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雙路情漫漫》第72章,我們的孩子

發佈時間: 2022-08-06 10:5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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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雙路情漫漫》第72章,我們的孩子【番外:《雙路情漫漫》第72章,我們的孩子】

一條鮮活的小生命。

又不僅僅是,因為它還是自己生命的延續。

路惜珺在最終做出打掉的抉擇時,她很痛苦,因為如果生下它,就會像她自己一樣不完整的長大,可是如果不生下它,就主動要自己親手扼殺。

她前面沒有未來,後面沒有退路,怎樣都是巨疼一場。

「路小姐,一切準備就緒,把腿叉開我們要開始手術了!」

「放心,手術過程里我們會打麻藥,是無痛人流,醒來之後孩子就會沒了。」

……

路惜珺在一室晨光里倏地睜開眼睛,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上鋪着的一層木雕蘭花。

垂在被子裏的手,全部都摸向尚還平坦的小腹,手指在慢慢的收緊。

想起在麻藥即將全部推進去的前一秒,忽然闖進來的男人,將她帶離出了手術室,一路直奔回了路家。

他阻止了她……

在她經過千萬次的躊躇和糾結后,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選擇不聲不響的處理掉時,他卻從天而降的將這一切給阻止了。

路惜珺不知他這麼做是為何,是惱,是氣,還是怨?

「咯吱——」

很輕慢的開門聲響,進來人的腳步和動作也都是刻意的放輕。

路惜珺眼珠微轉,朝着門口方向看過去,便撞到那雙狹長的重眸里。

他好像休息的並不好,瞳仁里掛着細長的紅血絲,眼瞼下面也有着黑眼圈,下巴周圍還有長出來沒有刮的青青胡茬。

路邵恆見她已經醒來了,便沒再那麼小心翼翼,回腿的將門給踢關上,端着手裏的托盤朝她走過去。

像是服務員一樣,將托盤裏的碗碗碟碟一樣樣的拿出來擺在桌上,末了手指一收,「起來去洗漱,然後過來吃早飯,我特意吩咐下人弄的,都是有營養的。」

路惜珺坐起來,視線望向那些碗碗碟碟,在晨光里騰騰著冒着熱氣。

她杵在那個姿勢不動,他就乾脆走過來,扶着她起來,在送進浴室里。等著出來時,就在被他拉着走到桌邊坐下,將筷子遞到她手裏,用那種壓迫性的目光看着她。

路惜珺甚至都沒太分清楚,這麼多樣的早餐都有什麼,默默的吃了幾口,就感覺堵在了胃上方。

見她放下筷子,路邵恆便立即出聲,「再多吃點。」

聞言,她並沒有動,只是抬眼看向他,像是想要看清楚他到底要幹什麼。

「我不想在這裏待下去。」路惜珺深呼氣的說。

這路家的一切都像是逃不開的夢,她好不容易才能搬出去,每一次回來,都讓她不得不再次陷進去,掙扎著喘不上來氣的感覺,太不好過了。

見他沒有出聲,她便再度強調了遍,「我要回去。」

「嗯。」路邵恆倒是沒強求,反而是點頭同意,唇角扯著繼續說道:「你現在也確實不能在這裏繼續待。不過,不是回你那裏。」

路惜珺在聽到他前面一句時,眼神便瞬時一暗。

知道他話里所指的原因,是因為此時她的身體狀態,讓她感覺小腹都在有感應的抽緊。所以一心也只在這個上面,根本沒有留意他後面的話,更沒追問。

「真的不再多吃點了?」路邵恆示意著碗碗碟碟問。

她沒吭聲,眼睫毛垂著偶爾輕顫一兩下,手在攥成拳。

路邵恆似乎是嘆了口氣,沒有招呼下人,親自動手的將碗碟都收拾起來,然後再端著托盤的出去,囑咐著說再去給她泡杯牛奶回來。

等他關上門,路惜珺起身走回chuang邊,將枕頭下面的手機摸出來,先是給好友秦蘇打了個電話,但那邊早就是升在太平洋的高空中,哪裏能打得通。

之後她找到個號碼撥了過去,是昨天準備為她做人流的主任醫生,畢竟是好友特意給介紹的,當時手術室發生那麼混亂的一切,她總歸是要解釋下。

「沒關係的路小姐,有緣為母子,本身就是該慎重的,和孩子父親商量清楚再做決定就好。」那邊已經被人硬闖手術室的驚嚇中鎮定的主任醫生,很是溫和的說。

路惜珺閉了閉眼,對着手機道,「……手術還是要做的。」

「哦呵呵,這都是需要你們自己來做決定,路小姐是秦小姐的朋友,若是有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聯繫我,我會為你做準備的。」

