺,您可千萬別辜負了老夫人對您的期待呀。老夫人嫁到湛家近六十年,大半輩子都是替湛家守著家業。二少爺不是個善物,您多當心一些。」
湛璟塬默默的接過那串沉甸甸的鑰匙,他自然懂得金先生說的一切。
從湛家老宅出來,湛璟塬上了車,他面色沉凝。
阿城發動車子直奔公寓而去,「湛少,您小心一點二少,他這個人詭計多端,這件事恐怕他有詐。」
湛璟塬只是「嗯」了一聲。
肖煒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他,他手裡有什麼,他便是要得到什麼,下午好一心想要得到整個湛氏,他現在給他便是。
當湛璟塬拿著那串象徵著權利的鑰匙出現在肖煒的面前時,他喜形於色。
「拿江山換美人,湛璟塬,你真是聰明了一回啊。」
湛璟塬將那串鑰匙扔給了他,「現在我可以帶她走了吧?」
肖煒努了努嘴,「放人。」
湛璟塬走過去,彎腰一把將瘦弱的夏清歡抱入了懷裡,她的臉色很是蒼白,整個人看上去虛弱極了。
她嗚嗚的說著什麼,他聽不清,只是用力的將她摟在懷裡。
從大廳走向車裡的那段路,對於湛璟塬來說極為的沉重。這一刻,抱著夏清歡,他才感覺自己抱起了整個世界。
上了車,阿城立刻發動引擎。
湛璟塬伸手撕開夏清歡嘴上的膠布,她的面色不知道為何,看上去更加蒼白了。
「湛璟塬,你真傻。」
她緩緩地說出這句話。
身上的繩索被解開,她舉起右手的胳膊,「他給我注射了藥液。」
半條胳膊已經腫脹起來,湛璟塬的眉頭立刻擰成了一團。
「他注射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他一把撕扯下襯衣的一邊,用力的捆住她的手臂。
她搖了搖頭,痛苦一點一點的在身體里蔓延,她的聲音開始變得虛弱,「找到軒軒,照顧好他。」
她的意識也在這一刻開始變得模糊。
「快,去醫院。」
湛璟塬厲聲說道。
阿城加快了速度,車子直奔醫院而去。
「不要睡,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湛璟塬搖晃著夏清歡的肩膀,可是她真的睏倦到不行,眼瞼沉重的彷彿千斤重一般。
「湛少……」
阿城一臉惱怒的往外看去。
通往醫院的那條主路,前方突然被人攔住了。
湛璟塬蹙緊眉頭朝那裡望過去,一行穿著警服的人,正在每輛車進行例行檢查。
「湛少,現在該怎麼辦?」
阿城急的額上的汗珠也落了下來,前方已經排出長列的車隊,夏清歡此刻已經昏迷了過去,如果繼續等下去,夏清歡可能會發生意外。
「給張一凡打電話。」
湛璟塬命令道。
他一把推開車門,抱起夏清歡就跑。
明明瘸了一條腿,卻拋出一陣風的節奏。
「喂,這裡不可以過。」
有警察認出湛璟塬來,迅速吹響口哨要攔住他。
湛璟塬這才意識到,這些警察之所以在這裡設置攔截進行例行檢查,不過是等待他這隻「兔子」罷了。
呵,肖煒可真是擅長斬盡殺絕啊。
「湛少,你先走,這裡我來擋著。」
關鍵時刻,阿城替湛璟塬擋住了那些圍堵過來的警察。
湛璟塬邁開腳步,加快了速度繼續往前奔。
「不用管我,你快跑。」
虛弱不堪的夏清歡,從喉嚨里擠出這句話來。
她已經連累了湛璟塬,不能讓他因為自己再丟了命。
「閉嘴,你必須活著,欠我的還沒有還,你不能死。」
湛璟塬惡狠狠地說道。
他跑的精疲力盡,阿城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卻無力抵抗住警察的追擊。
就在這個時候,張一凡的坐騎出現了。
白色的邁巴赫停靠在湛璟塬的身側,車門迅速打開,「上車。」
他轉動方向盤,湛璟塬飛快的鑽入車裡,車子如同一支箭一般,迅速的駛離。
眼看著甩開了那些警察,張一凡透過後視鏡瞟了一眼,車子直奔他的城郊小別墅而去。
「送他去我的手術室。」
張一凡沖湛璟塬說道,他立刻進去做各種準備。
這是他的私人住處,設備完善,配備了全套的手術設備。
等待的時間,湛璟塬一直微閉著眼眸,他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手術室里,張一凡正在緊張而忙碌的搶救夏清歡。
三個小時之後,他一身疲憊的從裡面出來。
「和你一樣,是氰化物,不過好在送到的及時,她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謝謝你。」
湛璟塬伸手拍了張一凡的肩膀。
「該謝謝你自己才是,要不是你,她今天肯定沒命。」
可要不是因為他,夏清歡的一生應該是平靜順遂的吧?
她的胳膊上打著點滴,鼻孔里插著氧氣,是湛璟塬熟悉的場景,他總有一種擔心,害怕那些儀器停止工作。
「別擔心啦,她的命大,不會輕易就死的。說說,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一凡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拿整個湛家交換了她。」
湛璟塬如實說道。
「哦?」
張一凡很是震驚,他萬萬沒想到湛璟塬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的目光朝病榻上的夏清歡看了一眼。
看來這個女人已經完全進入到湛璟塬的心裡了。能讓一個男人拿江山去換命的女人,對他而言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人。
「想好了接下來怎麼應對了嗎?肖煒應該不會放過你吧?」
湛璟塬搖了搖頭。
關於接下來的事情,他完全沒有頭緒,並不知道如何應對才好,甚至他不知道,肖煒會利用那種方式斬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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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誓旦旦的在老太太面前保證了,一定要竭盡全力的守住湛家,可是現在,他發現這個承諾實在是太重了。
作為一個男人,他連自己深愛的女人都守護不了,何況還是一個家族呢?
「你也不用太擔心,肖煒啊,他做不長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