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這才反應過來盛時年身上的衣服破裂不堪,血跡斑駁,還好他潔癖好了,不然這樣子怕不是沒受傷撞死,就潔癖發作而死。
他當即道:「我馬上去!」
蘇南跑開,薄司衍走過去站到床邊,目光溫沉的落在他身上,問:
「住院幾天?就在這間醫院還是轉回去?」
盛時年目光微微暗沉,他這是在關心他?還是調查他?
想到自己剛剛說了個小謊,心底到底是有些不自然的,他道:「住不了幾天,明早就回酒店自己休養。」
「啊?你不是腿傷了嗎?這麼快回去?」白汐汐好奇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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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時年臉僵了半分,隨後自然說:「在醫院是躺着,回去也是躺着。」
「哦。」白汐汐沒再多問,畢竟她也不喜歡醫院。
盛時年看着她關心自己的小模樣,內心隱隱流動着暖流,想要將她拉入懷裏,深深的疼愛。
奈何,薄司衍就是個電燈泡!
他絲毫不客氣的道:「這麼晚過來,應該很累,晚上開車回去也不安全,我讓蘇南幫忙定房間。」
薄司衍大概知道他的思想,無非是想留白汐汐下來,這個時候,他自然也不會那麼無情攔著,只道:
「喬生已經訂好了,你應該沒定好,我讓喬生替你也安排一間。」
說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盛時年看着薄司衍走出去的背影,僵愣又驚訝。
今晚的薄司衍見鬼了?這麼好說話?是他車禍后出現幻覺了?
「你在看什麼?」白汐汐聲音響起。
盛時年收起視線,幽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哥今天挺好說話。」
白汐汐坐過去,說:「他一直很好說話啊,而且他很關心你,知道你的消息后,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是真的在意你來着。」
如果不是她中途讓他回去接她,他應該早就到醫院了。
盛時年聽得意外,他怎麼不知道,薄司衍能這麼在意他?
不過比起這個,他更想知道的是……
「你呢?你在意嗎?」
突然對上男人深邃異常的視線,白汐汐心間一緊,局促的想否認,卻又覺得在這個時候還說不在意,更傷他的心。
不禁,低頭說道:「當,當然在意啊,再怎麼說,我們……」現在也是朋友……
「啊。」後面的幾個字沒說完,手腕就突然被一拉,整個人猝不及防的落入男人懷抱。
盛時年不願再聽後面的話語,前面已經足夠,他緊緊的抱着她,感受她的溫度,氣息。
距離太近,幾乎是毫無縫隙。
白汐汐臉紅,纖長睫毛煽動,試着推他:「放……」
「小汐,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男人暗啞低沉的聲音響起,帶着深情,帶着請求,還有那麼幾分無助。
白汐汐推他的動作頓住,怎麼都無法狠下心了,她的雙手,漸漸的放下。
盛時年抱着她,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里,深深說道:
「小汐,你知道嗎?在出車禍那一刻,我一點都不害怕死亡,只擔心我死了,你怎麼辦,若是你恢復記憶,必定會難受痛苦的。
所以小汐,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不怕死亡,只擔心她。
似乎是一簇火落在白汐汐心間,燙的心臟微痛,聲音微微哽塞:「什麼?」
盛時年道:「若是以後我真的有什麼意外,若是你沒有恢復記憶,那就永遠都不要恢復,也不要去好奇我們的關係,和你南大哥好好生活,永遠不要記起。」
白汐汐聽着,鼻尖兒一酸,抬起手一把將他推開,生氣的望着他:
「你有病嗎?哪兒有人這麼詛咒自己的?」
盛時年身上有傷口,被她這麼一推,眉宇痛楚的微蹙。
「怎麼樣?你沒事吧?」白汐汐意識到自己下手太重,歉意的連忙關心。
盛時年斂下情緒,搖頭:「沒事。我剛剛不過是隨口提醒,因為之前的車禍,距離死亡太近,我那時第一次不希望你記起我,所以擔心以後還有類似意外,特意說一聲罷了。」
白汐汐:「……你還說!」
她的小手又揚了起來,可想到他的傷口,她到底是落不下去手。
盛時年看着她又氣又不忍心下手的小模樣,嘴角寵溺一勾,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我不說了,那你以後也別說氣人的話,顧及一點我的感受,嗯?」
嗓音磁性好聽,語氣溫柔寵溺。
白汐汐只覺得心裏所有的堅石都酥了,融化成甜甜的餅乾,解釋:
「我當時是沒顧忌你的感受,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覺得既然不記得,或許現在會有性格,愛好,等各方面的問題,不一定那麼順利,不是因為南大哥。」
她的解釋,或許不是最完美的,但對盛時年來說,她能解釋,已經很滿足。
他嘴角的冰雪融化,握着她的手輕輕的揉着:
「嗯,不提了,這麼晚跑過來,你也很累,回酒店去休息吧。」
他的話音剛落,蘇南跑了進來:「總裁,我給你買了換洗衣服了,薄先生還說你一定住不慣這普通醫院,讓一起回酒店。」
盛時年眉角微挑。
今晚的薄司衍確定沒有毒么?
不過和白汐汐住同一家酒店,他到底是沒有拒絕的,在蘇南的幫助下,起身下床,離開醫院。
酒店就在旁邊不遠,很快便到了。
薄司衍照顧白汐汐去她的房間,盛時年則和蘇南一起進了一間房,讓他放了熱水,擦洗身上的血跡,然後簡單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
「總裁,沒什麼需要的話,我去發文案了。」現在網絡上大家還揣測紛紛,極其擔心。
「嗯,你忙。」盛時年說了句,等蘇南離開后,也打開門出去,去薄司衍的房間。
薄司衍沒想到他會來找他,說道:「病人應該早些休息,誰像你一樣跑來跑去?」
盛時年自然的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比在自己房間還要自然,幽邃的目光望着他,問:
「你在打什麼主意?還是又有什麼策劃?」
以他的性格,不該對他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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