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雙路情漫漫》第60章,夢醒了

發佈時間: 2022-08-06 10:4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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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雙路情漫漫》第60章,夢醒了夜,更深。

路惜珺沉沉的在夢裏,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耳邊吵,擾的她不時的在翻身。

等著連續兩三次,她不由睜開了眼睛,才發現並不是夢,而是門口確實傳來着動靜,悉悉索索的,又似乎有踢門的聲音。

掀開被子的從chuang上下來,路惜珺皺眉往門邊走,越近就越清晰了,能確定門外此時正站着人,她猶豫了下,將反鎖的門從裏面打開。

果然,外面站着男人,以及空氣中迎面而來的酒氣。

他正拿着掰直的曲別針在鎖眼裏亂捅,似是喝醉了的關係,半天都沒打開,所以才會暴躁的踢門。

見門被她從裏面拉開,路邵恆手上動作一頓,然後便要進來。

路惜珺忙將門板關合上,只留下一條縫隙,警惕的問:「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路邵恆重眸微眯。

「……不可以!」她咬唇,咬牙。

他都已經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了,怎麼還可以晚上跑來她的房間!

難道對於他來說,自己就那麼微不足道么!

心裏情緒像是掀起了一場兵荒馬亂,路惜珺握著門把手的手更加緊,用膝蓋抵在那裏,「你快點回自己的房間,我要睡覺了。」

「如果我說不呢。」路邵恆上前,也用手抵著門板。

「路邵恆,你喝多了!」她有些抵不過他的力氣,咬牙提醒。

「呵呵。」他勾唇低笑出聲。

路惜珺眼看着他就要擠進來,不由道,「你要再這樣硬闖,我可喊了!」

「那你喊吧。」路邵恆卻絲毫不在意。

她哪裏能喊,他是這家裏的少爺,若是將下人們都喊來了,說不清楚和難堪的都是她。

既然說不通,她只能手上使勁,整個人也抵上去的幫忙,想要將門給重新關上,可別說他們兩個體力懸殊,就單說路邵恆從軍這麼多年,若他想,哪裏能讓她得逞。

「你……」

門板被大力推開,路惜珺向後踉蹌好幾步。

路邵恆也沒有多說,進來后直接將門關上,隨即大跨步的朝她逼近,出了噴薄而出的酒氣,還有一種她最熟悉的欲。

「不要!」感覺他朝自己伸手,她頓時低喊。

可是哪裏來得及,雙腳已經騰空,整個人都被他扛在了肩上,直奔不遠處的大chuang的摔上去,在她彈起來的瞬間,欺身而上。

強悍的吻落下,那股勁兒像是要將她生剝活吞。

路惜珺搖頭晃腦的也躲避不開,他的唇舌像是**一樣纏着不放,她乾脆的去咬,也不知是誰的破了,血腥的氣息蔓延開來。

察覺到后,他有短暫的停頓,可接下來就是更瘋狂的掠奪,大手撕開了她的睡衣。

「不要,不要……」她掙扎,重複著拒絕。

「不要?」路邵恆危險的吐字。

「不要!」她咬牙,像是從心底發出來的。

路邵恆冷笑,粗重的呼吸帶着酒氣噴灑下來,「我偏要!」

她越是激烈的掙扎,反而更挑起了他的征服欲,剛開始時還顧忌著些怕弄痛她,後面乾脆的野蠻起來,直接抬高她的腿,往裏面挺身……

路惜珺整個人都顫起來,躲不掉,避不開。

偏過去的目光垂落在地板上碎落的衣物上,她甚至都沒力氣再去掙扎,只能任由着他在上面起伏,心裏卻越發的空空蕩蕩,淚水從兩邊眼角順着太陽xue流淌而下。

「還說不要?你不也是很喜歡!」路邵恆俯身,在她耳廓促狹的笑。

路惜珺反駁不了,緊緊的咬唇不發出聲音。

明明心是那樣的抗拒,可偏偏這樣的糾|纏里,身|體卻對他有着熟悉度,還是會可悲的生出歡|愉來,隨着他的每次,她也不受控制的去迎合。

她閉上眼睛,感覺到他低頭將淚水一一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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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中式的餐廳座座排列。

