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雙路情漫漫》第99章,你離婚吧

發佈時間: 2022-08-06 10: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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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雙路情漫漫》第99章,你離婚吧重症監護室外。

隔着層厚厚的玻璃,能夠看到裏面躺着還昏迷不醒的路震,一旁的儀器在運作著。

在路惜珺的印象里,一家之主路震始終那樣的不怒自威,稍稍一個眼神過來,都是令人覺得顫慄的。可現在離開了有四年的時間,怪不得都說歲月匆匆的催人老,現在裏面躺着的路震,不知是不是生病的關係,又或者是真的年紀大了,看起來很是孱弱。

「醫生說,他現在還沒有醒。」

路惜珺看着正凝眸往裏面看的男人,又問著,「你要不要換上無菌服,進去看看?」

「不用了。」路邵恆唇角動了動。

也似乎早料到他會如此,她不禁搖了搖頭。

「醫生還說了,現在已經是度過了危險期,不用太過擔心了,只要再在icu里觀察過今晚后,明天早上不出意外就能醒過來了。」

路惜珺徑自的說了會兒,果然,他慢慢皺了眉。

然後轉身,扯唇說,「我去找下主治醫生。」

「嗯!」她笑着點頭。

找了主治醫生詳細問完了情況,又在監護室外面停留了很長時間,才是準備離開。

臨離開時,有護士迎上來,笑米米著看向男人,「能不能給我你的電話號碼?咳,我的意思是……先生,你是病人家屬吧,在這裏留下個你的聯繫方式?」

護士是個很年輕的姑娘,像是剛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不久的,瓜子臉上的大眼睛顯得特別靈動,這會兒看向他的眼神,裏面也有着掩飾不住的仰慕。

「不方便。」路邵恆回絕。

年輕小護士見狀,頓時失望極了。

可是走了兩步,路邵恆似是想到什麼,又皺眉回過身來,「我還是留個吧。」

「那太好了!就應該留個聯繫方式,萬一到時病人有什麼情況,我們也好直接聯繫你啊!」年輕的小護士立即喜笑顏開,連聲音都輕快了。

路邵恆也不多說,直接拿過筆在上面寫上號碼和自己的名字。

「好的,麻煩你了!」年輕的小護士接過以後,極力掩飾著私藏的小心思,笑着問,「路先生,這個聯繫方式是你的手機吧?二十四小時都開機么?」

「嗯。」路邵恆不耐的應了聲。

路惜珺牽着兒子手在後面看着,覺得這一幕真的很養眼,尤其是年輕護士眼裏的桃心。

男人一身的休閑裝扮,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好身材,無論站在哪都是筆直如松的,俊臉的五官如鐫刻一般,狹長的重眸墨黑如潭,歲月在他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反而更添了味道。

他此時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怪不得年輕的小姑娘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愛意。

路惜珺看向旁邊的窗戶,上面影出自己的輪廓來,她看起來雖然和以前也沒怎麼變,但也早就不青蔥水嫩了,早已經過了三十歲,徹底的不再年輕了。

出了醫院,臨上車時,路邵恆在她彎身坐進去前頓了下,「你怎麼了?從我帶小爵上完廁所出來,你看起來就氣色不太好。」

「沒有,可能是醫院的消毒水太濃了。」路惜珺搖了搖頭,自然回答。

車門關上后,她眼裏的光亮漸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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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陽光從濃轉淡,漸漸西斜。

屋子裏都還是暖和的景象,到處可見暖黃色的光暈,路惜珺像是之前一樣站在窗邊,托著右手在拿着手機放在耳邊。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應答,請稍後再撥……」

連續好幾次,在一陣陣接通了的嘟嘟聲后,系統的女音在一遍遍重複。

路惜珺將手機放下,看着屏幕皺眉。

自從之前她給本打電話,想要提及談一下他們的事,但是中間被打斷後,就一直沒有給她再回過來,之後的這兩天,她也都是嘗試的撥通,卻也始終沒人接聽。

她感覺心口莫名的有些堵,不僅僅是沒有聯繫上本,還有徐景嵐的話。

結過婚,又再離婚……

婚姻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都是最重要的事情,這不像是談戀愛後分手,因為這是一輩子的痕迹,不管到什麼時候,別人看你的眼光,都是你是結過婚的女人,而你也辯駁不了。

