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軟飯硬吃,小心噎死

發佈時間: 2022-09-05 15:3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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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說,既然小姐眼裡沒他這個父親,不聽他的話,也不將自己當成蘇家的人,那也不能花家裡的銀子。」

 蘇梁淺聞言,挑著的睫毛微顫,抿著的嘴唇緊了緊,五姨娘並不怎麼在意蘇梁淺的情緒波動,繼續著道:「老爺的意思是,小姐衣食住行等日常開支,還有琉淺苑下人的俸銀,都得小姐自己來,早上的時候,我向老夫人請安的時候,提起了此事,老夫人雖然責怪了老爺,但並沒有反對這件事。」

 這段時間來,蘇老夫人對蘇梁淺的偏疼是有目共睹,所以她竟然沒有反對蘇克明的這個決定,讓五姨娘覺得,蘇梁淺肯定是和蘇老夫人有矛盾了。

 不過蘇梁淺這一說,五姨娘想到自己得知的昨天在蕭家發生的事情,也就明白了。

 不管是蘇克明還是蘇老夫人,都沒想要和蕭家的關係搞僵,蘇梁淺放肆的不在意,他們必然會有所不滿。

 五姨娘又想到自己上次去福壽院伺候蘇老夫人時撞上蘇梁淺,當時蘇梁淺和蘇老夫人就已經意見不和了,今日這樣的局勢,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比起蘇梁淺來說,蘇克明和蘇家的榮耀自然是更加重要的,蘇老夫人此舉,估計也是想讓蘇梁淺稍稍退讓妥協。

 很多真心關心,在利益面前,都會顯得不堪一擊。

 蘇梁淺咬了咬自己抿住的嘴唇,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垂著的眼瞼,遮擋住了她眼底的所有情緒,她的神色,卻始終沒有半分的變動,半晌回道:「我知道了。」

 很平靜的四個字,她又問身後站著的秋靈,「父親回來了嗎?」

 秋靈愣了下,回:「應該快了,我讓人去守著,老爺一回來,就通知小姐。」

 秋靈轉身吩咐事情去了,五姨娘問蘇梁淺,「小姐是準備去找老爺?」

 「當然。」

 五姨娘看蘇梁淺這個樣子,半點也不像是找他妥協的態度。

 蘇克明想用經濟制裁她,蘇梁淺自然是不會因此就服軟的,有些話,她必須找他說清楚。

 「小姐。」五姨娘面露幾分愧色,有些為沒幫上蘇梁淺而羞愧,「我勸過了,但是——」

 「我明白。他們既然有心逼我,你勸也沒用,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必愧疚,我更不會因此怪你。」

 蘇梁淺的手放在桌上,眸色劃過一絲冰冷,是不符合年齡的決然。

 「馬上就是朝春宴了,老爺早上還吩咐人上門裁衣,小姐——」

 五姨娘沒有繼續往下說,蘇梁淺一下明白她的提醒。

 蘇克明這時候對她實行經濟制裁,定然是覺得她沒那麼多銀子,也管不好院子里的下人。

 她如果妥協,他就能在這時候拿捏住她,如果她不妥協,對蘇克明來說,他能節省一大筆銀子的開支,他自然不會吃什麼虧,而且馬上就是朝春宴了,他估計就盼著她一團亂,到時候淪為蘇傾楣的陪襯呢。

 「我自有打算,還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你可以走了。」

 五姨娘現在算是後院掌控了實權的人,自然事多,蘇梁淺不想在自己和蘇老夫人還有蘇克明都生出齟齬的時候,牽累她,下逐客令。

 五姨娘道是,起身,往外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小姐有需要妾身幫忙的地方,只管說一聲。」

 「不需要。」

 蘇梁淺直接拒絕,「最近這段時間,不管誰說我的壞話,你就聽著,不要為我說話。」

 五姨娘離開,吩咐完事情已經回來的秋靈,走到蘇梁淺的身前,氣憤的冷哼了聲,「不就是銀子的事嗎?小姐,您不用擔心,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還有衣裳,我一定讓小姐驚艷全場。」

