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直接反鎖了房門。
剛剛上門的時候,她可是感受到了那三個人殺人的目光,雖然從組織里得到了大方向上的保證,但不可否認的,小的危機還得自己預防。
就像樓下的那三個人,他們若是突然發了瘋,別說世界和平委員會了,就是林景能不能及時趕過來救自己都是問題。
反鎖好房門后,小寶開始享用她自己做的海鮮面。
吃完美食后,她還在房間里踱了半個小時的步,然後才洗漱了一下,躺到了柔軟的床面上。
從海城和大哥失聯起,到現在差不多三天了,大人們忙碌,二哥操心,她心中的弦也沒有一刻放鬆。
她乖巧、懂事,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不讓爹地、媽咪操心,然後竭盡自己所能,貢獻力量。
現在,好不容易等來了好消息,她終於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覺。
她的嘴角噙著微笑,爹地、媽咪、大哥、二哥,晚安!
很快,她就進入了淺眠。
與此同時,樓下的三個人此時也已經洗漱完畢,找了兩間房,打算睡覺。
但餓著肚子睡覺,這可不是什麼幸福的事情。
三個人裏面,方糖餓得最慘。
在飛往波斯頓之前,她就沒怎麼吃東西,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又連着在機場和古堡門口鬧了兩場,着實費了不少氣力,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實在是沒有一點氣力。
躺下之前,她特意喝了幾大杯的水,但她高估了自己胃的承受能力,沒一會兒,她的胃就開始抽痛,還是那種扭曲的劇烈的疼。
「老公,老公……」她喊司權燁。
司權燁正在閉目養神。
他的肚子也很餓,藍影接到方糖電話的時候,他正在浴室里沖涼,原本她和藍影是打算洗漱後去吃飯的,結果方糖來了,兩個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回來了。
難道是因為偷情次數太少,業務不熟練?
呵!
怎麼可能!
正解應該是,比起酒店房間里的恩恩愛愛,他們更喜歡當着方糖的面,眉來眼去,那種感覺會更刺激。
結果,一不小心,就弄出這麼個結果!
司權燁和藍影悔得腸子都青了。
當然,最慘的還是方糖。
繼胃部痙攣之後,她的腸子也開始打結了。
「燁哥,燁哥……」
「嗯。」
「老公,燁哥……」
「怎麼了?」
「燁哥,我胃疼,肚子也疼!好疼!」
「嗯。」
「嗯???燁哥……」
「閉嘴!睡了」
「老公……」
「方糖,我說閉嘴,你沒聽到是吧?」司權燁直接發火了,
好不容易憋出點睡意,結果就被這個女人給喊沒了!
他也胃疼,肚子也疼,他說什麼了?
一個女人,嫁給他三十年,居然還沒有學會煮飯!
司權燁越想生氣,這三十年,他究竟是娶了一個什麼玩意?
方糖這些天其實都很懵,她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就莫名其妙地被自己老公厭棄了。
他不是說自己是他的小公主嗎?
永遠的小公主!
從那件事發生到現在,也不過三十年,難道司權燁的永遠就已經到了盡頭?
「燁哥……」
「夠了啊!不要再叫我了,要麼睡覺,要麼出去!我煩著呢!」
說方糖是個傻的,其實一點也不準確。
她不傻,一點也不傻。
這些年,她不過是被寵壞了,本性被天真和自私包裹着,已經很少外露了。
另外,她的公主病也不是一般嚴重。
此時的她胃部和腸子一起絞痛,聲音都帶着幾分顫抖,她不相信自己的老公聽不出來,但是司權燁選擇聽不出來,她說不傷心是假的。
「老公,你能不能去廚房裏給我倒一杯水,我肚子痛得實在起不來了!求你了!」方糖張口,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
奈何司權燁視而不見。
他不想進廚房,一點也不想。
因為,剛剛看到小寶端著一碗麵條上樓后,他催促方糖和藍影去洗漱的時候,就偷偷地進過廚房,並將所有的東西都翻找了一遍。
東西還是那些東西,一些奇形怪狀的海鮮凍在冰箱裏,那些東西都帶着殼,聞着腥氣很重,司權燁根本就不認識。
他認識的倒也有,豪豬魚,海膽,渾身都是刺,他都吃過,但要是自己動手做,還真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翻箱倒櫃了半天,他終於找到了小寶做麵食的原材料。
原本以為是現成的麵條,直接下水煮就好,卻不想是麵粉,這麵粉要怎麼做,才能變成麵條?
司權燁不知道,他也不想隨便去嘗試,最後鬧出笑話。
要鬧笑話,也該是這那兩個女人去鬧,他一個大男人,還是要臉的。
但可惜的是,他的兩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一點也不自覺,兩個人都窩在沙發里一動不動,直到他開口說睡覺,兩個人才開始找房間,洗漱。
洗好了,那就睡吧!
