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鄭家的人來了

發佈時間: 2022-09-05 15: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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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雲弈的葯比蘇梁淺想象的還要好用,上身清涼即見效,氣味清雅如香露,她也不用擔心沈老夫人會察覺出異常。

 蘇梁淺換了身衣裳,再回到雲霄院時,院子里的下人們,已經開始擺桌上菜了。

 沈母生了五個兒子,一個女兒,還有一個養女,沈家那時候人丁興旺,但是到了下一輩,子嗣卻未能綿延。

 說起來,蘇梁淺的大舅舅,二舅舅都有納妾,四舅舅也有通房,但是幾個姨娘都沒能生下個一兒半女,那件事之後,沈母給了她們一筆銀子還有賣身契,將她們都放出了府,她的五個兒媳,也變成了四個。

 蘇梁淺的三舅媽在知道夫君的死訊后,萬念俱灰,撞死在了他的衣冠冢上。

 蘇梁淺記得,自己的五個舅舅,三舅舅最疼妻子,夫妻間的感情也最好。

 蘇梁淺的三舅媽姓周,出身並不高,嫁到沈家多年也無所出,最後查出是她的原因,蘇梁淺的三舅舅既沒有休妻,也沒有納妾,還笑說自己兄弟多,傳宗接代這種重責大任輪不上他,一如既往的對妻子好,比之前更加關懷備至,沈父沈母也沒有說兒媳半句,反而在外人面前處處維護,這在當時是京中的一大美談,也因此,他的死訊傳來,沈周氏不堪打擊,隨之而去了。

 但這些年,沒有落井下石,對沈家一如之前的,反而是已經沒了女兒的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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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的男丁,就只剩下沈卓白,三年前投軍了,至今未歸。

 和蘇梁淺同輩的,除了已經出嫁的沈睦茵,蘇梁淺還有個表姐,叫沈琦善,是她最小舅舅的女兒,因為各種原因,十七歲了,仍待字閨中。

 她寡言少語,沉默內向,上輩子,在明年五月嫁給了及第新科進士,而那個人,是夜傅銘的人。

 現在想來,夜傅銘應該是在知道沈大哥在邊境屢立奇功后,就開始廣撒網,各種布局了。

 此刻,她被母親安排坐在季無羨身邊,一番精心打扮的鄭宜玲則各種往他和謝雲弈的身上湊,謝雲弈冷感,季無羨更是毫不客氣的表示自己對她的不喜,將她擠開,鄭宜玲臉上維持的笑,有些僵硬。

 滿滿一桌子人,以沈母為中心,蘇梁淺坐在沈母的右手邊,謝雲弈坐在她身側,沈母的左手邊,按照大小,坐著蘇梁淺的幾個舅媽。

 滿滿一桌子,蘇梁淺愛吃的菜,對沈家來說,少有的熱鬧。

 大概是因為蘇梁淺和季無羨的到來,尤其是季無羨,他有身份,又擅長調節氣氛,沈家人臉上洋溢著笑,看著心情還不錯。

 沈母不住的往蘇梁淺的碗里夾菜,幾個兒媳問的也都是和蘇梁淺有關的事情,話題幾乎都是圍繞著蘇梁淺展開。

 「梁淺,今天多虧了你,不然……宜玲,你要好好謝謝小姨,要不是她……」

 鄭宜玲剛從自己的外祖母母親那裡知道了蘇梁淺的身份,她對沈家有關的人和事都很排斥,再加上還對蘇梁淺呵斥她一事心存芥蒂,想到自己居然被剛被雲州來的小丫頭給震懾住了,更是不服氣,最讓她不爽的還是謝雲弈和季無羨對她的態度。

 滿心火氣的她在聽到沈睦茵的話后,再也憋不住,啪的將筷子重重摔在桌上,沉著臉對沈睦茵嚷嚷道:「要謝你自己謝,不要拉上我,要不是你讓我來沈家,什麼事都不會有,我身上到現在還疼呢,什麼小姨,我不認!」

