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落定

發佈時間: 2022-09-05 16: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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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和夜向禹都是膽小了,兩人不但膽小如鼠,更擅聯想,不尋思著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還認為是王承輝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惹得慶帝如此勃然大怒,在心裡頭暗暗怪起了他來,然後又產生了一如既往的怨恨。

 王承輝是誰,那是他們外家的人,本來皇上就在氣頭上,對他們也有諸多不滿,這不是火上澆油,給他們雪上加霜嗎?

 他們心驚膽戰的,皇后嚇得站都站不住,差點暈倒,夜向禹更是沒出息,咚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慶帝下達命令后,胡公公道是,帶著御林軍離開。

 慶帝抬起目光,皇后暈他沒看到,倒是太子,就跪在殿門口,沒骨頭沒骨氣的樣子。

 慶帝本來就氣太子,見他這樣子,更是生出將胡公公叫住,讓他先打太子一頓的衝動。

 他讓蘇梁淺去泗水,是讓她給太子還有皇室做嫁衣的,哪想到,最後卻成了太子他們淪為了蘇梁淺的陪襯,何止是蘇梁淺,季無羨蕭憑望,估計在那些地方官員和百姓眼裡,每個人都比太子好。

 慶帝在意的並非太子,更多的還是自己的臉面。

 「其他人離開,太子和七皇子留下。」

 跪在地上的夜向禹見自己被點名,嚇得渾身都在哆嗦,在心裡不住哀嚎。

 為什麼大家都可以走,就他要留下?肯定是王承輝說了什麼,他怎麼那麼倒霉啊?

 夜傅銘的心情,比夜向禹好不到哪裡去,但就算他再怎麼不情願,他也是不敢在這時候,違抗慶帝的命令的。

 夜傅銘握拳咬唇,在重新踏入大殿的那一刻,做了最壞的打算和準備。

 夜傅銘夜向禹進殿,皇后靠在牆上,她本來是準備等王承輝出來,問清楚他說了什麼的,但是慶帝並沒有放王承輝出來,皇后心頭的希望落了空,更加忐忑不安。

 殿門已經被再次合上,且這次還有御林軍把守,臉上寫滿了驅逐之意,皇后就是想留下來,靜觀其變,看看有沒有機會為太子說項也是不敢了。

 太子那邊,皇后看不到干涉的希望,她滿心的慌亂,整個人都是焦躁著的,這種焦躁,讓她根本就不能冷靜平行下來,不但冷靜不下來,讓人發狂,急的她直拍手跺腳。

 她轉身,就見蘇梁淺一行人離開了,彷彿將她無視了般,皇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蕭憑望!」

 剩下的這幾個人,也就只有蕭憑望來說,是相對好拿捏的,能夠供她發泄脾氣。

 蕭憑望停了下來,轉身面對著皇后,恭敬抱拳。

 皇后朝著蕭憑望走去,眉頭擰著,「蕭公子。」

 自從敲定蕭憑望做自己女兒的駙馬,皇后對蕭憑望一直都是和顏悅色的,尤其是這次蕭憑望立功回來,皇后對他更是滿意,覺得他前途大好,可以輔佐太子,這也彌補了王承輝的不足,哪想到,他竟然向著蘇梁淺那個見人,皇后氣簡直不打一處來。

 蕭公子三個字,不但疏冷的很,還有皇后對蕭憑望的不滿和憤怒,以及某種想要宣洩的清晰。

 「蕭大人是怎麼教的兒子,親疏遠近都分不清了嗎?」

 蕭憑望知道太子是個混賬東西,蘇梁淺看不上,但是她和皇后的恩怨,他並不知情。

 蕭憑望能切實的感受到皇后的不快情緒,但是他並未往蘇梁淺的身上想,他認為皇后是因為他剛剛沒給太子求情,反而處處替蘇梁淺說好話才生氣的。

 「臣只是說自己身為臣子該說的話,該做的事。」

 皇后聞言,臉色鐵青,更加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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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憑望,你這是要故意氣死本宮嗎?」

 皇後手指著蕭憑望,神色猙獰,咬牙切齒的。

 蕭憑望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本宮的駙馬,你是不想做了是吧?」

 皇後繼續發難。

 蕭憑望剛豁出去護她的態度,蘇梁淺心裡頭是感動的,見他不明情況被皇后刁難,站了出來,「皇后要出氣,不應該找無辜的人!」

 皇后瞪向蘇梁淺,那眼神,布滿了仇恨,蘇梁淺又往前走了兩步,看向依舊有些發懵的蕭憑望,「我和皇後有點私人恩怨,皇后這是因為你替我出頭,遷怒於你了。」

 蘇梁淺和皇後有私人恩怨?蕭憑望覺得自己更糊塗了。

 昭檬公主和蘇梁淺的關係不是極好的嗎?

