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想恢復記憶

發佈時間: 2023-01-16 22:4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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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雲山變了嗎?宴暮夕還真沒認真思量過,這些年,他早就習慣了無視他,對他的一些行為舉止壓根不去注意,這會兒听封墨說起,才分出點心思去想了想,好像真的變了些。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不在外面風流了,這還要從去年說起,自從徐曼的事解決了後,宴雲山就像是忽然看破了紅塵,對女人都疏遠了起來。

 其次,就是宴雲山對宴暮夕的態度,以前爺倆相處,說不到三句話,就準得鬧僵,宴暮夕是不會妥協的,宴雲山又習慣端著老子的架子,當然也不會低頭,但現在,他貌似讓步了,最直接的表現就是遇上他不贊成的事時,不會再板著臉去教育宴暮夕,哪怕看不慣呢,也不再氣急敗壞的數落,頂多就是眼不見為淨。

 再一個變化,就是對柳泊簫的態度,以前屬他反對的最厲害,現在則對這樁婚事積極起來,在柳泊簫的身份沒暴出之前,他就接受了這個兒媳婦兒,還跟宴崇瑞商量過不止一次,柳泊簫如今成了東方蒲的女兒,他連僅有的那點後顧之憂都沒了,比宴暮夕都迫不及待的想當公公。

 家里太冷清了,急需一個女主人,柳泊簫身上有種令人溫暖和治愈的力量,又得宴暮夕喜歡,宴家主母的位置,她再合適不過。

 “是有點兒。”宴暮夕想清楚後,倒也沒矯情的去否認什麼,懶洋洋的陷在沙發里,哼笑著道,“五十知天命,他也該明白點事理了。”

 封墨掃他一眼,“其實,你爸對你一直不錯,他在外面再風流,也沒讓任何人威脅到你的地位,就是瑰園那幾個,不也被他堅定的排斥在宴氏之外嗎?”

 宴暮夕似笑非笑的道,“替他說起話來了?你只看見他對我不錯,是不是忘了,我這輩子遭受的最大痛苦也是他帶給我的,他沒讓人威脅我的地位,那是因為他知道,沒人能是我的對手,一定要把那幾個人放進宴氏,只會淪為我的手下敗將,倒不如支持他們自己去創業。”

 聞言,封墨不置可否,“看來,你對他的怨恨還沒消除。”

 宴暮夕嗤了聲,“怨恨也談不上,我不過是跟自己和解了而已。”

 封墨眸光一動,沉默了。

 宴暮夕意味深長的道,“恨是比愛更強烈的一種情感,且對一個人的消耗非常大,尤其是來自親人的傷害,如果放不下,能禍禍自己一輩子。”

 封墨聲音晦澀的問,“這麼說,你是想開了?”

 宴暮夕自嘲的道,“不想開還能怎麼辦?放過別人就是放過自己,對別人,我能毫不留情的去打擊報復,但對自己的老子,我還能真六親不認了?”

 封墨垂下頭,表情有些壓抑,“我不知道,我能做到哪一步,我大度不起來,你爸風流但沒走心,那些女人也都是些玩意兒,可她,她跟齊西錚在島上十六年,那不是演戲,那是在過日子,最讓我無法釋懷的還是,齊西錚是毀掉我們一家的凶手,是仇人,我實在沒辦法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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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理解,不急,慢慢來……”宴暮夕道,“沒人逼你,你更不用自己施加什麼壓力,即便最後,你還是無法原諒,也不會有人指責你什麼。”

 “真的?”

 宴暮夕笑笑,“當然,換位思考一下,我可能比你的反應還要激烈,你大伯和封白都替你叫屈、抱不平,所以,不管你怎麼做,大家都會支持。”

 封墨沒再說話,不過僵硬的身子看著輕松了些。

 ……

 十點多時,藍素心終于走出那間客房了。

 她洗了個澡,換上封夫人給她帶來的衣服,雖然是十幾年前的款式,卻並不過時,淺色的休閑褲,條紋的針織衫,一件格子外套,長發隨意的披散著,秀雅嫻靜,有種百合花開的芬芳美好。

 下樓後,宴暮夕把給她留的早餐端出來,封夫人幫著又加熱了一遍,藍素心很安靜配合的吃著,一碗香菇雞肉粥,一個煎雞蛋,還有兩小碟菜,她都吃了。

 吃完後,她對宴暮夕道,“你有認識的醫生吧?能請他們過來幫我看看嗎?”

 宴暮夕沒有意外,不過還是確定了一遍,“藍姨是想恢復記憶?”