她也沒忘記,當時在她跟他說自己已經結婚時,他眸里除了震驚和痛苦外,還有那麼深的失望之色。

他還是那個他,可她卻無法是了。

是啊,她憑什麼。

在她飽受煎熬后,好不容易想要掙脫出來,卻又被一盆涼水澆了下來。

一直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的小爵,這會兒脆脆的出聲,「媽媽,我有點兒餓了!」

「餓了嗎?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媽媽給你做。」路惜珺聞言,連忙走過去。

「我都可以!」小傢伙表示。

「好,那我們看看冰箱裏有什麼,就做點什麼吃!」她柔柔的笑着說。

「嗯嗯!」小傢伙連連點頭。

路惜珺其實廚藝不算多高超,以前也都是皮毛,不過這些年在國外獨自帶着兒子生活,也還是進步了很多,到了廚房從冰箱裏翻出些食材來,葷素搭配的兩樣,就開始動手。

等着她將材料都洗好也切好的一切準備就緒,正打算坐上鍋的開火時,小傢伙顛顛的從客廳跑了進來,踮着腳張望着看。

「很餓是不是?現在還沒有好,媽媽盡量快一點。」

「我不着急呀!」小傢伙懂事的搖頭。

路惜珺從冰箱裏找到個蛋糕,遞給兒子,「先墊一墊。」

「媽媽,爸爸不來陪我一起吃晚飯嗎?」小傢伙接過蛋糕,眨巴着眼睛問,「他中午都沒有過來,那晚上應該會過來吧!他說兩天後就會回來的,今天已經是第三天啦!」

男人這兩天都沒過來,因為有說要去郊城那邊執行任務,原話是說需要兩天的時間,不確定什麼時間,不是中午就是晚上,若是忙完了就會過來。

「爸爸可能沒有忙完。」路惜珺想着可能說。

小傢伙卻很着急,「媽媽,那你打個電話問問好不?」

她這兩天當然也會感覺到,兒子在乖乖等著男人回來,中午沒有動靜,這會兒到了晚上就是按捺不住了,所以說餓了沒準也只是引子而已。

「好吧。」她看兒子很想見爸爸的樣子,點頭答應。

放下手裏的事情,路惜珺就牽着兒子的手走回客廳,拿起之前放下的手機,撥了男人的號碼過去,線路很快被接通,只是半天都無人應答。

等著傳來系統女音時,她不禁抬手扶額。

怎麼打誰的電話都是無人應答呢,難道是她的手機出毛病了?

「沒有人接。」她對着兒子攤手。

「媽媽,你再打一遍!」小傢伙卻不死心道。

路惜珺點點頭,就又再重新撥過去一遍,好在這回是被人接起了。

她在兒子期待的眼神里,連忙問,「是我,你忙完回來了嗎?晚上要過來一起吃飯么……」

然而那邊,卻半天沒有人回應,有着噪亂的聲響。

「喂?」她不確定的揚聲。

確定了下號碼也並沒有打錯,正在她猶自不解時,那邊終於是有人回應,並不是男人的聲音,而是一道陌生的年輕男音,語氣慌裏慌張的,「你找路隊是嗎?我們剛出完任務回特警大隊,路隊他負傷了,現在具體情況還不清楚,現在剛到省醫院的急診做急救,我看沒準都得缺胳膊斷腿的……」

聞言,路惜珺大驚失色。

緩過神來想要具體問哪裏傷到了,那邊卻匆忙掛了電話。

這下她簡直都頭皮發麻,一時間無數可怕的念頭閃過腦海,背上涼涼的全是汗。

「媽媽,爸爸怎麼了?」

一直趴在她膝蓋上的小傢伙,不解的看着她問。

路惜珺張了張嘴,幾乎感覺血液都僵掉了,她急匆匆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直奔著玄關方向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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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臨近下班時間,道路漸漸顯得擁擠,車速也緩慢下來。