 秋靈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

 蘇梁淺冷然的臉,看著秋靈俏皮誇張的模樣,有了淺笑,「還驚艷全場,你知道那日去的是什麼人嗎?」

 女人的嫉妒心啊——

 如果不是背後有強大的背景做支撐,驚艷全場,就意味著得罪全場,蘇梁淺也不打算吸引誰,更沒興趣,成為眾矢之的。

 她手撐著下巴,看向窗外,臉色雖冷,但並不是心情不好的樣子,「我沒有生氣,他們將事情徹底做絕了才好。」

 她只是一次次的,被自己叫父親的那個人,刷新了底線。

 他既冷血,就別怪她絕情。

 這也就是桂嬤嬤不在,不然的話,她要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忍不住罵人。

 而另外一邊,蕭燕和蘇傾楣,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蕭燕自然是得意洋洋,蘇傾楣只是淡淡哂笑,「母親覺得大姐姐會被這樣的手段難倒?我聽說,祖母好像沒有反對,等母親忙完了,我們一起經常去祖母身邊伺候。」

 蘇傾楣是覺得,蘇克明這樣的手段,是不足以讓蘇梁淺妥協的,但蘇傾楣心裡還是忍不住抱著期盼,當然,就算希望落空,蘇傾楣心裡也還是高興的,能給蘇梁淺添添堵也好。

 蘇克明前腳剛回來,蘇梁淺就得了消息,蘇梁淺起身去找他。

 蘇梁淺到的時候,蘇克明剛換下朝服,正在進食,聽下人說蘇梁淺來了,綳著臉,一下就沒了食欲,他隨即想到什麼,以為蘇梁淺是向他服軟的,摸著下巴,臉上又有了得意的笑。

 蘇克明對蘇梁淺種種不滿,故意想要冷落她擺譜,對蘇管事道:「告訴她,我在進食,讓她在外面等著,等我吃完了再說。」

 蘇管事看著洋洋得意分明就是故意刁難蘇梁淺的蘇克明,心裡想勸,但沒開口,轉身通知蘇梁淺這件事情去了。

 秋靈自然氣憤,想要硬闖,被蘇梁淺攔住。

 蘇克明故意晾著蘇梁淺,東西都吃完了,也沒讓蘇梁淺進來,乾脆這個時節,不冷不熱的,邊曬著太陽邊吹著風,倒也不算煎熬。

 「這都半個多時辰了,他知道自己吃東西,就沒想過小姐,這都要過午膳的點了,就不能一起吃嗎?而且這麼大的太陽,小姐都要被晒黑了。」

 秋靈忍不住再次抱怨,眼睛里的小火苗,滿是對蘇克明的怨念。

 蘇梁淺淡笑,蘇克明有意為難,自然不會考慮這麼多,如果他巴不得她曬的黑乎乎的,變成醜八怪,沒人能看得上。

 擔心她餓肚子一起吃,蘇克明對她,若有這份心,他們父女的關係,何至於如此?

 而且,和蘇克明一起吃飯?蘇梁淺覺得自己情願在這裡吹風等著。

 「小姐,等了這麼久,您已經夠給老爺面子了,我開路,我們直接進去。」

 秋靈想說的是,如果可以不見,就不見得了,她真的神煩看到蘇克明,不過看蘇梁淺這態度,好像是要見的。

 而且,這都等了半個多時辰了,若是這時候回去,那就是無功而返,等了這麼久就是白等了,這麼久的太陽,也白曬了。

 蘇梁淺抬手擦了擦鼻尖的汗,招了個門口站著的下人過來,「你進去轉告父親,就說我身體不適,他若是不想見我,那我就回去了。」

 蘇梁淺是坐著的,她的那個位置,有太陽,也有微風,太陽暖和,微風和煦,她一點也不累,她也不餓,就是有點熱,還有些渴。

 她還覺得挺舒服的,這要是大曬的夏天,或者是西北風刮的人臉生疼的冬天,蘇梁淺早走了,而不是在這裡試探蘇克明的無恥程度。

 秋靈聽蘇梁淺說身體不適,跑到她身前,面露關切,蘇梁淺被曬的臉頰,白裡透紅,對著秋靈笑笑,「騙他的。」

 蘇克明在院子里,一直都有關注蘇梁淺的動向,知道她一直都在外面等著,並沒有離開,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正準備拿捏蘇梁淺的他聽了下人的通報,心頭一下生出了不快,「這就是低頭認錯的態度?她要走就走,今後別來求我!」

