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後面的尾巴

發佈時間: 2022-12-20 23: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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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說自己,被玉皇大帝接去,成了客人,那女人,也一併說,讓我清修,讓他去當凌王。」

 獨孤寒心裡想到。「這一定是被騙了,哪有這樣離奇的事?那女子,定是和那凌王,幕後有勾結。」

 老郡王繼續往下說道。「起初,我還不信,那高僧便傳過話,若是不這樣,天神降怒於我。」

 說到這裡,老郡王又一次哭了,淚水紅彤彤的,幾乎要流出血。「會有一個兒子,被天雷劈死。」

 「那年正是洪澇時候,我也沒信他的話,只是身為郡王,不能不救災,和那些官員一起去壩上。」

 「那些百姓們,被洪水沖的凄慘,田地撂了荒,又過了蟲子,瘟疫,顆粒無收,上面仍自催糧。」

 獨孤寒想起那洪水的事兒,那年正是北邊,匈奴人勾結內賊入寇,朝廷遠征大漠,需要糧草。

 他接著對老郡王說道。「若是這樣,我知道是哪一年了,那年耗費了許多糧食,萬骨枯萎,方才擒賊。」

 老郡王緊閉的雙眼,嘴角裂開一條縫。「正是如此,只是百姓太苦,我又豈能忍心做那等事。」

 「便是別的郡縣,都交了糧食,只是我這裡,連賑災的一粒米也沒有,百姓易子相食,慘不忍睹。」

 說到這裡,老郡王嗚咽道。「我每日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若是我的身子,能變成米,餵飽百姓就好。」

 「只是忽然來了許多富商,他們的來路也甚是可疑,起初我並不相信他們,他們卻是搭上了那不肖子。」

 「他們說若是把稅收包給他們,不會讓百姓挨餓,也能交起國家的貢賦,這種話,我起初不信。」

 老郡王趴在桌子上,放聲大哭。白柔看到他那樣子,心中覺得也是很可憐,也很替他傷心。

 那老郡王,咳嗽了幾聲,鼻子呼著氣。往後一仰,頭撞在地上,掙扎著。白柔看他的樣子,也急了。

 「主人,老郡王危險了。」獨孤寒望著他的樣子,心裡著急。生出溫暖的手掌,摸著他的額頭。

 仔細端詳老郡王的面容,面色直發皺。他摸著上面,一股熱氣傳來,似乎他發燒的很嚴重。

 白柔跟著獨孤寒,兩人一起,身體用儘力量,把他往上抬去。老郡王的氣息,也是十分微弱。

 當他們上去的時候,獨孤寒一揮手,喊道。「陸醫婆,快些過來,老郡王剛暈倒,救他過來。」

 陸醫婆跑了過來,雙手掌心一用力,擠壓著老郡王的額頭。不一會兒,一股濃黑的氣顯現出來。

 獨孤寒和白柔二人,在一旁扶著他。陸醫婆又摸著他的脈,拿著藥草,溫柔地擦拭著老郡王的身體。

 陸醫婆臉上憂心忡忡,對後面二人說道。「老郡王也是一直抑鬱,怒火攻心,才成了這樣。」

 正當他們兩人焦急之時,那邊候曲說道。「不過是一時的氣血不暢,情緒激動,方才如此。」

 他手裡面,拿著一根尖銳的銀針,閃閃發光。「只若這樣,點了穴位,剩下的問題,自然好辦。」

 兩人將信將疑地望著他,只是現在再沒有別的選擇。候曲輕輕地走過來,那尖銳的銀針,用力刺去。

 他一隻手捏著銀針,一隻手按著經絡。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老郡王晃著腦袋,竟然醒來了。

 他抬起頭來,望著白柔和獨孤寒,滿面羞愧的說到。「老朽真是可笑,竟然這樣就暈倒了。」

 獨孤寒急忙扶住了他,關心的說。「不必這樣,老郡王,那些事情若是傷心,就別再揭傷疤了!」

 老郡王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咳嗽一聲。「只是該說的,老朽還得說,也讓你們有個辦法,好說話。」

 這時白柔,及時的端過了茶。他張著嘴唇,抿著茶水。「後來,百姓們餓的不行,四處逃荒。」

 「我也是忍不住,讓士兵出城打,可是人到了將死之時,又怎能攔得住?紛紛暴亂,四下逃散。」

 「這時候,我也只能聽那些商人的話,誰說自古無商不間,只是顧不得那麼多,值得那麼做。」

 白柔在一旁問道。「記得第二年,這裡面上交的賦稅和錢糧,也是各郡之首,先帝下召書嘉獎。」

 老郡王望著她,小聲的說道。「說的沒錯,自從我答應了那些商人,他們,弄來了紅色的稻穀。」

 「當時百姓已經餓得不行,便是見了什麼,也要吃下去。他們吃了那穀子,也便不再飢餓。」

 「第二年,我想把那收稅的權利,收回縣中。只是這時,他們尾大不掉,就連縣令,太守,也動不得分毫。」

 獨孤寒接著問道。「只是後生記得,那邊的縣令,太守,為官清廉,不至於與他們同流合污。」

 老郡王長嘆一聲道。「只說人心不古,那些人見商人們能收稅,各路賊人潑皮,都紛紛歸附。」

 「百姓們因為吃了那紅色的穀子,很快就發起怪病,倒在地上,四肢無力,幾天功夫,就撒手歸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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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孤寒回憶著以前的故事,當年這件事情,在京城也引起了一陣騷動,只是很快便平息下去。

 「我正是急得沒辦法,偏偏剛鬧了蝗蟲,接著又下了暴雨,這一旱一澇,百姓如同水火般煎熬。」

 「那個和尚,似乎不斷的散布著謠言,想要人們信他。忽然有一天,最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了。」

 說到這裡,老郡王又抬起頭,眯著眼睛,表情十分的痛苦。「這樣,原諒父親吧!真是的……」

 白柔和獨孤寒二人安慰著他,好不容易他才說出了原委。「我的小兒子,被一片火球,劈成焦炭。」

 「然後城中,就散發出許多謠言,說我是德不配位,遭了天譴,又有人造聲勢,鼓吹凌王。」

 「那時他已經長大,那些商人見他奢侈貪婪,都繞在他的身邊,我思慮許久,便到了這裡面。」

 獨孤寒聽著他的話,急忙問道。「奈何如此?當時郡王之位,自然可傳給別人,無話可說。」

 老郡王悔恨的說道。「當時情態所逼,我也信了他的道,更何況,我讓二子,三子,一同監視。」

 「心想著雖然他不孝順,他貪心,只是有兄弟們的照顧,也會好起來,沒想到,居然能陰損至此。」

 白柔回首想去,那兩人的死,也有許多傳言。「老郡王,莫非那場馬車禍,是有人安排的嗎?」

 老郡王端詳著她的臉頰,緩緩的說。「老朽愚鈍,不知,只是那事情,一輩子也是放不下的。」

 「當時二子和三子,每日勸導著他,讓他莫要殘害百姓為樂,只是他表面尊崇,陽奉陰違。」

 「老朽在這裡,一直呆了許久,他們也時常來看望,只是身邊,卻有著那些帶刀刃的東西,應該說是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