 藍素心點點頭。

 宴暮夕掃了封墨一眼,封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知道這貨還在別扭著,就自己給秦觀潮和喬德智打了電話,請倆人到千禧山來一趟。

 等人的時候,藍素心又道,“我想再請你幫個忙。”

 “可以,您說。”

 “你能借我幾個信得過的保鏢嗎?”

 宴暮夕挑眉,“藍姨是想?”

 “嗯,我想去見齊西錚。”說著話時,藍素心語氣艱澀,卻也堅定,“有些事,我想親口問他,親耳听他說。”

 “明白了,我幫您安排人。”

 “謝謝你……”藍素心看著他,目露感激之情,“我不是信不過你,我知道你這里很安全,但我跟他之間的事,想單獨解決,我,我……”

 宴暮夕善解人意的打斷,“藍姨,您不用解釋,我都明白。”

 藍素心不想在別人面前丟臉,尤其是封家人和兒子跟前,這是她最後的驕傲和體面,跟齊西錚對峙,她說不定會理智全無,她怎麼願意讓別人看到?

 宴暮夕讓邱冰去安排了兩個人,都是有腦子又有身手的職業保鏢,不是他不舍得多準備幾個,他是給封墨留機會,那才是親兒子,他都包圓了封墨干什麼?

 封墨嘴上硬,心里軟,嘴上別扭,身體誠實,果然,見宴暮夕讓邱冰去安排人,他也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很快,就有倆人去找邱冰報道了。

 邱冰也不揭穿,帶了四個人回來。

 半個小時後,喬德智和秦觀潮一前一後的來了靜園,倆人都是頭一回到訪,喬德智震撼之情就不用說了,連秦觀潮那麼寡淡的人都露出幾分驚艷。

 因為此行有正事兒,倆人也顧不上賞景,跟藍素心見過後,就依次給她把脈查看了一番,還抽了血,準備帶回去做個詳盡的化驗。

 檢查完了,藍素心自然要問一下結果。

 喬德智說的很保守,“現在還不好說,要等血液的檢查出來後才能做判斷。”

 秦觀潮也是這個態度。

 藍素心不再深究,帶著四個人走了,還有島上陪她一起來的那倆人,邱冰幫著安排了車,離開了千禧山。

 她走了後,喬德智才說實話,“情況不容樂觀,從脈象上看,我還真沒把握,之前在國外拍的腦部檢查片子我也看了,沒有什麼問題,現在只能等血液的檢查了。”

 “嗯,實在恢復不了,那也沒辦法。”宴暮夕對此沒什麼意外,又轉頭問秦觀潮,“你的看法呢?有什麼眉目嗎?”

 秦觀潮表情凝重,又有些愧疚的道,“如果我沒猜錯,藍姨應該是服用了一種藥,但這種藥,我只是在秦家的某本醫書上記載過,卻沒人真的去研究,能讓人失去記憶的藥,一個研制不好,會損害大腦,影響智力,所以很冒險,沒人願意去嘗試,現在醫學發達,能通過手術做到讓人失去某部分記憶來達到治療某些創傷xin疾病的效果,就更不須要去研發此類藥物了。”

 聞言,喬德智連連點頭,“的確,我也听說過,大體的配方我也能猜出個**,可劑量上卻拿捏不準,一個弄不好,就會把人藥成傻子。”

 宴暮夕蹙眉問,“如果確定了配方,那能研制出解藥嗎?”

 喬德智去看秦觀潮,“你爺爺,或許有辦法。”

 秦觀潮尷尬的道,“那我回去問問。”說完,對旁邊的封墨道,“抱歉,又是我秦家造的孽。”

 封墨道,“你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這事與你無關,冤有頭、債有主,等我報仇時,你別攔著就行。”

 “……你放心,她早就跟我無關了。”

 封墨站起來,準備走。

 宴暮夕見狀,就道,“你去親自盯著也好,不過,別插手,除非藍姨有危險。”

 被揭穿,封墨羞惱成怒的吼道,“誰說老子要去找她?老子是回家睡覺!”

 “你就嘴硬吧。”宴暮夕嫌棄的擺手,催他趕緊走。

 封墨發泄般的踹了一下沙發,這才離開。

 ……

 忙活完這邊的事兒後,宴暮夕就去了東方食府,跟東方一家商量著晚上宴會的安排,貢獻了自己的一份力後,就去了帝都大學,等著柳泊簫下課。

 今晚的宴會,她是主角,當然要大放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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