 蘇管事看不下去,他也不像蘇克明那樣盲目樂觀,幫著蘇梁淺求情,蘇克明順著台階而下,才開口讓人將蘇梁淺叫進來,門外就已經響起了蘇梁淺的聲音。

 「父親。」

 蘇克明已經認定,蘇梁淺就是來服軟的,聽到她的聲音,咳嗽了兩聲,綳著臉,姿態就擺了出來。

 「誰讓你進來的?不是說不舒服要回去了嗎?你進來做什麼?我都還沒同意,你不知道我現在根本就不想見到你嗎?」

 蘇克明說一大堆。

 蘇梁淺已經進了屋,「父親不想見我,我要見你啊。」

 那口氣,彷彿是在說,你想不想見我不重要,我想見你就可以了。

 她想見就要見,和蘇克明的態度無關。

 「我在外面已經等的夠久了,渴了。」

 等了這麼久,夠給他面子了。

 蘇梁淺擺了擺手,示意不相干的下人下去。

 蘇克明看著蘇梁淺這樣的動作,再看蘇梁淺身後緊隨的秋靈影桐兩個丫鬟,傲然的他,一下添了幾分緊張,「你這是做什麼?」

 屋子裡呆著的下人,目光在蘇梁淺和蘇克明身上游移了片刻,最後老實退到了外面。

 秋靈影桐退到了房門外,影桐在一側守著,秋靈似乎是忙別的事情去了,而原先在房門外呆著的下人,則走的更遠,蘇管事也退了出去。

 蘇梁淺向著蘇克明服了服身,起身的時候,秋靈又進來了,手上端著水,「小姐,您不是渴了嗎?」

 她將水遞給蘇梁淺,蘇梁淺確實渴了,一口氣喝了大半。

 蘇克明看蘇梁淺就像在自己的院子似的,便覺得蘇梁淺完全沒將他放在眼裡,不由更氣,惱怒著問道:「蘇梁淺,你的規矩呢?」

 「鄉下長大的孩子,沒有父母管教,哪懂什麼規矩?」

 蘇梁淺說的那個理直氣壯,沒有半點羞愧自卑。

 蘇管事看蘇梁淺這番作態,更加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蘇梁淺來,絕對不像蘇克明想的那樣,是來低頭認錯的,他覺得,她更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蘇管事正這樣想的時候,就看到蘇梁淺已經將茶碗遞給了秋靈,看著蘇克明繼續問道:「早上五姨娘來找過我了,今後府里不再管我的衣食住行,我院子下人的所有開支,公中也不再負責,是這樣嗎?這是父親的意思?」

 蘇克明絲毫沒覺得自己這樣的決定有任何的不妥,將五姨娘勸他時,重複了遍道:「是我的意思,你不服管教,眼裡根本就沒我這個父親,更不將闔府上下的利益放在眼裡,我養你這樣的女兒做什麼,我沒將你趕出府,讓你流落街頭,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蘇梁淺冷哼了聲,她這一聲冷哼,讓蘇克明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會錯意了,她來,並不是認錯的。

 「流落街頭?這座府邸,雖然姓蘇,但當初要不是我母親,父親覺得自己有資格擁有嗎?公中的銀子?父親每年的俸銀,應該支撐不起,蘇家這麼大的開支吧。」

 蘇克明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再次被踐踏了,而且是狠狠的踐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梁淺盯著蘇克明,往他的方向,前進了兩步,「我母親的嫁妝呢?」

 蘇克明同時也看向蘇梁淺的眼睛驟然瞪大,瞳孔劇烈的張縮著,每根眼睫毛都在顫,眼底惶然的情緒,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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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克明在心虛,蘇梁淺一眼就看出來了。

 在門外一直躬著身的蘇管事,聽了蘇梁淺的話,也是嚇了一跳,不由直起身看她。

 秋靈影桐不知道有這一出,看蘇克明的神色,越發的鄙夷。

 蘇克明雖然是個不大不小的三品官,但沒有任何功績,不像蕭家,經常立功,上面時不時會有賞賜,他的幾個姨娘,出身也不是很好,像蘇克明這樣的碌碌無為,他的俸銀,不是不能支撐起蘇家,但完全支撐不了蘇家這樣的風光揮霍。

 而蘇家,為什麼能有這樣的風光,這背後的原因,蘇管事自然是知道的,蘇克明心裡,更是一清二楚。

 關於沈清的嫁妝,這麼多年過去,在蘇克明看來,和他的無異,而且蘇梁淺回來幾個月了,突然被提起,蘇克明整個人就好像被炸了一下。

 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這一反應過來,便是因極度心虛而生出的震怒,「你問這個做什麼?」

 蘇克明聲音很大,那神色也是震怒的,瞪大著倒映著蘇梁淺那張臉的眼眸,裡面彷彿有兩個越滾越大的火球,那樣子,就好像蘇梁淺不是在問話,而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

 對愛財的蘇克明來說,蘇梁淺要將那麼一筆他有用的巨資拿回去,可不就是大逆不道?

