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茗薇臉上的笑容一僵，即刻解釋：「這可不是利用，你別說得那麼難聽。我們這樣，最多是，互利互惠，合作關係。」
「我沒興趣。」
見程越轉身回去，艾茗薇在背後說着：「我會等你，什麼時候想明白，隨時來找我。」
程越被艾茗薇一番話說得心煩意亂，無意中總會想起曲雲依那雙清亮的眼睛。曾經，靈萱那雙眼睛同樣靈動，深深吸引着他。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艾茗薇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
回到病房之前，他還特地收起了自己的情緒。他剛推開病房門，滿地狼藉，他連伸腳的地方都沒有。
程越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枕頭結結實實砸到了他的臉上。
一時間，他心裏的怒火嗖地一下就冒出來了。
她鬧歸鬧，也要有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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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已經把辦公室搬到病房來了，她還要自己怎樣？
「你鬧夠了沒有？」他突然吼了起來，沈佳琪嚇得渾身一抖，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砸到程越。
可這都是他自找的，剛才，他還很開心跟別的女人一起出去，有說有笑這麼長時間才回來。他有沒有想過自己的感受？
她說過，不準去。程越根本不聽，她感覺，程越的心裏已經沒有自己了。
「你吼我！你罵我！我就知道，你心裏已經沒有我了。你嫌我這個樣子，給你丟臉了。程越，你變心了，我果然沒猜錯。」
「你瘋夠了沒有？鬧情緒也要有個度，你醒過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是不是一直接受不了，我就要放下一切，二十四小時陪在你身邊？這些都算了，你像個不定時**一樣，隨時都在發脾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沈佳琪愣住了，她真沒想到，程越會突然說這些。
她是病人，要男朋友在身邊陪着自己，有什麼錯？「
「我可以陪着你，可你自己都做了些什麼？我辦公室都搬到病房來了，你呢？你發脾氣，為什麼拿公司的文件出氣？你是嫌我煩心事還不夠多嗎？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沈佳琪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做的一切，難道程越看不出來嗎？
她這麼做，還不都是因為，自己太在意他了。因為害怕失去，這才抓得更緊。
「你吼我！你說以前的我不是這樣，以前的我，沒有毀容，沒有出車禍，我可以自己走。現在的我，每天只能坐在病床上，擔心你會不會突然覺得外面的女人比我好，突然就不要我了。以前的我，不至於生活都不能自理。」
他們在病房裏大吵了起來，程越看她傷心，沒有再說話。
他也不想和沈佳琪吵架，只是，這些天，他幾乎每天都在陪着沈佳琪，公司的事情能遠程解決的，他都盡量遠程搞定。自己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還要他怎樣？
程越要求的也不多，只希望沈佳琪能夠稍微體諒一下自己的難處，少發一點脾氣，他也不會過得壓抑。
就在剛才，他走出病房的時候，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以前，他是看着沈佳琪，才會覺得輕鬆。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程越給助理打了電話，讓他過來收拾好殘局。
「佳琪，我想，我們彼此都需要好好冷靜一下。每個人都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整天待在一起，矛盾更多。你在醫院好好養病，我忙完后，就過來看你。」
「程越……」
「你能不能讓我喘口氣，最近，我真的很累，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他說完，連病房都不想待着，寧可站在走廊上抽煙。
沈佳琪看着他的背影，心裏越發煩躁起來。他這個樣子，是討厭自己了嗎？
看着一團糟的病房，她也很不好受。
其實，沈佳琪也不想這樣，她只是沒有安全感，需要程越時刻待在自己身邊，她的心裏才會稍微踏實一些，難道這樣也錯了嗎？
程越的助理很快就過來了，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病房裏的文件。
他就這樣離開了，留下沈佳琪一個人在病房裏。他走後，沈佳琪突然大哭了起來。
為什麼她感覺，程越像是要真的離開自己一樣？
這一切，都怪今天出現的那個女人。
那天吵架以後，程越到第二天都沒有來看她。她只能坐在病床上，眼巴巴看着病房門口，希望下一秒，程越能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給程越打過電話，可每次都是他的助理接到，總是在說，程越在忙。
她氣得差點把手機砸掉，心裏越悶了。
第三天的下午，她沒有等到程越出現，等來的是一雙精美的高跟鞋。
她順着鞋子往上看，看到的是滿臉笑容的艾茗薇。她站在門口，好像在嘲笑着她此刻的狼狽樣子。
沈佳琪不想看她，艾茗薇竟自己走了進來。
「你進來幹什麼？我這裏不歡迎你，你走。」
「這麼暴躁的脾氣，應該沒有哪個男人會受得了的。沈佳琪，你這樣，只會把程越拱手送人。」
「那不正好如你的意嗎？你突然來找程越，就是為了勾搭他，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艾茗薇笑了起來：「我要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哪裏還有你的份。在他認識你之前，我和程越就認識了。」
見沈佳琪瞪着自己，艾茗薇不怒反笑：「你這樣敵友不分，最後只會一敗塗地。我和你一樣討厭曲雲依，因為她搶走了我愛的男人。我出現，是來幫你的。」
「你以為，我會信你嗎？」
艾茗薇笑着問了一句：「那你知道，程越為什麼會喜歡你嗎？」
沈佳琪一臉驕傲：「程越喜歡我，當然是喜歡我的所有。」
她晃了晃食指，否定了她的話。
「看看這張照片！等你看完后，就不會這麼說了。」
她從包里拿出以前自己和靈萱的照片，那個時候的她們都還年少，正是最美好的時光。
沈佳琪慢慢拿起照片，當看到上面的人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是……」
「仔細看看，跟我合照的女孩，你難道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嗎？那張臉，是不是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