計程車里,坐在後面的路惜珺,臉上蒼白的緊攥著雙手,眼裏都是焦急和惶恐不安。

前面載她的司機師傅,看她從上車到現在都表情不對,這會兒也是看着倒車鏡安撫著,「小姐你別着急,下了高架橋,前面一轉就到省醫院了!」

路惜珺只能不停點頭,電話那邊雖沒具體問清楚,好在至少說了哪間醫院。

終於計程車停在了省醫院的門口,不等司機師傅找她錢,她就從車上跳下來,快步的往醫院裏面奔走着,感覺腳下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路在心裏默默的祈禱。

醫院正門便是急救中心,她迎面直接奔入裏面,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尋找着急診室。

「請問,是不是有個路邵恆的患者被送進來!」找到護士台,她急聲的詢問。

裏面站着的護士,翻着手裏面的記錄,然後指著某個方向說,「路邵恆?哦,是特警隊的吧,二十分鐘前被送進來的,在那邊!」

顧不上說謝謝,路惜珺幾乎是衝過去的。

果然沒跑多久,就看到急診室門口站着幾個身穿特警制服的人,應該是剛從某個任務中結束的疲憊樣子,正在走廊外面的椅子上坐着,還有來回走動的。

見她神色不對勁的衝過來,不由問她,「請問你找誰?」

「我……我找路邵恆!」路惜珺喘了口氣,才發出完整聲音。

「路隊啊!」對方一聽,明白過來。

「他怎麼樣了,他人呢?」她急切的不行,連聲問。

對方指了指裏面的急診室,「路隊他……」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路惜珺只覺得對方語氣在頓,讓她感覺到的都是大事不妙,雙手緊攥,她沒有耐心聽對方說下去,直接推開急診室的門。

她在來的路上,腦海里浮現出很多的畫面,都是那種電影里常常出現的,男人躺在病chuang上,身上插著各種的管子,兩邊有很多醫生護士在走動着,可是現在……

路惜珺呆了呆。

她以為很嚴重甚至情況糟糕的男人,這會兒正坐在椅子上,上衣脫下一半,露出左邊的手臂,旁邊也是有醫生沒錯,但很慢條細理的幫着他關節處固定紗布。

也是聽到聲響,路邵恆側臉朝門口方向看過來。

看到她驀地出現在那裏,他也是着實驚詫,不解的扯唇,「你怎麼在這兒?」

「我……」路惜珺咽了口唾沫,也不知怎樣回答了,她調整著一路憋得發疼的呼吸,感覺發矇的問,「你沒事吧?我聽說你受傷了!以為情況很糟糕……」

路邵恆皺眉,鐫刻的眉眼間都是困惑。

一時間兩人對望着,也顯得有些面面相覷。

「咳!」這時,坐在角落裏的一名特警心虛的舉起手來,訕訕的解釋,「那個……路隊!剛剛到了醫院時醫生幫你檢查傷勢,你外套里的手機在響,所以我就幫你接了個電話,可能是那會醫生還沒檢查出來,我也是太着急的在電話裏面沒有說清楚,才引起了些小誤會……」

