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更 記錄不見了

發佈時間: 2023-01-16 20:3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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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可否借來一看呢?”宴暮夕似笑非笑的看著秦家眾人,“還有二十年前的診療記錄,也不用看太多,只要二十年前,上半年的記錄就可以。”

 他想連倪寶珍兒子中毒的事兒一起查了。

 秦長風深吸一口氣,說的有些艱難,“理論上,那些東西是不給外人看的……”

 宴暮夕截過話去,“事急從權,現在情況特殊不是嗎?”

 秦長風看著他,眼神很復雜,有掙扎、有沉重,看的人心頭如壓巨石,但宴暮夕沒有半分退讓,神色淡淡,眉間卻都是堅定不移。

 片刻後,他敗下陣來,音色沉沉的對秦觀潮吩咐,“觀潮,你去藥庫里把那些記錄都拿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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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爸……”秦觀潮如今也有鑰匙,看了宴暮夕一眼,起身出去了。

 房間里寂靜無聲。

 各人心頭都有各自的思量。

 宴暮夕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每個人的表情,暗暗跟東方將白交換了一個眼色,秦可卿表現的太鎮定了,甚至,眼底還有抹似有若無的嘲弄,這說明什麼?

 答案不言而喻。

 她肯定有所準備。

 果然……

 秦觀潮回來時,兩手空空,臉色十分難看。

 見狀,宴暮夕心下了然,倒也沒有太失望。

 可秦長風的反應就強烈了,噌的站起來,“怎麼回事?記錄呢?”

 秦觀潮搖搖頭,“沒有了。”

 “什麼叫沒有?”秦長風拔高聲音,“所有的記錄不是都收藏在櫃子里嗎?你可仔細找過了?”

 秦觀潮艱難的點點頭,“都找遍了,所有的記錄都在,唯獨二十年前5到7月份的那本藥品使用登記記錄不在了,看診的記錄也是。”

 秦長風身子晃了下,下意識的去看秦可卿。

 秦可卿不動如山,“大哥,您這麼看我做什麼?難道懷疑是我拿走了?”

 秦長風抿著唇,沒說話。

 宴暮夕忽然拍了下手,笑銀銀的道,“那還真是巧啊,我想看哪本,就丟失哪本,這完全是沖著我來的啊,這是故意的呢還是故意的呢?”

 秦觀潮的下意識的辯駁,“是意外,我們事先並不知道你要來看這個記錄……”說的好像是他故意藏著不拿出來一樣。

 “所有的意外,都不是偶然發生的,而是人為。”宴暮夕毫不客氣的指出,“還是說,秦少覺得,這種狗血的事件很正常?”

 秦觀潮暗暗攥了下拳,“我們會查清楚的。”

 宴暮夕呵了聲,“坦白說,我並不相信你們能查清,監守自盜這個詞你了解一下。”

 “你……”秦觀潮被懟的胸悶,但又找不到反駁的話。

 宴暮夕不再理他,而是看向主位上的秦佑德,“老爺子,您也瞧見了,這事要說沒有鬼,您自個兒信嗎?秦家的藥庫那可是重地,安保做的不會太差吧?尋常的小偷進不去吧?”

 秦佑德的臉色雖不好看,倒也坦誠,“沒錯,這事兒跟我秦家內部的人脫不了干系,事後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給你個交代。”

 “那眼下怎麼辦呢?”宴暮夕別有深意的道,“您也知道,我要看記錄是為了什麼,無非就是想看看那幾個月你們秦家藥庫里是否丟失了某些帶毒xin的藥材,如此,也算是個證據,起碼能證明,那毒藥是從你們秦家流出去的,你們就算不承認凶手是秦家人,起碼也有一定的責任,可現在,記錄沒有了,我就是再想信誓旦旦的指認,只怕你們也不會承認了吧?”

 “那你想如何?”秦佑德問。

 其他人也看著他,或緊張,或好奇,或擔憂。

 宴暮夕勾唇笑了下,視線緩緩看向秦長風,意味深長的道,“我記得秦叔叔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對于一些特殊的事情,哪怕隔了二十年,應該也會有記憶吧?”

 這話出,眾人臉色都有些異樣了。

 秦長風一時竟然有些腿上無力,扶著把手,木然的坐下,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見狀,秦觀潮的心里就是咯一聲。

 氣氛一度沉默。

 秦可卿忽然開口,“暮夕,你這也太為難我大哥了,近期的記錄,大哥自然記得,但二十年前,大哥哪能還想的找什麼?”

 宴暮夕似笑非笑,“如果我問的是二十年前下半年的記錄,秦叔叔或許不記得了,但5到7月份的,秦叔叔應該印象十分深刻才對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可卿心里一動,不過面上還端的穩穩的。

 宴暮夕卻沒打算回答他,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品著。

 其他人略一沉思,便都想到了什麼。

 尤其秦觀潮,記憶更深刻,因為那是他跟父親有隔閡的開始,他垂下頭,掩住眼底的情緒。

 半響後,秦長風開口了,聲音疲憊沙啞,“沒錯,我記得一些,只是不是全部。”

 “大哥,過去了那麼久,您確定能記得清楚嗎?”秦可卿皺眉提醒,“要是記錯了,咱秦家的名聲……”

 秦長風復雜的看她一眼,自嘲道,“可卿,我不會記錯,因為那個月對我來說,終生難忘。”

 秦可卿抿唇。

 秦長風苦笑一聲,“五月和六月的我都不記得了,但七月我記得,的的確確,幾味藥材的數量對不上。”

 “是什麼?”宴暮夕問。

 秦長風艱難的說了七味藥材的名字。

 主位上,秦佑德瞳孔一縮,厲聲問,“這麼大的事兒,當時,你怎麼不報給我?”

 秦長風神色黯淡,帶著一抹羞愧道,“爸,那時候我……哪還顧得上?”

 秦佑德想到什麼,指責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又看了眼竭力鎮定的女兒,不由長長的嘆了聲,兒女都是父母的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