路惜珺從計程車上下來,從包里掏出手機正要撥打時,便看到從其中一家走出來的齊罡。

「小珺,這邊!」齊罡朝着她招手。

她忙揮手示意了下,朝着他快步走過去。

從上次她拒絕了他的心意后,一連的這些天他都沒有主動聯繫過她,在公司偶爾碰到時也都是點頭示意了下,她以為像是當時她試探問的那樣,若是她拒絕了他們就沒辦法做朋友了。

對於失去這樣個朋友的失落當中,沒想到竟接到了他的電話,說是晚上一起吃飯。

到了餐廳裏面,好像是已經訂好了位置在樓上,直接帶她上了電梯。

「齊罡,我以為……」路惜珺視線從跳躍的數字上轉到他臉上。

「以為什麼?」齊罡笑了起來,幫她說完整,「以為我們做不了朋友了?」

被說中心中所想,她尷尬的笑了笑。

「我是男人,哪裏能那麼小心眼!」齊罡挑了挑眉,開玩笑道,隨即話鋒卻又一轉,「再說,我不打算就這樣放棄。」

「呃?」路惜珺一怔。

「這幾天我想了很久,你在我心裏一直是個遺憾,我若是這樣就輕易放棄了,感覺也對不起自己一樣!小珺,你不要有負擔,這只是我憑心意而為。」齊罡表情嚴肅起來,眼神閃著爍爍的光。

「齊罡,我……」她在腦袋裏組織著語言。

「叮」的一聲電梯響,齊罡藉此打斷她的話,「電梯到了,我們走吧,今天不光是我們兩個人吃飯。」

「什麼?」路惜珺不禁驚訝。

齊罡只是笑而不語,虛攬着她往大廳裏面走,很快到達指定的位置時,那裏坐著名頭髮盤成髮髻的中年婦人,眉眼看起來和身旁人有幾分相似。

「齊罡……?」路惜珺想到某種可能,緊張的問。

「媽,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路惜珺。」齊罡笑着對婦人大方的介紹說,隨即又對着她溫聲道,「小珺,這是我媽。」

饒是路惜珺始料未及,可是這會兒沒辦法問太多,最基本的禮貌一定要有。

「阿姨您好!」她對着婦人鞠躬。

「快坐吧,路小姐。」婦人微笑的抬手示意。

「坐吧。」齊罡也微笑,很紳士的幫她將椅子拉開。

齊母不像是平常的富家太太,雖是氣質在那裏,可是絲毫沒有架子,而且露出來的笑容也不敷衍,看起來特別慈愛好相處的樣子。

「總聽小罡說到你,今天是終於見到本人了。路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也叫你小珺?」婦人笑着詢問她。

「阿姨,當然可以!」路惜珺連忙點頭。

原本在看到婦人的那一瞬,她是緊張的,心裏埋怨齊罡為什麼不提前跟她說明白,那樣她或許就不會過來,畢竟這樣見面感覺身份有些尷尬。可是對方這樣的親切,讓她的不自在全都消失了。

