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譚瑾理直氣壯的樣子，蕭穎倒是笑了，「對對對，你說什麼都對。」
就在兩人說笑着往前走的時候，莫向佳也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裏找到了照片上的女人。
快步了兩步過去，還沒等說話，女人的眼神就朝她看了過來。
「是要買菜嗎？新鮮的土豆和白蘿蔔，都是自家種的，要的話給你便宜點。」
剛開口就一股濃濃的口音，莫向佳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你….是賀承淵安排過來的人嗎？」試探著開口問了一句，但是莫向佳卻不敢多說什麼，生怕泄露了重要的事情。
但女人聽她說完之後，臉上的神情開始快速轉變，甚至開始有些複雜了，隨後轉過身看了一下周圍，在確定安全之後才鬆了口氣。
「是莫小姐嗎？終於等到你了。」
在問了一句之後，莫向佳輕輕的點了點頭。
「賀承淵都跟你說過了吧。」
女人轉變的很快，在跟莫向佳說起話來也是轉換成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聽起來倒是完全沒有之前農村婦女的感覺了。
「說過了，賀先生跟我說的很清楚，還讓我給你帶樣東西。」
賀承淵的東西？莫向佳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問了一句，「什麼東西？
」女人在拿出來之前又重新確認了一遍周圍是不是安全，這給莫向佳的感覺倒像是在做賊或者地下戰一樣。
「就是這個。」女人說着話，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裏面裝着白色的粉末樣東西。
莫向佳伸出手輕輕的接了過來，好奇的看了很久。
「還說什麼了嗎？」似乎一點頭緒都沒有，莫向佳看着女人問道，「就給了你這個？」
這個賀承淵，什麼都不說，是把她當成腦筋急轉彎了嗎，要是都能猜出來的話還需要他做什麼，對於莫向佳的問題，女人歪著頭想了想。
「賀先生說了，這個東西是能達成你想要的目標的，讓我說給你聽你就知道了。」
達成自己的目標，她的目標不就是讓譚瑾流產嗎？莫非這個東西是……
想到這兒，莫向佳笑了一下，她還真是低估賀承淵了，竟然能把事情想的這麼周到。
看着莫向佳的笑容，女人有些疑惑，但是莫向佳也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重新把藥瓶放在了她的手裏，隨後從包里拿出來一張照片遞給她，示意她接着。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些葯均勻一點的灑在菜里，千萬不要被發現了。」莫向佳說着，隨後指了指女人手上的照片。
「這個人等會兒會來買菜，你要想辦法讓她買你的菜，特別是摻了葯的，但是只能賣給她，其他誰都不行。」
畢竟這是墮胎藥，莫向佳還是不想禍及其他人，畢竟都是小生命，誤傷就不好了。
女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看着莫向佳的眼睛問道，「為什麼只能是她？」
聽她這麼說，莫向佳笑了，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你跟在賀承淵的身邊多久了？」
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女人想了想，「大概有一年了吧。」
一年了，莫向佳冷哼了一下，「那他沒教過你不該問的事情就不要多問嗎？對你無益。」
在甩下這句話之後莫向佳就轉身準備走人，但又停了下來，只是背對着女人說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一定要把你摻著葯的菜賣給她，然後你就可以準備去賀承淵那裏領賞了。」
就這麼簡單嗎？女人似乎沒想到這次的任務會這麼簡單，竟然沒有給她安排其他的，只是雖然這樣，也還是要繼續做下去的。
重新把藥瓶收進了口袋裏，女人似乎有些微微的緊張，隨後又拿了出來，輕輕的打開了瓶蓋。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把粉末一股腦兒的全部灑進了菜里，然後輕輕的把菜翻了個面，不讓人看出來，做完這一切之後，這才舒了口氣，把藥瓶放進了口袋裏。
隨後重新坐在小板凳上開始吆喝着，還不停的瞄著照片上的人。
雖然不知道莫向佳和賀承淵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女人卻對譚瑾莫名的產生了一絲的同情。
不知道到底有什麼恩怨，能讓人仇恨到這個地步來選擇用藥。
儘管她並不知道這個粉末到底是什麼，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只不過跟在賀承淵身邊這麼長時間，他對自己有恩，所以現在不得不這麼做。
「賣菜了賣菜了，都是地里新下來的，老闆要不要來看看。」
