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五章 顫抖

發佈時間: 2022-12-20 21:4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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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兒知道自家娘娘就是說說而已,便也笑著討饒。

 當天下午,含光殿迎來了一位新客人——趙思露。

 她像極了一隻蜜蜂,吵吵鬧鬧的就飛進了這含光殿。

 白柔雖說過她可以來卻沒想到她來的這麼快,而且一來就嚷著要吃皇後娘娘賜的糕點,若不是因為知曉趙思露是什麼xin子,怕是白柔都要懷疑這是不是別的黨派派來打探敵人情報的卧底了。

 趙思露的宮女有些為難,一直在跟白柔告罪,白柔擺擺手,燕兒便直接下去拿糕點。

 「你為什麼對皇後娘娘的糕點這麼念念不忘?」白柔實在是好奇,她也吃過皇後宮中的糕點,說實話味道並不怎麼樣,膩人不說還黏得不行,她不明白這樣的糕點怎麼就讓這個小孩子這麼喜歡。

 趙思露想也沒想就說:「我不是喜歡皇後娘娘宮中的糕點,我只是想知道她宮中的糕點是不是都那麼難吃。」

 一席話讓白柔目瞪口呆,大概是把白柔當自己人,趙思露就又湊近,幾乎是耳語了,她說:「我覺得皇後娘娘不喜歡我,所以特地給我吃不好吃的。」

 白柔登時就想笑了,這孩子還真的是小孩子心xin,認為不喜歡就要表現出來,然後白柔看向趙思露的眼神便變得溫柔。

 「我跟你說哦。」白柔也學著她湊近耳朵,輕聲道:「皇後娘娘不是不喜歡你,應該說沒有人會不喜歡你,只是皇後娘娘宮中的糕點的確不好吃。」

 趙思露一聽,立即便笑了,還有些手舞足蹈:「是吧,我就知道。」一副找到知己的模樣。

 而後燕兒便端上了白柔最喜歡的糕點,趙思露只吃了一口接著便叫嚷著要把這些都打包帶回知己宮中吃,這讓她的宮女十分不好意思,白柔倒是覺得沒什麼,畢竟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可愛沒有心機的孩子了,於是便道:「若是喜歡的話,歡迎你隨時來吃的哦。」

 趙思露聞言眼睛亮晶晶的彷彿眼中盛滿了星星,白柔看著她突然有些惋惜,她實在是不明白如此可愛的姑娘,為什麼她的父親就這麼想不通非得將她送進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里來呢?她本該馳騁在大漠的風光里,將自己的色彩在只喜愛她的男子眼裡發揚,本該是如此的,結果卻要在這後宮里不見天日,湮沒自己的色彩。

 這著實讓白柔有些唏噓,她不禁想要將這個孩子放出宮去。有了這個想法后,白柔便決定下次好好問問趙思露的想法。

 等送走趙思露後天色已經漸暗,白柔估摸著獨孤寒應該要來了,便讓燕兒讓廚子做了些清淡的食品。

 剛剛入夜,獨孤寒便來了,身旁沒有跟著一人,白柔覺得這樣很好,畢竟這樣的話自己就不用跟他行禮了,甚至還可以不顧禮節的沖盡他懷裡跟他撒嬌撒個夠。

 但今天白柔不是來撒嬌的,是來裝委屈的。

 白柔窩進獨孤寒的懷裡,小手緊緊拽著獨孤寒的衣襟,嬌滴滴的說:「你知道嗎?最近後宮的人都說我是狐妹子,專門蠱惑君主,她們都不喜歡我,不喜歡就算了還中傷我,你說為什麼她們心腸就那麼壞?」

 獨孤寒其實隱約知道一些流言,但他覺得白柔不是在乎這些的人,如今肯對自己這樣說必定是經歷了什麼,於是他輕輕抱著白柔,柔聲道:「所以她們怎麼你了?你好好說,我來為你主持公道。」

 白柔也知道獨孤寒寵她,可她不並希望這份寵愛會威脅到她自己自身的安全,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上,她是不會去說一句皇后的不對的,所以她答:「她們跟皇後娘娘告狀,希望皇後娘娘治我罪,畢竟我總是隨意進出養心殿嘛。幸好皇後娘娘識大體,明察秋毫,我才沒有被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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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孤寒聞言眼神一冷,抱著白柔的手微微縮緊,勒著白柔了,白柔皺眉用手輕輕戳了戳獨孤寒的胸膛,示意他松點,結果這貨非但不松還故意又緊了緊。

 白柔心下好笑,便跟他玩鬧了一會兒,而後獨孤寒才啞著嗓子道:「皇后當真如你所說識大體?」

 這句話讓白柔嘴唇微微上揚,她抬頭對上獨孤寒深邃的眼神,嬌俏道:「那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說她識不識大體?」

 把問題拋給獨孤寒后,獨孤寒輕輕一笑:「她識不識大體沒關係,但我明媒正娶的不是你嗎?」

 白柔覺得他在調系自己,冷哼一聲說:「我不管你明媒正娶的是誰,反正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獨孤寒便笑著點頭,然後摟著白柔進了裡屋吃飯。

 於是第二天早上,獨孤寒便裝作震怒的樣子,直接下令給白柔特權——可以隨意出入養心殿。

 此令一出,震驚了宮內外,一時間大家都知道了當朝皇帝有個非常喜歡的女子,喜歡到可以為了她不顧常理,同時一些關於妖妹禍國的流言也越傳越甚。

 自從獨孤寒頒布了那道指令后,還順帶警告了一波人:偌讓他聽見有人在背後嚼耳根子便立即拖出去杖責三百。

 一時間整個後宮風聲鶴唳。

 後宮怕死的人不在少數,但前堂不怕死的也不在少數,立即便有人因此上奏摺,無一例外都是在譴責白柔美色誤國,說什麼妖妹禍國,連帶著定邊侯都受了些流言的打擊,一時間連定邊侯都上奏指責自己的女兒。

 民間的流言便更是有趣了,有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話本子來歌頌白柔和獨孤寒的愛情也有不少書生寫了戲劇來諷刺獨孤寒為美色所佑惑,不管是哪一種都一時間讓白柔名聲大噪。

 白柔安安分分待在宮中,卻不曾想已這種方式出了名,當收到定邊侯的家書時她都還有些懵,畢竟出了自己母親會給自己寫家書外,這還是自己第一次收到以定邊侯為名寄來的家書。

 一打開看見內容時,白柔當時就被氣得不輕,甚至都想立即跟這種家族斷絕關係,白柔看著信中不斷譴責自己品行不端給家族蒙羞的話語,心寒得不行,她一個沒有在這種家裡待過的人都覺得這些話讓人實在是心涼,更別提在那種家族裡生活了十幾年的原身了。

 白柔有些不敢想象在這種冷漠的家族中生活下來的女孩子是怎麼做到xin子剛烈的?若是她的話不知道都要尋死多少回了,畢竟白柔生活在一個和平年代還有對愛自己的父母。

 這太不值了。白柔想,她必須要定邊侯一家為原身付出代價,這樣想著,白柔揉緊了手中的信紙,這是獨孤寒進來了。

 他一進來便看見白柔沉著一張臉,心下道:莫不是民間的流言蜚語讓她聽見了?

 而後便看見白柔手中已經揉皺的紙張,獨孤寒皺眉上前輕輕從她手中抽走信紙,只掃了一眼,手腕青筋便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