「媽,這回你可不能在逼我去你安排的相親了!」齊罡坐下后,看向婦人開玩笑道。

「呵呵,你這孩子!」婦人笑呵呵的,又轉向她問,「小珺吶,你在哪裏上班,做什麼的呀?我聽說你和小罡以前是高中同學。」

「媽,小珺在咱家公司上班。」齊罡先一步替她回答。

「哦?怎麼我這麼多次去公司開會,並沒有看到過呢?」作為企業的股東,婦人驚訝的問。

「阿姨,我只是後勤部的小職員。」路惜珺解釋道,心裏難免有些自卑。

「那也挺好的!女人啊,沒必要多要強,有個事情做就可以!」婦人聽了后,卻絲毫沒有嫌棄,反而笑容更深的說。

見狀,路惜珺心暖不已的看向婦人。

「小罡,你快喊服務員過來點菜,看看小珺愛吃什麼。這家我常來,有很多好吃的,我給你介紹兩道,你們年輕人絕對愛吃的,我有信心!」

「阿姨,您太客氣了!」

一頓飯,整個氣氛都是特別溫暖的。

路惜珺在路家長大,從來沒有被這樣長輩慈愛的關照,她是打心眼裏特別喜歡齊罡的母親,尤其是吃完離開時,婦人還主動挽起她的手。

到電梯門口時,稍微等了一會兒,從底層才升上來。

門緩緩拉開,裏面有人靠站在那,重眸抬起。

路惜珺呼吸一滯。

模樣應該是和電梯里其他人一樣,從一樓上來用餐的,可人都陸續走出,男人站在原地沒動,雙手抄在褲子口袋裏。

「小珺,我們上電梯。」婦人親切的拉着她。

「好的,阿姨。」路惜珺垂眼,抿起抹笑的點頭。

他們三人走進去后,電梯再次緩緩合上,站在原地的路邵恆,重眸微眯著的在他們身上不動聲色的打量,眸澀暗得深得無法描繪。

路惜珺始終盯在數字的跳躍上,希望電梯下降的在快一點。

「這是見家長了?」

驀地,男音陡然響起。

路惜珺手指捏起,下意識的朝他看過去,他的目光冷冷的,卻又緊盯着她。

「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

「可以算是,我帶小珺見見我家裏人,路隊有意見?」齊罡皺眉,已經替她回答。

路惜珺捏起的手指再用力,一旁挽著的婦人見狀,小聲的親切詢問,「小珺,這是你和小罡認識的朋友嗎?」

聞言,她咬着唇,不知道要怎樣回答。

「我沒有再問你。」路邵恆對着齊罡冷笑。

「我回答也是一樣。」齊罡迎面回答,向來笑意朗朗的帥氣面容上,這會兒都是冷峻的表情,有幾分宣告的意味,「小珺是我喜歡的女人,想要將她介紹給我媽認識,這不是再平常不過么?」

「喔。」路邵恆聽后,低應了聲。

路惜珺微愣,以為他會動怒或者什麼,但他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

就在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時,便聽到他低笑着冷聲道,「她昨天晚上才跟我上過chuang,這樣沒關係嗎?」

齊罡臉色頓時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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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邵恆!」路惜珺低叱。

「怎麼了,我撒謊了嗎。」路邵恆眉尾斜飛,笑容酷虐。

「你——」路惜珺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雖說那些都是事實,若是他單獨只在齊罡面前這樣她也就認命了,可現在還有齊罡的母親在,即便不想和齊罡有什麼發展,但在那樣親切的長輩面前也不想留下如此不堪的印象。

而且明顯的,婦人和齊罡一樣,臉上表情都不怎麼好看。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昨天晚上我們……」

路惜珺只覺得眼前發黑,從原有的憤怒幾乎變成了求,「你不要說了!」

路邵恆見她如此,唇角勾了勾,故意聳了聳肩。

「叮——」

終於,電梯到達了底層,門緩緩的拉開。

婦人已經率先抬腿邁了出去,齊罡也跟在其後,路惜珺走出去又忍不住回頭。

「你滿意了嗎?」她艱難喘氣,死死的咬唇瞪向他。

路邵恆沒有回,唇線抿的很緊。

電梯門再次緩緩合上之際,那雙狹長重眸里疑似有着一閃而過的痛,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出了餐廳,婦人雖是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改變,卻已經不像是之前用餐時那樣,很親切的挽着她的手,剛剛聽到那樣的話,不可能對她印象沒有改變的。

