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不要感情用事

發佈時間: 2023-01-16 22: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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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家齊的事兒發生後,曲家的反應倒也很快,這時候,曲家在權勢方面的深厚底蘊就顯現出來了,有的是人主動站出來定罪買單。

 理由無非就是那些套路,信不信由你。

 那人很快被擼了職務,受了處罰,曲家齊也被嚴加看管,再享受不到之前的福利待遇,有關部門的領導站出來,先是誠懇致歉他們的工作存在疏漏,然後又冠冕堂皇的感謝民眾的監督,最後慷慨激昂的宣布,此刻事件絕不會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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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友們看後,心情不一,不過,抨擊曲家的風向倒是變了。

 為這事兒,楚長辭回家後,還被數落了一番。

 “曲家太不像話了,這種知法犯法的事情都做的出來,虧得他們還自詡什麼鐵面無私,看看網上的那些言論,我都要替曲家臉紅。”這番激烈的言辭,自然是楚夢河說的,他原本對曲家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哪怕之前出了曲家齊這個敗類,他也覺得瑕不掩瑜,可現在,他只覺得自己眼瞎。

 楚長辭听著,忍不住為曲家說話,“爸,這事兒跟曲家有什麼關系?您別指桑罵槐好麼,我問過家睿了,不是他做的,他根本什麼都不清楚……”

 楚夢河恨其不爭的看著這個曾引以為傲的女兒,“長辭,曲家齊是曲家睿的親弟弟,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曲家齊在監獄里過的是什麼日子?網上的視頻你沒看嗎,那做派比大爺都大爺,那是坐牢嗎?那是去度假享受了,而且,那不是偶爾為之,是天天如此,曲家睿難道都沒探過監?就算沒有,也會私下關心一下,有什麼事兒能瞞得過他去?他不過是睜只眼閉只眼罷了,也就你信他。”

 楚長辭急切的道,“爸,我是信他,他不會說謊,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事兒,他若知道,怎麼可能會由著這種事發生?您之前也曾夸過家睿,說他為人正派的。”

 楚夢河難過的搖搖頭,“是,我是夸過他,但他的正派是分人的,對跟自己無關的人,他可以公正嚴明,可一旦涉及到自己親人,他就動搖了。”

 “那也是人之常情。”楚長辭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誰能做到真正的六親不認?那得多冷血啊,曲家齊再不好,也是他親弟弟,就算他讓人通融下、關照下,也情有可原啊,更別說,他還沒有。”

 “好,就算他沒有,但是曲家肯定有。”楚夢河臉色沉冷下來,“現在站出來的那人不過是替罪羊,他背後若無曲家授意,怎麼可能會這麼放縱曲家齊?”

 對此,楚長辭無法辯解,只得道,“那是曲家的事兒,我不管,只要家睿行得正、坐得直、問心無愧就好,我喜歡的又不是曲家,只是他自己。”

 “你……”楚夢河有些氣急,他沒想到女兒陷的比他以為的還要深,“你怎麼這麼糊涂啊,曲家睿是曲家人,你覺得他能在一灘渾水里獨善其身嗎?”

 “我相信他能。”楚長辭語氣篤定。

 楚夢河堵得說不出話來。

 秦可翎打圓場,“行了,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咱們也就別再提了,不過長辭,你跟家睿的事兒別太急著定,再緩一緩吧,現在是多事之秋。”

 楚長辭擰眉,有些委屈,“媽,我已經答應家睿的求婚了,他的人品如何,你們之前都是交口稱贊的,現在怎麼推三阻四了,這樣真的很傷人。”

 秦可翎哄道,“媽是舍不得你這麼早嫁出去啊。”

 楚長辭苦笑,“不是舍不得,而是您和爸對他不滿意了是吧?就因為一個曲家齊,你們就否定了他,這不公平,你們這是遷怒,你們以前教育我,不要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哪怕是淤泥里也能開出聖潔的蓮花,可現在呢?你們卻因為逼人而貶低他。”

 秦可翎一時不知道怎麼勸才好。

 楚長歌也在場,只是冷著臉沉默著,這會兒終于忍不住出聲,“不是貶低他,也不是遷怒,而是我們了解他的為人,他坐在那個位置上多年,的確算得上是公正嚴明、鐵面無私,無非如此,我們一開始就不會讓你跟他來往,但他有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太在意曲家,他是曲家長子,生下來就背負著推卸不掉的責任,將來若有一天曲家有難,你覺得他還能堅守住底線?”

