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玉紅,你給我解釋解釋,你跟我簽的合同,到底怎麼回事?」
鄭夢來到孜笑娛樂的總裁辦公室,推開門,便看見一地的合同,她將自己腳邊的一份撿起,發現是自己與孜笑娛樂簽訂的出國夏令營,但已經被苟玉紅撕的稀巴爛。
「算你有點良心。」
鄭夢再用力開門,發現被障礙物阻擋,她身子進不去,只能將脖子伸長,扭頭看向門后。
「苟阿姨,你怎麼了?快叫救護車,你們這些白痴。」
「少爺,夫人出事了。」兩個保鏢在慕孜笑練完網球后,一人向後拽著慕孜笑的一隻胳膊,他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我不是犯人。」
「夫人是,不,夫人是病人,她現在醫院。」
平頭保鏢又拿著手上「嘶嘶」冒著藍色火星子的電棍,年長一些的保鏢則把電棍開關閉掉,小聲嘀咕,「夫人出事時,你去哪了。」
「哥,我不是在孜笑娛樂開大門嘛,商場門口待習慣了,再說,你跟我說千萬不能再惹鄭夢千金,所以……」
「別說了,不能讓總裁知道這件事,要不然咱倆工作又不保了。」年長保鏢說罷,肚子「咕嚕咕嚕」叫著,「你先看一會兒,我鬧肚子了,剛才就是,一直沒好。」
「少爺,別管我哥,懶人屎尿多。」
「真的沒接電話。」慕孜笑從不喜歡主動給苟玉紅通話,但這一次,他急的額頭冒汗,趕緊撥打苟玉紅的號碼。
「少爺,我也沒電你,你手抖什麼?」
慕孜笑有了不祥的預感,不想對著眼前看起來彪子一般的保鏢說話,他是第一次見,更不確定為何會了解自己平時所在的網球場,因為這裡只有田偉知道,可現在,田偉也沒有接聽。
慕孜笑沒有顧忌一同訓練隊友的異樣眼光,將心愛的網球拍扔到了地上,脫下了兜風的運動外套,朝著母親所在醫院的方向瘋狂跑著。
由於網球場的位置不通公交車,甚至沒有計程車的停靠,全部都是私家車。
慕孜笑練習時,又不善於跟人溝通交流,所以他只能靠自己,撒開膀子邁開大腿。
平頭保鏢則在後面,拿著電棍追著,「站住,少爺,我們開車來的。」
一路上,小時候的一幕幕,全都在慕孜笑的眼前飄過。
「兒子,過來吃西瓜了,你不是最愛吃西瓜嗎?媽媽給你買了,快嘗嘗甜不甜。」
「甜!」
「甜就多吃點。」
「兒子,快看媽媽給你買新衣服了,快穿上,喜不喜歡。」
「喜歡,媽媽買的東西,我全部都喜歡。」
慕孜笑的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
想到從父親去世后,媽媽一個人帶著他,讓他不愁吃不愁穿,還送他出國留學,本就不易。
但他好像就沒有叫過一次「媽媽」,更沒有讓媽媽因為自己欣慰的笑,反倒是一有機會就冷嘲熱諷的刺激她,其實,只想讓媽媽對他的多留意而已。
慕孜笑掏出兜里一直揣著的那條「素質」項鏈,剛想要用力甩出去,卻定格在了拳頭裡。
「我媽在哪?」慕孜笑見到醫生便問,再也不羞澀說出「媽」這個字,可是被問的醫生全都一頭霧水。
「苟玉紅心臟病突發,要是再晚點送過來就沒救了,現正在重症監護室,持續觀察,要是可以挺過這24小時,就能進入普通病房,要是不行,那……」
從諮詢台跑出來的護士,欲言又止。
慕孜笑終於正眼看她,再也不像上次被紗布包著那樣,脖子鎖著往裡緊閉雙眼。
「媽!!」
當慕孜笑進入重症監護室時,一張白布已經蓋在了病床上,裡面的肉體,已然變成了一具女屍。
慕孜笑全身僵硬,一步一步的走向重症監護病床。
「你誰啊?起來,原來你就是我媽找的那小鮮肉,就是你害死她,你還有臉來。」死者女兒的出現,讓慕孜笑猜測自己認錯了人。
隨後,一個胖乎乎男人朝病房裡面跑著,感覺地都在亂顫。
「親愛的,你死的好慘吶,我還想去孜笑娛樂當保鏢給你治病,你怎麼就不等等我。」
「我媽怎麼會找你這麼個老熏肉,限你三個數,趕緊給我走。」
「少爺,終於追上你了,你跑夠快的,我和我弟開車才趕到。」
「哥,你看夫人,她英年早逝了?天吶,我們倆的命怎麼這麼苦,剛調過來的工作,又要泡湯了。」
平頭保鏢差點抽過去,不光是叫喊的缺氧,還因為手裡的電棍被他再次打開,似乎這個才能給他安全感,只是他也電傷了自己。
「不好意思,消息傳遞慢,我剛收到內容是苟玉紅已經脫離生命危險,轉移到旁邊的普通病房。」
護士沒有坐人多的電梯,而是選擇從樓梯跑到了6樓,急的彎腰,兩手拄腿呼吸。
「少爺,你先過去吧,我看看弟弟有事沒,正好在醫院,給他一起治了,孜笑娛樂給我們買保險了,做個全套檢查能報銷。」