 「我母親就我一個女兒,她的嫁妝,自然應該由我來繼承,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東西,可以自己管理,你們代管了這麼多年,也該還給我了。」

 蘇梁淺一板一眼,她每說一個字,蘇克明的心都要顫一下。

 「什麼嫁妝?你才多大,能管得了嗎?管的來嗎?還給你做什麼?你母親嫁給我了,你是我的女兒,你們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

 蘇克明的聲音一如之前的大,而且也是暴怒,但比起之前的理直氣壯來說,少了那麼些些的底氣。

 沈清的嫁妝,一直都是由蕭燕管理,當然,蘇克明自己也是愛財的人,時不時的就會過問一下,這些年,他為了往上爬,官場上交際應酬,用了不少,如果蘇梁淺要,他肯定是還不了的,而蘇克明,更沒有歸還的想法。

 他還想往上爬,還要繼續交際應酬,他太多地方,需要用到那些銀子。

 而且,蘇克明現在對蘇梁淺,是厭棄,連她院子里下人的俸銀都不想給了,更不要說沈清那樣大筆的財產了,給蘇傾楣還差不多,還給蘇梁淺,哪怕只是一部分,他都覺得不可能。

 還給她幹嘛?還給她和自己作對嘛?

 蘇克明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這種強烈到極致的不願意,讓他聽蘇梁淺哪怕提起這件事,血液都彷彿在燃燒,叫囂著濃烈的抵觸的情緒。

 對於蘇克明這種無恥至極的回答,蘇梁淺並沒有太大的意外,她那張嬌嫩的臉,不怒反笑,直言不諱的問道:「聽父親這意思,是想要將我母親的嫁妝,佔為己有!」

 雖然不少女人嫁人後,碰上夫家狀況不好的,也會將自己的嫁妝,拿出來貼補家用,但女人主動拿出來,和男人開口要,完全是兩回事。

 用女人的嫁妝,是一件極為丟人的事,蘇克明這態度,顯然是不要臉了。

 「什麼叫你母親的嫁妝?她都走了那麼多年了,那些東西,就是蘇家,就是我蘇克明的,你說是你的,好,你姓什麼,你姓蘇,你是我蘇克明的女兒,你的命都是我給的,你的東西,我有權處置!」

 蘇克明不說那是沈清的嫁妝,而是偷換了個概念,說是蘇梁淺的東西。

 男人花女人的嫁妝,丟臉至極,但是幫女兒打理,卻是個非常正當的理由。

 一般情況下,女人過世后,嫁妝都是由子女繼承的,從來就沒有像蘇克明這樣的言論,當然,像蘇克明這樣想法的或許並不是他一個,但敢這樣說出口的,除了他,估計找不出第二個人。

 蘇克明越說越離譜,越說越挑戰人三觀的無恥。

 秋靈氣的,磨牙霍霍,都想上去揍蘇克明一頓,一直跟隨著他的蘇管事,都覺得無地自容。

 這樣的主子,著實讓人羞愧。

 蘇梁淺漂亮的眼眸,眼波流轉,「父親這是要軟飯硬吃了!」

 軟飯硬吃四個字,貼切的不能再貼切,蘇克明卻像被踩著了尾巴的貓兒似的,幾乎要跳起來,瞪大的眼睛欲裂,「你說什麼?」

 那兇惡的眼神,彷彿是要將蘇梁淺掐死。

 蘇梁淺腰背挺直,半點也不退讓,「父親都已經聽清楚了,還要我再說一遍嗎?既然父親覺得那麼理直氣壯,理所應當,那我們就將這件事鬧出去鬧大,作為男子,霸著夫人龐大的嫁妝不肯歸還給女兒,女兒院子下人的俸銀不肯發,放任她自生自滅,我們讓大家評評理,如何?」

 「你敢!」

 蘇克明的聲音大的,扯著的嗓子,那聲音,彷彿是要從中間裂開,揚起手,要打蘇梁淺,看到衝上來的影桐秋靈,又很快放下。

 蘇克明渾身就像著了火似的,出口的話,呼出的氣息,都是灼燙的,彷彿要將人燒著,蘇梁淺後退了兩步,臉上的淺笑,閑適從容,又透著譏誚的冷意,卻沒有半分畏懼,很顯然,蘇克明這嚇人的樣子,並不能威懾到她。