路邵恆聞言,這下完全弄清楚了是怎麼回事。

「是受了傷,但是一點不嚴重。」他重眸看着她說。

「真的嗎?」她不確定的問了句。

「嗯,只是左臂脫了臼,接上就好了,其餘都是小擦傷。」路邵恆點頭,解釋給她聽。

當時在追捕逃犯時,到了郊城外的樹林里,當時他沖在前面,最後時和犯人一起從斜坡上滾了下來,期間致使他左手臂輕微脫臼,這對於他們來說都幾乎是小事。

隨即重眸一斜,瞪了眼剛剛那名特警,「他是我隊里年紀最輕,平時又嘴上不把門的人,不管說什麼都會故意誇大些,你不用當真!」

路惜珺在他說的時候,也是仔細用目光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梭巡了遍。

確實如同他所說的,並不嚴重,更沒有像是電話里什麼缺胳膊斷腿,真的只是左手臂脫臼,右膝蓋那裏褲子擦破了皮,其餘手背上有些划傷。

覺得自己大驚小怪的同時,她也頓時是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

一瞬間,好像周圍壓抑的光線,也都重新亮了起來。

感覺到男人的重眸往下,她也不覺跟着往下,頓時一驚。

她竟然沒有換鞋,只穿了拖鞋的這麼跑出來,怪不得載她來的司機師傅,以及一路上其他人看到她時的眼神那麼吃驚。

路惜珺尷尬不已,「我……我出來的有些急。」

屋子裏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的腳,這讓她更窘迫,腳趾都蜷縮起來了。

路邵恆亦是,狹長的重眸此時裏面都是潭水,愈發轉深。

她微垂著頭,手指背在身後無措的交叉,這會兒只覺得自己像是個白痴一樣,正想着要怎樣解脫時,男人扯動了唇角。

「你這樣出來,小爵呢?」

「我讓他先一個人在家……既然你沒事,我現在得趕快回去了!」

路惜珺說着,便急忙的轉身,也是終於找到理由不用在傻站下去,剛跑出急診室,後面男人的腳步追上來,「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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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路惜珺聽到電話里那樣說,她腦袋裏根本作不了他想,只有一個目標的去醫院。所以她出門時小傢伙追在後面,她太過心急,只丟下一句讓兒子乖乖的在家等著。

別說小孩子不能單獨扔在家裏,就是小傢伙長這麼大,雖是懂事又貼心,可從來沒自己獨處,又是在這樣大的房子裏,小小年紀又很是沒有安全感,當然會害怕。

等他們一開門,蹲在門口的小爵,就立即扁了嘴的淚如雨下。

路惜珺心疼的不得了,路邵恆亦是,上前用沒有受傷的右臂將兒子抱起來,溫著嗓音耐心的哄著,直到兒子終於是不哭了,可伏在他肩膀的小模樣也是可憐巴巴。

吃過了晚飯,小傢伙才勉強是恢復了一些精神,等著再哄着他入睡,也是折騰到了很晚。

路惜珺和男人一起從卧室里走出來,想着他出任務剛回來,又受了皮外傷,不由催促的說,「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嗯。」路邵恆應。

一路從二樓到了玄關,她跟在後面送着他離開。

等着他換完了鞋子,並沒有立即推門,而是轉過身來看向她。

「小珺。」他喊她。

她也抬眼看過去,等待着他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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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實很擔心我,對不對?」路邵恆凝睇着她的眼睛,扯唇在說。

路惜珺垂眼,唾沫在吞咽。

他唇角勾了起來,目光不動,「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但我可以確定。或許就像是之前我問你還愛不愛我一樣,我能確定你心裏絕對沒完全忘了我,至少還有位置……因為你擔心我!」

從她在電話里得知他受傷了,就那樣急匆匆的往醫院趕,甚至連鞋子都沒有換,還將兒子獨自留在了家裏,而且當時她出現時臉上的蒼白和眼裏的惶恐,都是騙不了人的。

這絕對是擔心他。

尤其是他最後一句,語氣里那樣的篤定。

路惜珺喉嚨在抽緊著,她是辯白不了的。

抬起眼睛,發現他此時重眸里的光,比這棚頂上的夜燈還要柔和,但又閃閃的發着亮,讓人望着,幾度的快要暈眩。

「那天晚上你叫住我,後來又被電話給打斷了,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路邵恆不知覺間上前了一步,並不是有多麼貼近,但距離卻明顯拉近了些。

她腦海里瞬間浮現起當晚的畫面,她那樣糾結的望着他,在說着如果。

路惜珺張嘴,未說完的話即將脫口時,譏諷的笑聲忽然的響起:你憑什麼,認為他會要一個結過婚又再離婚的女人?

她再度垂眼,掩掉了一半的情緒,輕輕搖頭,「沒,沒有。」

「沒有也沒關係。」路邵恆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語氣淡淡的,順着剛剛的話,他緊接着繼續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什麼……?」她不明白。

然後,她看到他兩道黑黑的眉蹙在了一起,重眸里神色卻變得深濃。

「也許我這樣會太過自私,但是沒有辦法。」

路邵恆扯唇,一動不動的盯着她在看在緩緩開口著。

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她已經嫁給他人為妻,四年後的時光里,他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彼此之間已是錯過,他即便不願不想,也認清了這個事實。

可就像是他剛剛說的那樣,但是沒有辦法。

重眸里光亮一凜,他沉凝著嗓音:「你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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