 聞言,楚長辭難受的道,“哥,你為什麼一定要認為曲家會有難、會是一灘渾水、會在將來讓家睿審判曲家人呢?總不能因為曲家出了一個曲家齊,就判整個曲家都是有罪的吧?”

 楚長歌怒聲道,“你怎麼到現在還拎不清?曲家齊出事後,曲家是個什麼態度,你都看不見?現在都混進監獄了,還有人上趕著巴結討好,你都不覺得驚恐?”

 楚長辭搖搖頭,“這不算什麼的,哥,你為什麼這麼大驚小怪?帝都這麼多權貴之家,誰敢說自己家里清清白白?曲家這麼多年受人尊敬,若不是表哥……”

 她聲音頓住。

 楚長歌氣笑,“你還怪到暮夕頭上了?覺得這些事都是他鬧出來的?”

 楚長辭低聲嘟囔,“我沒有。”

 “你有。”楚長歌忽然正了臉色,“長辭,我不會因為你是我親妹妹就偏頗你,在這件事上,我站暮夕,暮夕沒有錯,錯的人是你。”

 “哥……”

 “別喊我哥,我就沒你這麼蠢的妹妹。”

 “哥……”這話有點重,楚長辭忍不住紅了眼眶。

 秦可翎看著心疼,斥了兒子一句,“長歌,哪有這麼欺負自己妹妹的。”

 楚長歌無奈的道,“媽,我們再護著她,指不定她哪天就得栽個大跟頭,還有跟暮夕的關系……”說道這里,他煩躁起來,“前兩天,咱們都不去參加宴子安的婚禮,她卻跑去了,這不是打臉嗎?讓暮夕怎麼想?姑父為這事兒特意給我打電話數落一頓,宴子安是他兒子,冉冉也是過門的兒媳婦,可怎麼樣呢?倆人加起來都不及暮夕重要。”

 聞言,秦可翎情緒就有些低落,“冉冉她,也實在是不容易,結個婚卻冷冷清清的,咱家沒去,你外公和舅舅也沒去,外人該怎麼想啊……”

 “東方伯伯和江姨都沒去。”楚長歌語氣加重,“媽,您還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秦可翎面色變了變,下意識的道,“就算你小姨再為惡,可冉冉沒有錯啊。”

 “她怎麼會是無辜的呢?要是無辜,怎麼會跟宴子安在春意堂攪和在一起?”楚長歌越說,語氣就越冷厲,“媽,您可不要跟長辭一樣太感情用事。”

 秦可翎表情一僵。

 楚長歌繼續毫不留情的道,“媽,那天在春意堂發生的事兒,始作俑者就是冉冉,她最初的目標是暮夕,是算計失敗又被人利用,才變成了宴子安,這等心機手段,您還覺得她沒有錯?”

 秦可翎無言以對。

 楚長辭訥訥的道,“她也許就是太喜歡表哥了,才會一時糊涂。”

 “一時糊涂?”楚長歌冷笑了聲,“好,姑且認為她是一時糊涂,那之後呢?跟宴子安將錯就錯又算神馬?這又不是古代,上過床就一定得結婚嗎?她多是選擇,卻偏偏選了最糊涂的那條。”

 說道這個,連楚長辭都不知道怎麼替東方冉說好話了。

 “還有婚禮上的鬧劇,那個去鬧事的女人叫周淑芬,她罵的雖難听,可說的那些事兒大半都是真的,尤其是,她女兒流產的事兒,八成……有冉冉的手筆。”

 楚長辭下意識的就想說不可能,但觸到她哥的眼神,又咽了回去。

 秦可翎已經白了臉色,顫聲問,“有證據嗎?”

 “沒有,但是,媽,您忘了我小姨當年對表嫂養母做的那些事了?有其母必有其女,我原先對這話不信,但現在,我倒是信了。”楚長歌說道最後,帶著幾分憔悴無力。

 楚夢河這時道,“長歌說的對,可翎,長辭,你們不要感情用事了,以後,離著那家人遠一點吧,尤其是長辭,不要再跟東方冉、東方曦倆姐妹來往。”

 楚長辭咬著唇,不甘的點了下頭。

 等她離開後,楚夢河對秦可翎道,“把戶口本收好了,別讓長辭找到。”

 “你是怕……”

 “嗯,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