「謝謝,等着我安排時間找您做手術……」

路惜珺還未等和主任醫生禮貌告別,手機就被人忽然搶走了。

她回頭,看着一手端著牛奶杯,一手握着手機的男人,正冷著張俊臉的瞪她。

「還是想瞞着我,偷偷的將孩子拿掉?」路邵恆一張鐫刻的俊臉,像是戴上了鐵皮面具一樣,堅硬又冷的不像話。

本來昨天就想要跟她好好說吧說吧這個問題,可見她臉色太蒼白,身體狀況也太過虛弱,想着怕會刺激到她的情緒,等着她好些的時候再說。

面對他的質問,路惜珺沉默以對。

「什麼時候懷孕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路邵恆凝睨着她,自問自答的在自說自話起來,「你一直躲着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怪不得。」

將牛奶杯放下,重眸低下的看另一隻手握著的手機,想到她剛剛的打的電話,直接將手機給關了,收攏掌心的揣在了自己的褲子口袋裏。

「你不是很喜歡孩子嗎?」路邵恆重新凝向她,一句句慢慢的低沉問,「你忘了三年前懷孕的時候,你不是說想要,不是還求着我讓我好好考慮?怎麼現在你倒是能下得了手了?嗯?」

她什麼時候懷孕的,他一點都不知情,想到要不是好友司徒打來電話,告訴自己她在醫院正準備接受人流手術,他可能等到這條生命消失了以後,都未必會知道。

一想到若是他沒能出現在手術室,她便要親手扼殺了他們的孩子,路邵恆后脊骨都陣陣發涼,心有餘悸間也是在後怕。

路惜珺聽了他的話,微微張嘴間,吸進去的都是冷氣,是從五臟六腑滲出來的痛。

他提到的三年前,讓她又再一次的想起來,那個她那麼那麼想要的孩子流逝掉,她苦笑着,「我沒忘,我也沒忘你不喜歡……你不想要!」

路邵恆聞言,胸口一滯。

不管那個孩子最後流逝的直接原因是不是他,可他卻絕對脫不了干係,因為她說的沒錯,他當時不想要那個孩子,選擇讓她處理掉。

「而且我要結婚了,怎麼留它……」路惜珺摸向小腹,聲音喃喃。

路邵恆喉嚨用力滾動了下,重眸眯起,語氣陰沉極了,「所以,你現在是因為要嫁給那個圖謀不軌的男人,要把孩子打掉?」

聽他所說「圖謀不軌」四個字時,路惜珺皺了皺眉。

嘴唇一抿,她別着視線,「這和你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它是我的種!」路邵恆幾乎咬牙怒吼。

路惜珺耳朵嗡嗡響,眼前都是紛繁混亂。

往後退了兩步,撞在了chuang尾處,踉蹌的險些向後跌倒在上面。

路邵恆見她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是沒有血色的哆嗦,忙控制住了即將噴涌而出的怒,生怕會刺激到她的身子,硬生生的憋下,長嘆出了口氣。