 「我有沒有那個膽,父親會不清楚嗎?試試就知道了。」

 蘇梁淺說完,轉身就走,蘇克明心虛,一下就慌了起來,他想要拽住蘇梁淺,沒成功,疾步跟在她身後,「你給我站住!」

 蘇梁淺不搭理她,蘇克明追著蘇梁淺出了門,「我讓你站住聽到了嗎?你年紀輕輕,會打理那些東西嗎?暫時先交給我保管,等你成婚的時候,我自然會將那些東西還給你!」

 蘇克明真擔心蘇梁淺會那樣做,而且蘇梁淺並不是他的其他女兒,她身邊有兩個那樣厲害的丫鬟,他根本就限制不了她的自由。

 她還認識五皇子,和季無羨王承輝他們交好,只要她找他們其中一個人幫忙,她就能進宮,而且,沈家也重獲聖恩,這所有的一切,都讓蘇克明忌憚。

 他最近壞事連連,向來注重名聲的蘇克明,不想被人指點,惡名昭彰。

 幾乎不需要思量,蘇克明一見蘇梁淺離開,心就慌了,幾乎不需要思量,直接就選擇了他先前最期盼的妥協服軟。

 不過不是蘇梁淺向他,而是他對蘇梁淺。

 蘇梁淺停了下來,聽到蘇克明繼續道:「五姨娘什麼時候找得你,你將她招來,我什麼時候說過,再也不管你這樣的話了,你是我的女兒,我不管你管誰?」

 蘇梁淺轉過身,面對著蘇克明,聽他胡扯。

 她面帶著微笑,那笑,當真譏誚極了。

 還需要找五姨娘嗎?這話,她剛剛就親耳從他的口中聽到了這樣的話。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蘇梁淺懶得和蘇克明糾纏,也不戳穿這件事。

 她有些明白,蘇克明當年為什麼會和蕭燕搞在一起了,根本就是一路貨色。

 「父親真的會還給我?」

 蘇克明不住點頭,蘇梁淺輕笑,「希望那個時候,父親能拿得出來!」

 蘇梁淺的笑,落在蘇克明眼裡,極是刺眼。

 「叫您一聲父親,作為女兒,給您幾句勸告,不要老想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胃口太大,容易噎著!」

 蘇梁淺扔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蘇克明看著她居然的背影,想到她臨離開前,說的那句話,心裡頭總有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秋靈面對著似失了分寸的蘇克明,仰著頭,從鼻孔里冷哼了聲,橫了他一眼,那樣子,鄙夷極了,轉身跟在蘇梁淺身後。

 蘇管事依舊在門邊的位置站著,看著蘇克明那個樣子,心裡也忍不住生出鄙夷,雖然是主子,但這樣的主子,他對他的事情,實在是著急上心不起來。

 蘇克明的這種做法,實在是太無恥了。

 蘇克明看蘇梁淺頭也不回的離開,急的在原地跺了幾次腳,又氣又怒,一張臉鼓鼓的,漲得通紅,不住的斥責蘇梁淺忘恩負義沒良心。

 那樣子,哪像讀書做官的大人,和市井的婦人無異。

 蘇管事不由在心裡嘆了口氣,他跟蘇克明這麼多年,這期間,他並不是沒有機會,只是目光短淺,根本就捉不住,至於蕭燕,也是如此。

 到最後白搭進去銀子還有其他不少名貴物品,蘇管事想,那些得了蘇克明好處的大人,估計都將他當成冤大頭。

 若是沈清還在世,蘇克明偶爾願意聽聽她的話,今日,絕不止於此。

 可惜啊,蘇管事搖了搖頭,蘇克明不但目光短淺,更是個心思狹窄的人。

 「你,去將夫人叫來!」

 蘇管事看著依舊氣呼呼的蘇克明,道了聲是,依照他的命令去找蕭燕。

 當年沈清的全部嫁妝,是蕭燕全部接手的,蘇克明需要銀子,或者要賄賂誰,就告訴她一聲,蕭燕都會替他安排。

 蘇管事不知道蘇克明心裡清楚不清楚,他反正是覺得,蘇克明用的,還不如蕭燕貼補娘家的。

 蕭燕現在自然是不敢拿蘇克明的喬的,很快跟著蘇管事到了蘇克明的院子,從他的口中得知了蘇梁淺索要嫁妝一事。

 得知這個消息的蕭燕,臉色發白,驚懼之下,渾身都是發抖的。

 目前這種情況,這是她最擔心的事。

 ------題外話------

 PS:嫁妝的事,提上議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