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我對你沒意思

發佈時間: 2023-01-16 17:5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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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道理秦氏又怎會不明白,她道,“我知道了,不過這段日子還得想想辦法,過幾天就是長公主府的盛宴了,季莨萋那日是斷斷不能去的。”她原本是想找茬關了季莨萋,也好躲過盛宴之日,可顯然普通的法子是行不通了。

 季靨畫也沉銀下來,眸底掠過一絲陰厲,“是要想想法子啊。”長公主盛宴那天太子也會到,所以季莨萋一定不能出現,其一,季莨萋的容貌是她最大的忌憚,其二,只要季莨萋在,她一定會萬般搗亂,她要想接近太子,豈非更加困難,並且她沒忘記三皇子對季莨萋似乎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那個小見人果然是天生的狐狸精,才十二歲已經這麼會勾飲男人了,居然連三皇子都站在她那邊了。

 下午的時候,季莨萋剛用過午膳,就接到一封包在石子上扔進院子的小信條,看完信條內容,她沉了沉目,這才換了衣服,找老夫人借了馬車,熟門熟路的從後門離開,她身邊帶着秋染和小巧,讓靈竹留在簾朗閣看守。

 出了季府,馬車直奔京都最大的酒樓“緣汁樓”,剛進了酒樓,就有小二上來招呼,“小姐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季莨萋此刻臉上帶着一層白紗,容貌低調,衣着也特地着簡樸,她柔柔的目光看了四周一圈兒,纔對小二道,“我約了人,天字一號房。”

 那小二立刻道,“天字一號的房那位客人啊,他已經到了,姑娘裏面請。”

 季莨萋吩咐小巧和秋染在一樓等着,自己跟着小二上了二樓,小二殷勤的爲她推開房門,裏面正站在窗邊,憑欄遠望的青衣男子暮然回首,一張俊美飄逸的臉龐印入季莨萋的眼簾。

 她抿了抿脣,掏出銀子打賞了小二,在小二的連聲道謝下,她反手關了房門,目光看了看四周,纔對前方的男子問道,“三皇子,我要的人呢?”

 司蒼序慢慢回身走過來,輕描淡寫的道,“沒有人,先坐下。”

 季莨萋皺眉,面有不悅,“我以爲你約來出來是找到了田晨,既然人還沒尋到,約我出來做什麼?”

 司蒼序擡眸看她一眼,面色清冷的道,“我就不能單純的想見見你?”說着,放軟了聲調,輕聲道,“乖,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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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真是愛說笑,你若是想見我,到季府不就可以見着了。”口裏這麼說,季莨萋還是順勢坐到了椅子上,偏頭看着他問,“說吧,想見我做什麼?朝上又出了什麼事?說說看,或許我會再讓你欠我一個人情。”

 “我找你,就不能只是想你?”司蒼序蹙着眉頭,有些不悅的看着她,這小丫頭說話一板一眼,難道他就這麼不招她待見,想見她一面都這麼難。

 自從上次二皇府一別,他無數次想到季府去看她,可心底有個聲音又不斷的警告他,不要將心思動到一個區區庶女身上,一介庶女,即便再聰明,也是門不當戶不對,原以爲他不去找他,她總會想法子來找他,他日日等待,就在前段時間倒是等來了個季府的下人,但確實說季靨畫給他了封信,他拆信一看,裏面滿篇竟都是季靨畫對他的傾慕之言

 ,堂堂蜀國第一美人傾慕於他,若是以前,他就算不喜歡季靨畫也難免打蛇順棍利用她一番,可這次他卻難得的覺得煩躁。

 連季靨畫都對他一表傾心了,季莨萋這個小丫頭怎麼就無動於衷,甚至當真咬死了也不找他一次。等等等,好不容易等到五天前,他收到季莨萋的丫鬟帶來的消息,說是要他替她找田家的田晨,接着五天下來,他傾心傾力替她找人,她卻再不聯繫他,直到今天,他終於忍不住了,親自約她出來,纔有了這會兒的一見。

 可這小東西,卻一副興致缺缺的摸樣,他司蒼序到底比誰差了,她怎麼就一副完全看不上眼的摸樣?這讓司蒼序挫敗之餘,又深深的不服。

 “這裏的桃花酥不錯,要不要試試。”司蒼序問,口氣溫和,言語清雅,比之平時那冷麪冷神的摸樣簡直截然不同。

 季莨萋有些不適應的皺皺眉,搖搖頭,“我吃了午飯出來的,很飽。”說着,還摸摸自己的肚子,一副酒足飯飽的架勢。

 “那嚐嚐別的,我讓小二進來。”說着,他竟起身去開門。

 季莨萋立馬站起來,攔阻道,“我說了我不餓,真的不用了,三皇子,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有什麼就說吧,拐彎抹角的只是浪費時間。”

 “我說了沒事。”他胸口一滯,只覺得一肚子氣都被壓着,難道於她而言,他就只是有事纔會找她?十二歲了,也該動男女之事了,再過兩年她都該定親了,她怎麼卻一點往那方面考慮的意思都沒有?是府中沒有長母教導,還沒懂嗎?