「我們先離開這兒再說。」

他上前,微微俯身的將她輕鬆的抱在懷裏。

路惜珺反抗不了,被他像是昨天帶進來時一樣,又這樣浩浩蕩蕩的從房間里走出去。

這個時間下人們都在路家各個地方忙碌著,看到他們都是先愣了愣,然後恭敬的頷首,再鎮定的做自己的事情,並沒有大驚小怪的樣子。

路惜珺甚至都能聽到下人們在背後的竊竊私語了,其實世界上哪裏有不透風的牆,他們都十年了,兩個人點點滴滴的貓膩總會被人看出來的。

從別墅里走出來,直接往停在院子裏的吉普車走。

始終掙扎着想要下來的路惜珺,忽然手腳僵住,她看到路家的專屬轎車從外面開進來,從後面走下來的路震正皺着眉毛看向他們。

路邵恆也是看到自己父親的,不過動作和腳下都沒有任何的停頓,徑自的打開車門將她放了進去,還俯身進來幫她將安全帶給繫上。

「邵恆,你跟我進來一趟。」

即便是關了車門在裏面,路惜珺也能清楚聽到路震的聲音有多沉。

路邵恆只是看向父親一眼,唇角輕扯的回句,「我現在有事。」

邊說時,他已經繞過車頭走到了另一邊的駕駛席位,直接打開車門的坐了進去,完全視父親的命令而不顧,系安全帶加上發動引擎的一系列動作快而穩。

吉普車很快往院子外行駛,擦身而過時,始終低垂着眼睛不敢再抬的路惜珺,感覺到路震看向自己的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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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在街道上行駛,初秋的陽光灑在車身上。

始終別過臉看着窗外的路惜珺,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垂了垂,轉過了身子看向一旁正專註於駕駛的男人。

「路邵恆,我想去個地方。」她對着他說。

「哪裏。」路邵恆朝她看過來一眼,低沉的問。

路惜珺舔了下微乾的嘴唇,緩緩的說了個地方。

在前面有掉頭標示的地方,吉普車向左轉了方向盤,朝着另一個方向行駛。

不是節假日的關係,又因為天氣轉涼,遊樂園裏面的人並不多,都不需要排隊買票,很快就能從入口進去,放眼放去能看到一些正在運行着的遊樂設施。

除了第一次他帶自己來過這邊,這麼多年她都還沒來過,還是那個h市最老牌的文化公園,可明顯是翻新過的,也擴大了不少,增加了很多設施。

這麼多年路惜珺都沒再來過,是因為這裏留給她的回憶太美好了,是真正意義上她感覺到自己對他的怦然心動,所以連帶着這個地方也被她一直珍貴的藏在心裏。

想到十年前的畫面,她不由低頭,看着他垂在腿側的手。

手指還是那樣修長,骨節分明。

似是感應到她心裏所想一樣,路邵恆伸手握住了她的,牢牢包裹在掌心當中。

路惜珺怔了下,手指動了動,卻並沒有掙開。

十年如一日。

依舊會心動。

「這裏的每一樣項目,你都不能玩。」從進園開始,路邵恆便已經沉聲宣告了。

路惜珺沒吭聲,走到了一處停了下來。

路邵恆皺了皺眉,道,「這個也不行。」

她嘴角動了動,倒是仍舊沒說什麼,因為她本來也沒打算有想玩的意思。

華麗的旋轉木馬亮着燈,高高低低的繞着圈,有幾個小孩子分別坐在上面的彩色木馬上面,隨着一高一低的起伏轉動,輕快活潑的音樂聲中,不時有小孩子的笑聲傳出。

路惜珺站在那不動,幾乎一上午的時間都在場邊看着,目光注視着裏面每一個小孩子童真的笑臉,獃獃的,痴痴的。

「媽媽,好好玩!」

鈴聲響起,一個小男孩從小木馬上下來,跑出去直接撲到了自己媽媽懷裏,那銀鈴般的笑聲好像都能感染到其他人。

路惜珺嘴角翹著翹著,便別過了視線。

好像再看一眼,對於她都好像是一種凌遲一般。

「我們走吧。」她對着身邊男人說。

她說走,不是要繼續去下一個設施,而是直接出了遊樂園,坐回了吉普車上。

車子發動時,似是疲憊靠在車座上的路惜珺,扭頭朝他靜靜的看着,「路邵恆,送我去醫院吧。」

「現在時間還早,有很充裕的時間做人流手術……不是說我瞞着你偷偷打掉嗎,那我讓你陪我一起去吧,讓你有知情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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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下午的陽光,更濃了一些。

路惜珺靠在車座上閉着眼睛,偶爾會微抬起縫隙的看向一旁的男人。

在她說完那些話時,他絕對是生氣的,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都青筋蹦起了,也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等到怒吼,可是都沒有,他似是硬給忍了下來,但臉色是特別差的。