齊罡面色雖難看,卻也還是給了她笑容,「小珺,你是回家吧?」

「小罡,我有點事要跟你說。」

未等她有所回答,婦人就插聲進來,而且語氣里侵入了絲嚴厲。

「我還想去趟超市,一會兒自己打車回家就可以了,你先走吧。」路惜珺抿唇,對着他說。

齊罡動了動嘴,似是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在婦人的催促下,跟着上了車。

看着他們車子漸漸匯入了夜色中,她抬手按住了發疼的眉心。

*****************************

翌日,周末。

商場一層的咖啡廳,路惜珺和齊罡面對面而坐。

「齊罡,對不起啊,你媽媽……」雙手捧著咖啡杯,她局促不已的解釋著。

「沒關係的。」齊罡想了想,還是揚唇對着她笑了,「雖然我聽到他的話有些受打擊,一頓也接受不了,可是我本來就知道你們的關係,而且你也是明確拒絕過我的,是我還單方面的不死心,也怪不了你的。」

「齊罡……」他越是這樣豁達,她就越覺得無地自容。

齊罡嘆了口氣,「只是小珺,你也要為自己考慮啊。他和徐小姐訂婚的事,在商圈還是政圈都是知道的,幾乎快傳成佳話了!」

「……」路惜珺雙手收緊,她又何嘗不知道呢。

他們彼此條件背景相當,門當戶對,而且又是路震親自挑選的人,總歸是最優秀的。

齊罡見她唇色微微發白,原本還想要說什麼的,想了想還是作罷,只是幫她將杯子裏多倒了一些奶進去,「小珺,不管發生什麼,我會在你身邊。」

「齊罡,你不用對我這麼好。」她聲音低低,承受不起。

「我心甘情願的。」齊罡沒有猶豫。

兩人在咖啡廳沒有坐多久,路惜珺提出來想要回家,因為齊罡將車停在了商場下面的地下停車場,就沒從正門處,而是從和商場連着的側門走。

「好巧啊!」

陰魂不散的女音,笑銀銀響起。

路惜珺看着正從扶梯上走下來的徐景嵐,有些懷疑是不是有那麼巧,為什麼每次都能好死不死的和她碰上,明明那麼不想要見到。

「小珺,本來我還想着去路家找你呢,現在碰到剛剛好,最近真的是要忙死了!」

路惜珺輕輕抿住了嘴唇,不用說也知道對方在忙什麼。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語氣平靜的問。

「這個給你。」徐景嵐回身,沖着身邊人伸手拿過了袋子。

「是什麼?」路惜珺皺眉看着遞過來的袋子,裏面有着兩樣東西。

「上面的是邀請函,因為邵恆和叔叔都忙,訂婚的事都是由我|操辦的,到時我怕沒有邀請函下面人不會讓你進去。下面盒子裏是我給你準備的小禮服,和我訂婚禮服一起定做的呢,要是尺寸不合適就告訴我,我讓設計師從新改一下!」

她喉嚨收緊,拒絕道,「這個我不用……」

「收下吧,說到底你也算是邵恆的妹妹,我做這些是應該的。」徐景嵐卻笑銀銀的堅持,又對着她旁邊的齊罡道,「齊總,如果有時間你也過去吧,到時我讓下面人擬份邀請函的快遞過去。」

「呵呵,好的。」齊罡淡淡的笑。

沒有像是之前那樣跟他們多周旋,徐景嵐看了眼表,便匆匆道,「不能跟你們多說了,我還得去酒店一趟,訂婚當天的菜出來了,讓我去篩選下。我先走了,再見!」

路惜珺想要追上去,將袋子還給對方,可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她只能用力攥緊手指。

他們訂婚,卻將她當天去穿的行頭都給準備好了,這樣的體貼入微,她是該開心還是該苦澀?

迴路家的一路上,外面愈漸濃烈的艷陽,都照耀不了她心裏的陰鬱。

不知何時,a8已經停在了路家的大門口。

路惜珺眼裏漸漸有了焦距,低頭解著安全帶,伸手去推車門,拎着袋子的手被人握住,她看過去,齊罡正心疼看着她。

「小珺。」他只是喊了她的名字,手上用了些力道的握了下。

對於他這樣的無聲安慰,路惜珺牽了牽嘴角,「謝謝。」

和齊罡道別後,她拎着袋子往院子裏走,眼瞳里躍上了停在院子裏的吉普車,以及站在那裏的男人。

路惜珺沒有理會,收回視線后就徑直的朝着房子裏走,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不由的也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快速的換了鞋,往樓梯方向走,踩到中間台階時,被身後的男人追上。