 沈睦茵又是氣惱,又是尷尬羞愧,臉色通紅,卻說不出話來,「宜玲……」

 蘇梁淺看著氣的都要落淚的沈睦茵,也放下了筷子,「我本來也不是為了救她,就當順便,救了條狗!」

 她慢慢悠悠的,面上還含著笑,卻讓鄭宜玲更加惱怒,她刷的站了起來,指著蘇梁淺,「你說誰是狗呢?」

 沈睦茵滿是歉疚的看向蘇梁淺,卻不知道說些什麼,上前勸鄭宜玲,卻惹的她更加不滿抗拒,「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窩囊的母親,就因為你沒用,我作為長房嫡女,還得看其他人的臉色,你說說你,你回來幹嘛,你看看人家,還是外孫女呢,你都比不過,公爺府,說的好聽,就是個笑話!」

 沈睦茵揚手就給了鄭宜玲一巴掌,「閉嘴!」

 鄭宜玲情緒正是激動,被打的這一巴掌,對象還是沈睦茵,有些發懵,沈睦茵身子筆直,面色更是倔強的嚴肅冷沉,「你看不起我可以,我是沒用,但是這樣說沈家,不行!」

 鄭宜玲反應過來,捂著臉,又開始鬧,邵青衣上前,想要摟主鄭宜玲安慰,被鄭宜玲甩開了手,她紅著眼,有些責備的看向沈睦茵,「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打她幹嘛,她還是個孩子。」

 孩子二字,她說的沒什麼底氣。

 鄭宜玲只比蘇梁淺小一歲,今年十二,馬上就過年了,再有半個月的時間不到,她就十三了,這個年紀,都能相看說親事了,已經不小了。

 鄭宜玲一貫是看不起沈睦茵的,但第一次挨沈睦茵的打,又見她動怒的樣子,心裡還是忌憚的,她也不敢說了,就在那哭,一雙通紅的眼睛,充滿了仇恨不甘。

 蘇梁淺平靜的看著這場鬧劇,氣息卻是冷的,她站了起來,「既然你心裡那麼不情願,今後就不要再來荊國公府了,表姐,你也不要再勉強她了,也省得大家不快。」

 蘇梁淺聲音還是輕輕柔柔的,態度卻強勢,一字一句,都有種殺伐的鏗鏘,「沈家從不強人所難,本來,應該馬上送你走的,你祖父祖母和父親他們馬上就到,你晚點隨他們一同回去。」

 鄭宜玲才知道鄭老夫人他們要過來的消息,有些震驚,「他們過來做什麼?」

 蘇梁淺沒回答她,而是看向沈睦茵和沈邵氏,「大表姐,二舅媽,你們坐下來吃飯。」

 沈睦茵遲疑了片刻,狠了狠心坐下,邵青衣卻沒動,叫了聲:「宜玲。」

 沈老夫人發話,「老二媳婦,你過來坐下。」

 邵青衣看了婆婆一眼,沈睦茵起身,將邵青衣拉著坐下,鄭宜玲老往謝雲弈身上湊,意圖明顯,季無羨本就不爽的很,現在見她這番作態,也不再給面子,「我父親前些年隨手扔了塊肉,被一條快餓死的狗吃了,那狗從此就跟著我父親,出門護他,在家守門,狗最通人性,狼心狗肺,不知感恩的東西,怎麼能和他相提並論?」

 這是說鄭宜玲連狗都不如了,鄭宜玲知道他的身份,不敢反駁,氣的臉都變形了。

 蘇梁淺又道:「將鄭小姐的位置撤了。」

 鄭宜玲指著蘇梁淺尖叫著大聲控訴,「你是個什麼東西,沈家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沈老夫人瞥了鄭宜玲一眼,重複著蘇梁淺的話命令道:「將位置撤了,我們繼續吃飯。」

 一行人用完午飯後,除了蘇梁淺的四舅母因身子不適離開,其餘的人,都聚在沈老夫人的院子喝茶,正說著話,有下人來報,「老夫人,夫人,小姐,鄭家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