「我看你倆傻子,最應該檢查的是腦子,真是把你們調哪都不省心。」
鄭夢用手指向著走廊的窗戶。
「鄭夢千金,我和我弟縱然有千錯萬錯,你都不應該讓他從窗戶出去,這可是6樓。」
「弱智,我是讓你們麻溜快點從最堵頭那樓梯走掉,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鄭夢發泄后,向上拽了拽自己的V領上裝,檢查了一遍扣子全都系嚴,然後轉過了身。
發現一個人也沒有,慕孜笑早就進入了病房,雙手扶著母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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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my.」
「兒子,我生日你不還叫我dearfriend.還是那個順耳些。」
「媽,你都病成這樣了,還開玩笑。」
「媽是怕把你嚇著,不想讓你看見我現在的樣子,誰告訴你我在醫院?」
「保鏢!」
苟玉紅微微嘆了一口氣,想到田偉一定已經著手當家了,連保鏢都開始聽他派遣。
「兒子,你給媽戴什麼?我只要鑽石項鏈。」
「項鏈,諧音想念,苟阿姨,孜笑是在孝敬您,我看這條項鏈更別緻,比您脖子上的那條好看。」
鄭夢想要苟玉紅摘掉父親送給她的那條,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項鏈,她知道父親只送給家人。而脖子上的這條,還是母親去世前留給自己的。鄭夢不想要有人代替母親在父親心中的唯一xin。
可是,苟玉紅竟然脖子上戴著兩條項鏈,還伸出手掌,給慕孜笑介紹著鄭夢。
「兒子,要不是夢兒送我來醫院,你可能就見不到我了。」
「媽,我不准你這樣說,我以後不去打網球了,我每天都陪著你,這樣你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把你送到醫院來。」
「快說呸呸呸!我看你這臭小子,巴不得我每天來這兒呢,又不是賓館,去問問醫生,如果今天能回去,我就不在這待著,一大堆事等著我。」
「你就先歇歇,媽,公司那邊有田偉,他挺有能力,會處理好一切的事。」
「你還不知道?」苟玉紅盯著慕孜笑的眼睛,發覺他沒有說謊,看來保鏢確實沒有告訴他,亦或許,田偉還有其他的打算。
「苟阿姨,既然您生病了,孜笑是男生,肯定粗心大意,家裡得有女孩子貼心照料著,方便。外面請的護工又不放心,這段時間您就住在我們家吧,對了,我們家有私人醫生,可以全天守候苟阿姨,孜笑,你也可以搬過來住,我們家房間多,你覺得怎麼樣。」
「我就不用了,我不習慣在其他地方睡,那就麻煩你了,我會每天過來看我媽媽,這張卡給你,就當你照顧我媽媽的費用。」
「啊?」鄭夢眨了眨眼睛,清醒過來后,接收著苟玉紅的擠眼,了解自己沒聽錯,慕孜笑把她當護工了,如果收下的話,慕孜笑一直舉著,若收下的話,又一分錢都沒有,全被田偉轉移了。
鄭夢一咬牙一瞪眼,為了防止慕孜笑知道孜笑娛樂歸為田偉名下,便將銀行卡握在了自己手裡。
「孜笑,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但既然你想給的話,我就要了。」
鄭夢又在慕孜笑的注視下,將銀行卡揣到了自己裙兜里,中間瞬間凸起了一塊,弄得鄭夢很是難為情,可只有這樣,慕孜笑才放心。
苟玉紅還在不斷用扭曲的表情,給鄭夢傳達信號。
「孜笑,你就去我們家住吧,我爸最近出差了,我和苟阿姨都是女人,住在那麼大的房子里,未免會害怕,保鏢保安那些,總歸是公司的,我們也只能偶爾借用下,更多時間還需要我們自己在別墅里度過,所以……」
「玉紅,心臟病怎麼會犯?我們去度假,你不是好好的?」
「爸,你出差回來了?」
「本來還有幾天,一聽見你苟阿姨生病了,我就趕回來了。」
「爸,你還是走吧,苟阿姨這兒,有我和慕孜笑照顧就行,我讓苟阿姨去我們家住了。」
「夢兒,你終於同意爸的婚事了,謝謝你,那好,要是今天可以出院,馬上就搬到我們家。」
「媽,既然鄭叔叔回來了,他們會照顧你,我每天都會去看你,就不去那邊住了。」
鄭夢急中生智,卻讓自己身陷囹圄。
「不行,你必須去,我要幫你縫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