「你到底想怎麼樣?」路惜珺幾乎疲憊到無力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路邵恆怒極的反問。

「我?我能怎麼樣……」路惜珺荒唐的看着他,聲音低又輕。

路邵恆抓住她的一個胳膊,重眸掃過她手裏拎着的袋子,「不能怎麼樣,為什麼老和齊罡在一起,今天又是和他出去了嗎,幹什麼去了,那麼有閑情雅緻的逛街嗎?還是說又帶你見什麼家長?」

「和你沒關係。」路惜珺別過視線,想要笑。

「怎麼沒關係!難不成,你還真想和他有什麼發展?我真奇了怪了,他是不是哪裏有問題,那麼犯jian的要別人用過的!」她這樣漠然的態度,讓路邵恆更怒,口不擇言起來。

他最後的形容,幾乎是刺到了她,尤其是那兩個字,像是打臉一樣。

她吸氣,咬牙低聲道,「對,我就是想跟他有所發展,他哪方面都不差!」

「你敢,我有答應嗎。」路邵恆眼神瞬息萬變,喝聲。

「路邵恆,你要訂婚了!」她也忍不住的吼。

他很快就要訂婚了,即便是這樣,真不知道哪裏來的理直氣壯,他這樣只覺得自己可悲。

「那又如何。」路邵恆蹙眉,唇角扯。

那又如何?

路惜珺在心裏重複了一遍,簡直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心臟處的麻痹漸漸的向身體四肢在擴散,已經不知道痛。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甩開他的手便往樓上繼續走,卻又被他再次抓住,火大的叱,「我讓你走了嗎,我告訴你,你敢和齊罡有個發展試試看!」

就在兩人對持間,玄關處傳來聲響,隱隱有下人恭敬的問候聲,似是路震回來了一樣。

果然,沒多大一會兒,路震的身影便出現。

「邵恆。」

路邵恆也看過去,皺眉的同時放開了她。

「叔叔,您回來了。」路惜珺接觸到那雙嚴厲的眼睛,立即往旁邊躲開一步。

對於他們兩人的畫面,路震倒沒多說什麼,只是對着她淡淡的吩咐說,「嗯,你先回房間,我和邵恆有事情談。」

「是。」她頷首,快步的往樓上走。

僵硬的腳步背後,還能隱約的聽到他們父子的說話聲。

「爸,你不是要去上海開會。」

「讓別人替我去了。再說,下周你就要訂婚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提前回來張羅下呢。」

……

後面他們在說什麼,路惜珺沒有聽見,也不需要再多聽。

她將門關上,看着手裏拎着的袋子,裏面有他未婚妻給她準備的禮服……

怕眼淚流出來,她仰臉看向頭頂天花板,卻覺得黑沉沉的往下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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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休時間。

從電梯里出來,路惜珺一邊接着電話,一邊往大廳門口方向走。

「景燁,你到底到哪了,我午休時間可只有兩個小時,你又要去找蘇蘇一起,再不趕緊到的話,折騰的我都時間不夠……」

她正對着手機說着時,感覺有提示音響起,拿下來看了眼,她忙道:「景燁,我進來個電話,先掛了,一會兒在給你打回去。」

掛斷了好友邱景燁的電話后,她便接起了那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小珺。我是齊罡的媽媽,方便和我見一面嗎?」線路另一端,傳來婦人依舊很溫和的聲音。

她忙尊敬的應着,然後一邊往寫字樓外走的打車,一邊又給好友打電話取消約會。

似乎是刻意根據她方便,是距離公司沒多遠的間咖啡廳,一進門就能看到,還是和初見時一樣,對着她親切的笑,只是仔細辨別還是有所不同了。

「小珺,快坐吧!」

還是和之前一樣,熱情的招呼着她,只是在她坐下后,顯然的欲言又止。

「阿姨,您有什麼事直接說吧。」路惜珺微笑了下。

「那好,那我就直接說了,我今天找你出來,確實是有事。」

路惜珺點頭,做出認真聆聽的狀。

「我對小罡沒什麼太大的要求,也並不是多着急他結婚,只是覺得他該找個合適的對象相處著。我覺得你挺好,也挺喜歡你的,只是……」婦人開始緩緩說起正題來,到這裏刻意停頓了下,但意思明顯。