可隨着駕駛着車子,他陰沉緊繃的俊臉,又似乎在點點的回緩。

路惜珺正準備跟他提醒去她所說的醫院的路不是這個方向時,他卻將車子停在了一棟看起來很高檔的小區門口,等著和門衛簡單交涉完,便開了進去。

「是要去醫院,來這裏做什麼?」路惜珺被他拉下車,皺眉問。

「噓。」路邵恆伸出食指擋在唇上示意。

路惜珺掙扎著不動,他便聲音放低,「你先跟我進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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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疑又警惕的看着他,發現他表情到還如常,只是嘴角輕微勾起了一小抹弧度來。

她就這樣被他半摟半拖着進到了其中一棟的裏面,就是一樓,電梯都不用上,直接輸了密碼的進了防盜門,裏面是大概一百五十平左右的樓中樓。

看起來應該是沒有人住過的樣子,哪裏都很嶄新的樣子,也應該是經常有人來打掃的,實木地板都是打過蠟沒多久的,亮的像是鏡子一樣,讓人都不忍心將腳踩上去。

「來。」路邵恆攬着她的肩膀,往裏面走。

是南北朝向特別好的房子,能夠很好的採光,將原本就寬敞的客廳變得更加通透,對面是同樣寬敞的廚房,以及色調很溫馨的餐廳,還有個衛生間。

「我們再上樓看一下。」路邵恆說着,又帶她往樓上方向走。

從頭到尾的往裏邊,他像是做房屋中介的銷售員,在一間間的介紹,「樓上的結構也非常好,這邊是主卧,對面兩個房間是連着的客卧,然後那裏是書房,最裏面那個房間是空着的,打算當做貯物室。」

就這樣連續的每個房間,他都堅持的讓她參觀了一遍。

「這裏裝修是三年前了,不過但是我特意挑選的簡約風格,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怎麼過時,你覺得呢?」路邵恆一邊帶着她重新往樓下走,一邊說。

路惜珺這一路看過來,覺得裝修風格還是品味都非常好,若不是他說是三年前裝的,都會誤以為是剛裝修完沒多久的,因為非常高端大氣。

樓中樓幾乎參觀完畢,對於這個橫生出來的插曲,她完全是摸不著頭腦。

見他還很有雅興的要帶她在參觀一遍的意思,忍了很久的路惜珺終於按捺不住,咬唇攥着手指的問,「路邵恆,你帶我來這裏到底要做什麼?」

「帶你看房子。」路邵恆唇角扯動。

「我一點都沒有興趣!」她有些無語,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路邵恆卻勾唇笑了笑,並不在意她的反應,而是徑自的開始說,「本來不打算這麼早帶你過來的,這是我三年前就買的房子,從挑選樓盤還是到後期裝修,每一個細節都是我親自弄的。」

「這是我們的婚房。」

最後一句,他是語調變慢變緩的在說。

這幾個字彙成一句,聽在路惜珺耳朵里簡直像是炸起一聲雷。

她差點抬手去捂嗡嗡的耳朵,愣愣的問,「什、什麼……」

「剛剛不是說了,不打算這麼早帶你過來,是打算在我們結婚以後,再帶你住進來。」路邵恆微微朝她俯身了些,眸光里有着熾艷閃爍的光。

在他當年帶她去紐約,給了她結婚的承諾以後,不僅僅是只在處理轉業方面的事情,也是在悄悄着手著房子的事情,默默的在準備好屬於他們的家。

她是和他面對面站在客廳里,這會兒下午漂亮的陽光都落在他那雙狹長的重眸里,明亮的簡直是動人心魄。

路惜珺不是沒有看過他笑,或是淡淡的勾唇,或者是笑意達到眼底,可像是現在這樣毫無稜角的溫柔如水,真的是第一次。

她吞咽著唾沫,心中如戰鼓擂,慌裏慌張的,「你……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打算放棄我做父親的權力。」路邵恆俊臉上的表情微微斂起,認真的雙眉聚凝,看着她一字字的發出。

重眸一眯,落地有聲:「我要這個孩子。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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