他原本以為挨到第二天早上,司厲寒他們應該也回來了,就算不回來,他也可以離去,林景若是繼續阻攔,他就報警。
這麼想着,他就開始閉目養神,可奈何方糖卻這麼不自在,一直在床上翻來倒去的不說,現在居然還說自己肚子疼,讓他下樓去給她倒水。
人長得丑,想得倒是挺美。
司權燁繼續閉目養神,假裝沒有聽到方糖的話。
這段時間,方糖一直都覺得司權燁冷漠,但此刻,她好像突然就有些懂得了。
司權燁這不是冷漠,是不愛了吧?
司權燁不愛她了嗎?
這樣一個噩耗兜頭砸下,方糖呆了好半晌,一時間連肚子疼都忘了。
然後,她就沉靜在自己巨大的悲傷里,由無聲的淚流,到小聲的啜泣,再到嚎啕大哭,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司權燁原本以為自己能一直無動於衷的。
但事實上,他聽了沒一會兒,就心煩意亂。
他想,這個女人肯定更年期了,因為簡直不可理喻。
這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也不怕把鬼招來了。
而且,她有什麼好委屈的。
這一切,明明都是她的錯,現在她卻哭得這麼慘,像是他在欺負她似的。
若不是她突然跑到波斯頓來,他和藍影也不會從那情侶酒店裏出來,不會跑到這古堡來,她若是在海城的時候,沒有得罪蘇萌,到了這古堡,也不會被林景他們刁難,更或者,她沒有對着小寶一個勁的咒罵,小寶剛才煮海鮮面的時候,說不定就會多煮一碗,讓他這個當爺爺的,不至於餓肚子。
現在,她自己不經餓,肚子疼,怎麼會好意思哭?
司權燁不懂方糖的厚臉皮,但卻被她的哭聲吵得睡不着,只能從床上爬了起來,憤憤然地下了樓。
司權燁來到一樓的時候,發現廚房裏的燈亮着。
有人在做吃的!
是小寶在做夜宵嗎?還是她終於想起了自己這個爺爺還餓著,打算給他做點吃的?
心裏滿滿都是期待,司權燁一臉興奮地朝廚房走去,透著門縫,他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個子有一米六多……
這麼高,也就不是一個小孩了!
司權燁心頭浮起一抹失望,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這是身形是藍影的。
藍影半夜進廚房做什麼?難道,她會做飯?
如果她會做飯,之前為什麼不做呢?
是不想做給方糖吃?
呵呵!
這個女人的心眼,還真不是一般的小。
不過,一想到藍影對方糖的敵意,全部來源於他,他心情頓時又變好了。
「寶貝,你在這做什麼呢?」他走進廚房,一把將藍影摟進了懷裏。
藍影也是餓得有些過頭了,實在睡不着,這才想着,在廚房裏隨便弄些吃的。
她打開冰箱,和那裏面的食材大眼瞪小眼了很久,最後,放棄了那些海鮮。
然後從麵粉袋子裏盛出來一碗麵粉。
麵粉白而細軟,觸感滑膩,但這樣粉末狀的東西,是怎麼變成一個個包子,一根根麵條的?
藍影之前還真沒思考過。
但沒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的。
藍影將麵粉倒入一個容器里,就開始往麵粉里加水,然後攪拌。
她正一會兒加麵粉,一會兒加水,攪拌得起勁,卻不想突然有個人從後面將她抱了起來。
饒是藍影心理素質不差,也差點被嚇得大叫出聲。
好在,她及時反應了過來。
這古堡里敢對他動手動腳的,只有司權燁。
她嬌笑着轉身,對着司權燁撒嬌,「乾爹,你怎麼這麼壞,嚇得我影兒心都差點跳出了嗓子眼。」
「呵!那我等會給壓壓驚,乾爹的技術,你是知道的!」
「乾爹,人家正在忙正事呢!」藍影抬手,讓司權燁看自己的麵粉。
「小影兒會做飯?」
藍影搖了搖頭,「乾爹,我哪裏會這個,你就不要笑話我了,我這不是躺着也睡不着,所以,就乾脆起來研究研究,這要是萬一研究出來了,不是也可以孝敬孝敬乾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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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權燁聽到藍影這話很滿意。
女人嘛!
可不就是該這樣!
「還是我影兒體貼,乾爹陪着你一起做研究!」
「好啊!乾爹!你看這面和水的比例,我總是調不好,要不,乾爹,你來試試?」
「我可不試這個!」
「那你要試哪個?」
「你說呢!」
「乾爹,你好壞!」
「乾爹若是不壞,你愛嗎?」
兩個人越說越興奮,一個直白挑逗,一個半推半就,還真的就在廚房裏上演了一場激情戲。
方糖在樓上久等不到司權燁回來,肚子和胃實在是痛得不行,只能從床上爬起來,她扶著樓梯,一步一挪的往下走。
沒走幾步,她就聽到了廚房裏異響,又走了幾步,方糖的臉刷的一下全白了。
和司權燁做了三十年夫妻,她太熟悉司權燁了,這個男人有些特別的癖好,總喜歡在一些不同的地方嘗試新鮮,這麼些年,也只有廚房他們沒有玩過。
那麼,現在,司權燁是在和誰一起happy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