然後過了會兒,又繼續說,「而且,你是寄養在別人家裏的,身份又不明不白的。我倒不是多麼狗眼看人低,我也不要求小罡找多麼門當戶對的,但至少也是差不多的正常家庭,所以我覺得你不太合適我們小罡。」

寄養、身份不明不白……

這樣的字眼,幾乎讓路惜珺有些無地自容。

她看着慈眉善目的婦人,知道對方一定不是那種會調查的人,應該像是在電梯里時那樣,有人故意告知的。

藏在桌下的手指交握起來,她舔著嘴唇說,「阿姨,我懂您的意思了,您希望我怎麼做?」

她雖沒抱着和齊罡有什麼發展的想法,可是婦人這樣的轉變,還是會令她心裏難過。以為是很喜歡自己的一個難得長輩,卻好景不長,變成唯恐避之不及。

「我不是要為難你,只是希望你以後少跟小罡來往。」婦人長嘆了口氣。

「阿姨。」路惜珺清了清嗓子,擠出笑容來說,「我其實和齊罡也只是朋友,您別太擔心了,我知道怎麼做的。」

「好孩子。」婦人這會兒倒是恢復了以往的笑容。

路惜珺也回以微笑,卻嘴角肌肉僵硬。

在外面閑逛了整個午休時間,回到了公司,她並沒有立即回到自己的位置工作,而是走到了主管的辦公室,敲門而入。

「張主管,調到外地分公司的職員名單還沒有定下來吧?我想請你考慮下我。」

她所說的人員調派,一直是部門很棘手的事情,因為大家都是簽了勞務合同的,上面有說明工作地點就是在h市,所以被調派到外地很多人都強烈的表示不願意。

聽到她主動這樣提,張主管也很是驚喜,「你願意調去?」

「是的,我願意調去。」路惜珺點頭。

「可是……你有跟齊總商量過嗎?你畢竟是齊總安排進來的,你也知道這個調派在一定程度上不是什麼好事,那邊城市並不發達,分公司又是剛剛成立,條件還是環境的各方面都不太完善。」

「沒關係,齊總不會多說的。」路惜珺微笑着搖頭。

「這……」張主管明顯有所顧慮,思慮再三后,還是不敢輕易答應,「如果你真的想去,我還是得請示一下齊總。」

路惜珺皺眉,想了想,她乾脆道,「那要是齊夫人受益的呢?」

「好吧!」張主管聽到搬出來的齊夫人,不再多說的點頭。

調令是早就準備好的,只要蓋上章寫了她的名字就生效,很快弄好了遞給她后,張主管又說着:「是下周二正式被調過去,馬上就是周末了,到時下周一你也別來上班了,在家裏好好休息下,然後公司會給你安排好車票。」

「謝謝,張主管。」路惜珺伸手接過調令。

下周一休息么。

那天,好像正是他要訂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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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的很快,尤其是沒有幾天,好似眨眼便到。

周一,每周最開始的一天,顯得那樣重要和意義非凡。

這一晚,只是個訂婚而已,卻已經吸引了眾多目光,幾乎是h市的名流之夜。

城裏各大家族的重量人物幾乎全部都到,紅色背景還是商業方面,都是在這裏匯聚著,整個酒店都被包下,只為一場訂婚宴。

很多人都是提前到,等著大部分人潮都已經湧進去后,一個穿着禮服的纖細女人才從一輛出粗車上悄悄下來,給了門口保安看了邀請函后入場。

頂層的一整層的大廳,所有的裝飾物全部都被移開,空出整個區域來,長形的桌子相鄰間,三五成群的人都在閑聊著。

路惜珺在入口處躊躇不定,似是在深淵邊上無望的掙扎徘徊,因為踏一步都需要半生的勇氣。

這種場合她為什麼要來參加,可她竟然來了,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是因為痛的還不夠?也可能是以為內,不見棺材不落淚。

