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有些突然,雲依聽到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要去國外讀書?怎麼這麼突然!」
梔子見曲雲依詫異,不由得笑道:「我走了,你不是可以安心住在風華園了嗎?我在這,你還得防着我,住得也不舒心。」
雲依只是笑笑,其實,她還真沒防過梔子,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好防的。風華園裏習慣了這些人,梔子突然離開,雲依還真擔心大家會有些不太習慣。
「其實,我就從來沒防過你。你不喜歡我,可以理解。」
「少爺呢?我都要走了,您還是這幅冷冰冰的樣子,都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陸凌天不習慣煽情的場面,梔子要去國外,他是有些詫異。至於傷感,他還真沒有。
「又不是不回來。」
梔子早猜到,陸凌天會是這樣的反應,見他不冷不熱說了一句,忍不住笑出了聲。
「少爺的回答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不過,說不定,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突然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就這麼留在國外,不回來了。到時候,少爺可就看不到我了。」
「孫叔在這,你總會回來的。」
陸凌天一句話說到了梔子的軟肋,她捨不得這裏的一切,更不放心爺爺一個人在國內生活。
「少爺,梔子有個不情之請。」
「我會照看好孫叔的,等你學成歸來。」
梔子笑了起來,大概心裏還是有些不舍,眼睛紅紅的。
她扭捏了半天,徵求了曲雲依的意見:「少奶奶,我能抱一下少爺嗎?就算是,臨別前給我的禮物。」
雲依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她都要走,雲依不好拒絕。只是,她答應,不代表陸凌天也答應。
「擁抱不行,不過,可以換一種方式。」
陸凌天伸出了手,梔子笑着點頭:「少爺就是少爺,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自己的立場。」
沒能得到陸凌天的擁抱,至少,他們握手了,梔子多少有一點滿足。
不知道,等她再回來的時候,風華園會變成什麼樣。
走之前,梔子親手做了一桌子菜,當做是踐行。飯局結束后,她叫住了曲雲依。
「少奶奶,有些事,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雲依猜測,她大概還有特別的事情要交代,乾脆端來了茶點,趁著午後暖陽,兩個人坐在院子裏聊了起來。
「你想和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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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捨不得走,是爺爺跟我說,如果我不想一輩子都伺候人,就趁著年輕的時候,出去看看。他說,保護一個人,不只是守在身邊這一種方式。我也知道,如果我只是一小女傭,也許到最後,我不僅保護不了少爺,還可能給他添麻煩。」
她考慮了很久,最後決定,趁著現在,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等回來的時候,就能為少爺做點事了。
「有這個機會出去歷練一下也很好,風華園,我會守着。」
「不止是風華園,少爺這個人,我也交付給你了。其實,我是有些不服氣的。少爺身邊從來不缺送上門的女人,她們一個個都是看中了陸家的家世,根本不是真心喜歡少爺的。」
「所以,當時,你覺得,我也是圖些什麼,才接近陸凌天的。」
梔子笑着點頭:「尤其是,當我知道,你還是程少的前未婚妻時,我更加排斥你。我覺得,少爺應該擁有一個乾淨的女孩,沒有過去的那種。我更怕,這是程少故意設計少爺,才把你送到他的身邊。」
那個時候,梔子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少爺失去了一個喜歡的人,這些年一直是梔子在身旁照顧著,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也沒有想過,少爺身邊會再出現別的女孩。
所以,當有其他人出現時,她就覺得,有人會搶佔自己的位置。
後來,她看着陸凌天對曲雲依的好,這才漸漸明白過來。他對自己,其實是大哥對小妹那種關心,並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而自己對少爺,更多的是崇拜。
想通這些以後,她就不再糾結了。
「你現在放心?」
「你都已經是少爺的人了,我還能怎麼樣?」上次床單上的血跡,後來,梔子明白了,也是那次,讓梔子想了很多。
其實,她感受到,曲雲依來了以後,少爺開朗了不少。這不是她能夠辦到的!
「聽起來,好像有些無奈。」
「你別以為,我想明白了,就意味着你可以高枕無憂。想要得到陸家的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陸家,可沒有你看到的這麼簡單。」
這話雲依有些不太明白了:「陸家,不就是我公公婆婆嗎?凌天是獨子,再簡單不過的關係,有什麼複雜的?」
梔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先生和太太,可不代表整個陸家。你還沒有見過陸家其他人,等你知道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我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雲依輕笑着:「你還學會賣關子了。」
「我是怕嚇着你。也正因為我知道陸家的情況,我才特別警惕那些接近少爺的女人。現在看來,你應該是個例外。」
「我本就孤身一人,能有什麼不軌的目的。放心去,有我在,我不會讓陸凌天受傷的。」
「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顧少爺,事無巨細。他忙起來,根本不懂得照顧自己。」
梔子打開了話匣子,開始說起了陸凌天的各種小習慣,有些不好的,雲依記下,決定以後幫他慢慢改正過來。不過,整體來說,他是個很自律的人。只是在忙起來的時候,不太會照顧自己。
「交代了這麼多,你該放心了吧!」
「還有一件事,我不太放心。是關於你的!」
梔子思量了很久,這才決定把艾茗薇和羅彤的事情告訴曲雲依,也好讓她有所提防。
「這兩個人,不管是誰,心思不軌是明擺着的。我走以後,你最好小心些。就怕她們玩陰的,你一個人,招架不住。」
「你怎麼知道羅彤?」
「艾茗薇找過我,想我幫她,順便帶上了羅彤來見我。只是,我不喜歡豬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