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
蔣亦寒冷淡的眸子里有了絲人情味。
「當然可以，這可都是好酒。」蔣明佑隨手拿過一瓶，搶過服務員手裡的開瓶，動作熟練快速的開了兩瓶。
兩人什麼都沒再說，似是在拚鬥一般，喝酒跟喝水一樣的往嘴裡灌，動作隨性粗魯。
直到桌上的酒瓶擺著十幾個酒瓶，蔣明佑眼眸微紅，染著醺人的醉意，看著對面神態自然的蔣亦寒，砸吧砸吧嘴。
「你……是不是作弊了！」
可惡！他都開始恍惚了，對面這人怎麼還跟沒喝一樣，一點醉態都沒有！
蔣亦寒抬手，讓服務員收拾桌面，抿了口清茶，眉梢微挑。
「我酒量好。」
蔣明佑冷哼一聲，瞥開臉，不服氣道：「放屁，你肯定提前吃了解酒藥，就是想把我比下去。」
喝醉的蔣明佑露出本性，耍無賴。
蔣亦寒冷眸望著一臉醉態的他，薄唇微起，冷淡的聲音如寒冰般的冷，「聽說你最近跟我公司的職員走得挺近的。」
聞言，有些喝大的蔣明佑迷茫的看著他，神情思索，似在想他說的是誰？
「林菲。」蔣亦寒喪失耐心的吐出林菲的名字。
「她啊！你怎麼關心起你公司的職員來了？該不會……」蔣明佑一拍腦袋，頓時來了興趣，一臉揶揄。
蔣亦寒冷眼掃他，眉宇間的寒意顯而易見。
「你可是從來沒有問過哪個女人……」蔣明佑的話還沒說完，被一聲突如其來的驚叫打斷。
「啊！你幹什麼！」
他被吸引過去注意力，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張嘴就罵，「誰啊！在餐廳里大吵大鬧，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一聲怒吼，驚了整個餐廳得人，看著四面八方投過來的眼神，蔣明佑醉后的心情更為惡劣，「看什麼看！」
眾人收回眼神，鬧事的人愣了一下。
不過在接收到一道警告的眼神后很快就兇狠起來，一把捏住面前女人的臉，「喊什麼喊！被我看上，那是你的福氣。」
賀舒然感覺到痛，溫潤的眸子里泛起水霧，抬手去扒。
「你放開我！」
「放開你幹什麼？美人，陪我一天，想要什麼都給你買。」男人一臉尾瑣，說出的話也不入流。
蔣明佑看著這一幕，內心的正義種子在酒精的作用下爆棚，爆了句粗口，立馬起身，順手抄起服務員托盤上的酒瓶，往男人的頭上砸去。
暗紅的酒液混著鮮紅的血從男人的頭上流了下來，讓人分辯不清。
「奶奶的，敢在我面前調系女人，敢在這餐廳鬧事，我今天教教你規矩！」蔣明佑一拳撂倒他，架在男人的身上左右開弓。
「別別別，爺！爺！我錯了！再也不敢了！」男人止不住的求饒。
「放過我！啊！爺！」
「別打了！別打了！」
男人的哀嚎聲響徹整個餐廳，眾人看得觸目驚心，沒一個人敢上去勸的。
打得男人面目全非，只剩一口氣了，蔣明佑站起身，甩甩手，警告道：「別讓我再看見你！」
男人躺在地上，只有喘息的聲音。
剛進餐廳的林菲愣在原地，看著一臉戾氣的蔣明佑和正朝蔣明佑走過去的蔣亦寒，再看看眼睛紅通通的賀舒然。
她腳步加快，一把推開要跟賀舒然說話的蔣明佑，護在賀舒然面前，「蔣明佑，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她幹什麼！」
蔣明佑安慰的話就這麼卡在嘴邊，一臉錯愕，剛走過來的蔣亦寒也很好的收到一個鄙視的眼神。
賀舒然看著護著自己的林菲，眼神閃了閃，放在身側的手捏緊了。
四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蔣明佑跳起來反駁，腦海中忽然想起剛才的事情，神情一變，挑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抬手搭在林菲的肩膀上。
「欺負了又怎麼樣？」
「你還挺自豪啊？」林菲不客氣的白他一眼。
蔣明佑嘿嘿一笑，餘光注意到蔣亦寒反應，手抬起要去摸她的頭，被林菲一把拍開，「把你的手拿開。」
這傢伙，動手動腳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怎麼了！摸一下會死啊！」
蔣明佑直接一把勾過她的脖子，林菲不甘示弱的伸手掐他的手，「鬆開！再不鬆開，後果自負。」
「不松不松。」
蔣明佑倏的感受到一股寒意，抬眼往蔣亦寒看去，那股寒意卻又忽然消失了。
賀舒然抿唇，心有餘悸的去扯林菲的衣服，「表姐，我沒事，是蔣少救了我。」
「啊！」
聞言，林菲回頭一看，蔣亦寒扶著賀舒然的手臂，賀舒然眉頭緊緊的攥在一起，身子歪著。
林菲掙脫開蔣明佑的桎梏，走上前。
「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蔣亦寒扶著賀舒然，胸口有些悶悶的。
「腳……好像崴了。」賀舒然水潤的眸子泛著水光，姿態可憐，餘光似有似無的飄向蔣明佑。
林菲的目光移到她的腳上，四厘米的細高跟，會崴腳也不奇怪。
「蔣……」
賀舒然眼巴巴的望著蔣明佑，剛吐出一個蔣字，身旁響起一道冷冽的聲音，「我送你去車上。」
幾人都驚了。
林菲心口沒由來的一堵。
蔣明佑嘴張成一個O型，腦海里的一個想法迅速成形，他這個三弟的用意原來在這啊！敢情是瞧上人家的表妹了！
賀舒然更是震驚的不會知道該怎麼發硬。
她偏頭看著俊美如神袛的蔣亦寒，氣質矜貴冷然，神情睥睨，如高山冰寒之地的雪蓮，很是高不可攀。
可現在，他竟然說他送她回車上！
心跳忽然急促起來，賀舒然獃獃的應下。
蔣亦寒沒看他們一眼，一手扶著賀舒然，往餐廳外走去，兩人的背影落在林菲的眼裡莫名的刺眼，她偏開視線。
他這是……對賀舒然有意思吧？
之前也沒見過他主動提出送只見過一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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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許，兩人早就見過了。
算了算了，她想這麼多幹什麼！
蔣明佑摸著下巴，透過落地窗看外面的人，發出感嘆：「想不到想不到啊，我這個三弟算是鐵樹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