剛一進菜場，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就在耳邊響了起來。
「中國人民還真是比較熱情啊。」蕭穎看着譚瑾笑道。
譚瑾也知道，她平時基本上不會來菜場這種地方，基本上都是去超市直接買包裝好的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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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帶你體驗一下中國人民的熱情是怎麼產生的。」
看着譚瑾一臉的壞笑，蕭穎就知道，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但還是勉強的跟上她的步伐。
「你慢點，這裏可滑了。」
真不知道懷孕的人哪裏來的這麼好的體力，在追上譚瑾之後，蕭穎喘著氣說道，「行了，我看你在這兒簡直就是如魚得水，趕緊買吧，這都是什麼味道啊，簡直都快要嗆死人了。」
似乎是不習慣菜場的狀況，蕭穎一直捂著鼻子，但是卻被譚瑾嘲笑了。
「你就應該多出來體會一下人家的辛苦好不好，你看平時你高薪的工作很輕鬆，但是你吃的都是可都是人家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哦。」
這還給上課了，蕭穎想着，笑了一下，「好啦，知道了，謹遵您老的教誨。」說完，還指了指前方。
「你不是說要買青菜嗎？正好那片都是，我們過去看看。」
雖然知道蕭穎只是一時間的新鮮，但是譚瑾還是跟着她走了過去，其實說要買菜，還真不知道要買什麼比較好，好像也沒什麼想吃的。
只不過譚瑾不知道的是，她和蕭穎早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女人的視線一直緊緊的盯着譚瑾，生怕一眨眼就沒了一樣。
在譚瑾的腳步越來越近的時候，女人才大概看清了她的樣子，瓜子臉很是清秀，最主要的是……她懷孕了？
所以這菜里的葯是……想到這兒，女人不敢繼續想下去了，只是閉了一下眼睛，隨後像是下定決心一樣的喊道，「賣菜啦，要買菜嗎？新鮮的土豆和白蘿蔔，都是自家種的，要的話給你便宜點。」
還是一樣的台詞，但是女人的心情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誰都是會有孩子的人，她能理解到如果孩子沒了對於母親來說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但是賀承淵對自己有恩，她不得不這麼做。
果然一聲吆喝吸引了譚瑾的目光，「你這菜怎麼賣啊。」
在譚瑾拉着蕭穎過來的時候女人已經完全看清楚了她的長相，分明就是莫向佳給她的照片上的人，之前沒有認錯。
「蘿蔔1塊錢一斤，西紅柿8毛。」女人熱情的介紹著。
譚瑾看了她一眼，「你這兒倒是賣的很便宜。」
看着譚瑾似乎是起疑心了，女人笑了一下，卻略微有些寒酸。
「沒錢，老公生病不能上班，我也不會什麼，孩子還得上學，大家都說薄利多銷，我就賣便宜點。」
這話聽起來倒也沒什麼問題，一聽她說起孩子，譚瑾的母愛就開始泛濫了起來，「孩子多大了？」
沒想到譚瑾跟她嘮起了家常，女人嘴角抽動了一下，隨後很快恢復了正常，「7歲了，剛上小學。」
也是個苦命的女人，譚瑾嘆了口氣，稍微的翻了一下菜，隨意的看了一眼，倒是沒發現不對勁。
「你這些菜我全部都要了，給我裝起來稱一下吧。」
全部都要了？蕭穎似乎沒想到，睜大了眼睛看着譚瑾。
「我說大姐，你買這麼多回去得吃多久才能吃完啊，你也不怕壞。」
而譚瑾倒是根本沒放在心上，只是站起身來笑了笑。
「現在天冷，買回去放一段時間也不會壞的，而且省了我出來買菜的時間正好還能幫幫這個大姐，有什麼不好的。」
似乎是沒想到譚瑾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女人裝菜的手頓了頓，似乎是在猶豫什麼，但是最後還是咬了咬牙把菜遞給了譚瑾。
「一共30.8，就算你30吧。」聽她這麼說，譚瑾點了點頭，從包里拿出錢來遞給女人。
「以後你來賣菜的話我會經常來光顧的。」說完，給了女人一個安心的微笑，挽著蕭穎的手走了，但女人的眼神里流露出來的卻是殘忍。
站起身上似乎想追上去，但是剛一回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賀總……」似乎沒想到賀承淵會出現在這裏，女人有些惴惴不安的喊了一聲，卻被賀承淵給攔住了。
「怎麼，你剛才這是要去哪裏？」
去哪裏？難道說要阻止譚瑾把菜帶回家嗎？但是剛才的行為早就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想法，賀承淵開始生氣了。
她是能感覺到的，所以也只是低下頭來什麼都沒說。
「這次我當不知道，你走吧，別出現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