等着她終於握緊雙手走進去時,裏面已經步入了正題,衣香鬢影的人們都放下了手裏的香檳杯,共同看向主台上站着的一對新人。

這是一場訂婚,向他們宣佈他們從此有了婚約,綁在一起。

他,和他的未婚妻。

主持人是那種主持過很多正式的大型宴會,特別有談吐,給人很莊重的感覺,在他朗朗聲音下,正對新人們的美好未來給予贈言。

路惜珺耳朵嗡嗡的響,好不容易找了個角落站定,眼前卻模糊的什麼都看不清。

她剛用力逼退了眼睛裏的濕意,就看到他發現了自己,頓時蹙起了眉。

隔着半場的觥籌交錯和人影憧憧,路惜珺也終於是敢與他視線對望。

狹長的重眸里,神色在不停的變,裏面暗沉的像是一道漩,恨不得能將她給吸附進去。

他身形微動,似是要從台上衝下來找他。

路惜珺喉嚨一緊。

心,好像都提上來了。

但只是腳步挪動而已,未等真正有所動作時,一旁的徐景嵐挽住了男人,湊過去不知低聲的說了什麼,見他眉心蹙的更緊,然後沒有再動絲毫。

四周的燈光逐一暗了下來,所有人都屏息著沒有出聲,只有一束追光照在主台上,在那光如白晝中間,那對訂婚的新人面對面而站,交換著訂婚戒指。

全場都微笑見證這一幕,路惜珺和眾人一樣在黑暗中看着他們,呼吸都快不在了。

她只能狠狠的捏手心,汗水沾透掌紋。

「路邵恆……」

她想要喊,卻只是無聲的唇在囁喏。

掌聲一下子雷鳴,很快就要訂婚儀式達成,路惜珺終於是看不下去,轉身朝着出口僵硬的邁著步子走,越走越快,哪怕踉蹌,也要加快。

她沒有乘坐電梯,從安全通道的樓梯下去,感應燈被她的腳步驚醒。

一盞,接一盞。

心裏那個早已經鬆動了的堅固塔防,到如今,她終於是聽到了「啪嗒」的一聲,全部崩塌。

她始終握著雙手的走,一點鬆開的意思都沒有,直到走到了一層,眼看着走出了酒店,她在門口那裏木木的停下。

一旁站着的保安不解的看了她半天,似是不明白裏面明明是喜事,為什麼她失魂落魄的走出來。

路惜珺唾沫吞咽,偏頭朝着保安看過去。

「小姐,您有什麼需要幫忙嗎?」保安見狀,立即恭敬上前。

路惜珺眼珠澀澀的轉了下,將始終緊握的雙手抬起其中的一隻。

掌心慢慢攤開,裏面穿在頸鏈當中的圓環靜靜的躺在上面。

「麻煩你……」

她嘴角蠕動,發現自己聲音低啞又難聽。

又舔了下唇,她才繼續說完:「幫我把它交給,今天在裏面訂婚的男主角。」

說完,她便眼神再無焦點的離開。

沒有走特別繁華的街,她特意挑了一條很靜的路,緩慢且麻木的走着。

身後是無盡黑的夜,行人也不多,霓虹的星星點點根本溫暖不了這沉重的夜色。

路惜珺閉了閉眼,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竟沒有眼淚流淌而下。

是連眼淚也流幹了嗎……

那麼,就笑吧。

誰也沒規定,難過的時候一定要哭。

從剛到路家他給了她暖,到這麼多年的依賴,他給她築造了一個繁花似錦的美夢。

現如今,終於……

夢碎了。

夢醒了。

(今天有大圖,所以加更啦!推薦所有人都說好的完結文:《總裁,你真霸道》,如果沒有閱讀的讀者,快快去閱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