 這麼想着,他眉頭皺得更緊了,這種事他一個男子,也是暗示不了的啊。

 季莨萋嘆了口氣,重新坐回凳子上,對着他道,“三皇子,我們談談吧。”

 他坐下,目光熱烈的看着她。

 她深吸一口氣,淡淡的道,“我記得你身邊好像有個叫福元的人,現在的職位,好像是東健的鹽運司,那人府中有個姬妾,是個青樓出生的,初夜日被福大人買下,那女子玉潔冰清不假,對福大人死心塌地不假,但那女子家中卻有個好賭的叔叔,而她的叔叔如今已經借住到了福府,三皇子,你可要小心點了,福大人那裏有你多少東西,那位姬妾的叔叔保不齊就能偷多少。”

 “你……”聽她說完,司蒼序已是一口氣鬱氣堵在喉嚨,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壓下心頭的怒火,才隱帶勃然的問,“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個?”

 季莨萋順手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清茶,輕描淡寫的道,“你要知道的不也是這個,先說好,又是一個人情,你記好了。”她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司蒼序撫着額,揉了揉自己的眉角,淡淡的道,“你說的我記住了,人情我也欠下了,我也不問你爲何知道這些事了,你只要告訴我,你方纔說什麼初夜,青樓,這些,你懂?”

 季莨萋古怪的看他一眼,眼底帶着點排斥,“三皇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在對一個十二歲的少女說一些類似輕薄的話,我可以去衙門告你的你知道嗎?”

 “季莨萋!”

 司蒼序怒了,隨即又意識到自己口氣可能重了,忙緩下聲音,盯着她一字一頓的道,“我想向你提親。”

 “咳咳咳……咳咳咳……”季莨萋被嘴裏那半口茶水生生噎住,差點活活噎死。

 司蒼序擔憂的過來拍拍她的後背,埋怨道,“有這麼驚訝嗎?急成這樣,我又不會走。”

 誰急了?季莨萋一把揮開他的手,站起身來後退一步,冷冷的道,“三皇子,我想你誤會了,我跟你說這些,只是想與你一報還一報,並非對你有男女之情。”

 司蒼序站直身子,表情肅穆的凝視着她。

 季莨萋被他盯得全身發毛,只能解釋道,“若是你不信,那也沒辦法,不過我季莨萋將來若是要嫁,絕不會嫁一個與我有利益牽扯的人。”說完,她放下杯子,冷冷道,“我先走了,有田晨的消息,三皇子再聯繫我吧。”說完,走過去打開房門。

 可司蒼序的聲音卻在身後響起,“那兩者有什麼關聯嗎?我的確需要你的協助,我也的確能助你一些事,可這與我要娶你沒有任何關聯。”

 季莨萋回過頭,嘖了一聲,似乎有點懊惱不知怎麼解釋,沉銀一下,她才道,“是沒有關聯,那只是我不想而已。”

 “我會讓你改變主意,季莨萋,我能給你別人給不了的殊榮。”

 對於他的信誓旦旦,季莨萋只是一笑,擡步離開房間,連頭都沒回。

 什麼叫別人給不了的殊榮?前世的她也是鳳儀天下,也是後宮之主,可結果呢?男人心,是世上最靠不得的東西,它隨時會反噬你,將你吞得一乾二淨,讓你一無所有,還要賠上xin命。

 一步一步的走下樓梯,清脆的腳步聲,讓季莨萋的心漸漸平靜,關於婚姻,關於愛情,這輩子,都註定與她無緣,因爲她已經是個不會愛的女人了。

 下來樓梯,下面小巧和秋染立刻迎上來,直到走出緣汁樓,季莨萋還能感覺到二樓窗戶邊那道灼人的目光一直尾隨着她,令她渾身不適。

 上了馬車,馬車剛剛前行,可駛了一會兒,馬車突然停下來,秋染探出頭來問,“怎麼了?”

 車伕道,“秋染姑娘,前頭一堆人圍着,堵了道路。”

 “哦,什麼事?”秋染探着腦袋看了一眼,遠遠便看到賣身葬父四個字。她回到車廂,對季莨萋道,“小姐,前頭有對兄妹賣身葬父,圍觀的人太多,把路給攔着了。”

 “那就等等吧。”季莨萋靠在車壁上,隨口的道。

 可等了一會兒,就聽外面響起喧囂聲,“你們幹什麼,放開我妹妹,放開她……”

 小巧好奇的撩開簾子去看,便看到身穿孝服的少年一手抓着同樣身穿孝服的妹妹,一手捏着那腦滿腸肥,想對他妹妹行不軌之事的肥胖員外的手,小巧看得眼睛冒火,不禁怒罵道,“好囂張的人,這大庭廣衆都敢強搶民女了。”

 季莨萋睜開眼,順着車簾的縫隙往外看了一眼,本只是平平無奇的一眼,可她卻突然眼光一凜,霍然起身,道,“秋染,你下去幫幫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