 他轉念想到蘇梁淺和太子並不對付,這次還當著眾人的面拒絕慶帝的賜婚,落了太子和皇后的顏面,皇后對他自然是不滿的。

 「皇后剛剛的那個提議——」

 蘇梁淺嘴角上翹,似笑非笑,帶著譏誚的冷意,似乎是在嘲諷,暗含警告和威脅。

 皇后見她似是要興師問罪,想到自己落在她手上的那些把柄,心裡的惱火氣怒,瞬間被慌亂和恐懼取代。

 「你什麼意思?」

 皇后梗著脖子,在人前保持住自己的氣勢,但是那話顯然沒之前那樣的底氣,彷彿矮了一截。

 蘇梁淺輕笑,那笑,透著輕慢,「一箭雙鵰,皇后還真的是打的好一手如意算盤,皇后是不是忘了什麼?」

 蘇梁淺善意提醒,其實就是明目張胆的威脅,一下踩住了皇后的尾巴。

 皇后張著嘴想說什麼,不過還是乖乖的閉了嘴,「蘇梁淺,你不要亂來,你要真那樣做,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雖然這話並不好聽,不過對皇后而言,這就是妥協的態度。

 「我做的對自己沒好處的事還少嗎?皇後娘娘,我這人,從來都是很言而有信的,但是皇後娘娘覺得自己這次的表現好嗎?落井下石,想毀了我?皇後娘娘覺得,依著我的性子,我會怎麼做?」

 蘇梁淺稍頓,很快道:「不過皇後娘娘雖然落井下石想置我於死地,但是在太子的事情上,確實幫我說話了,所以扯平了,您記住了,輕易的,不要再惹我。」

 蘇梁淺威脅警告了一番,轉身離開,皇后再氣再急,也不敢再開口,就連叫住蕭憑望發泄一番都沒勇氣。

 先前和王承輝一起上了觀景亭的人被安置在了和安宮,沈大夫人和謝雲弈都在那裡,蘇梁淺和季無羨自然是要過去的,蕭夫人和蕭意珍也在,蕭憑望也跟著一起。

 蘇傾楣和蘇克明兩人還在宮殿門口,兩人先前聽慶帝說要將那些得知這件事的人都殺了,嚇得腿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這大半天過去了,他們都還心有餘悸,渾身上下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站都站不起來。

 皇后之前的注意力是在蕭憑望身上,蕭憑望這一走,她氣呼呼的本來也是要離開的,扭頭就看到蘇傾楣和蘇克明母女。

 蘇傾楣那張臉,已經腫的和豬頭有的一拼了,因為腫的太多厲害,眼睛幾乎只剩下一條線了,她這個樣子,不要說太子看不上,估計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都不會有欲望可言。

 蘇克明敏銳,皇后那銳利的視線掃過來的那一刻,他就察覺到了,身上抖的更加厲害了,邊抖邊頭上還有汗灑了下來。

 他有些後悔,自己沒在第一時間跟上蘇梁淺的隊伍,但是他真的沒有力氣,他站都站不起來,更不要說走了。

 皇后越盯著他,他越覺得瘮得慌,不但慌亂,心裡更對蘇梁淺生出怨恨,她明知道皇后小氣的性子,竟然就丟下他不管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她的父親啊。

 不孝女!

 他這樣想的時候,又看向蘇傾楣,霍亂門楣的不肖女!

 極端的恐懼慌亂下,蘇克明還想打蘇傾楣一頓,不過現在他不敢,也沒力氣,等回府後,他一定還要讓蘇傾楣好看。

 蘇傾楣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都是失神了,皇后和蘇克明看她,她都渾然未覺。

 她身上痛的要命,但比起身上的痛,她更多的是羞愧,那種恨不得消失在這個世上的羞愧,她害怕,同時更加擔心自己的未來,她現在這個樣子,今後怎麼辦?

 蘇傾楣知道,自己應該以死謝罪,用這種剛烈的方式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她很清楚,她那樣做,應當是沒人會攔著她的,她最捨不得的又是死。

 人要死了,名聲,榮華富貴,還有什麼意思?

 蘇傾楣亂糟糟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去怨恨誰,只是後悔,後悔自己今天這樣衝動的決定,她就不該進宮,她要不進宮的話,是不是什麼事都不會有了。

 皇后盯著蘇傾楣,那眼神,就和毒蛇一般,她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火大,最後甚至將責任都歸咎到了蘇傾楣的身上。

 「蘇克明,這就是你教養出的好女兒!」

 皇后咬牙切齒,她這話針對的不僅僅是蘇傾楣,還有蘇梁淺。

 兩個女兒,一個比一個討厭,就因為這,皇后覺得蘇克明也該死的很。

 「女子最重要的是什麼?名節都沒了,居然還能苟活著,這若是其他女子,早就自盡了,畢竟,都這樣了,還有什麼臉面活著,簡直就是給父母丟臉,還會給他們帶去災禍!」

 蘇傾楣的意識都是模糊的,皇后的話,悠悠的傳到了她的耳邊,或清晰,或遙遠,意思她聽了個大概。

 皇后要置她於死地,借著蘇克明的手。

 蘇克明戰戰兢兢,在皇后的話后,抬頭看她。

 皇后的目光落在蘇傾楣身上,那臉上的陰狠,眼中的殺意,一覽無餘。

 因為被皇后耽擱了會,再加上蘇梁淺幾個人走的沒胡公公他們快,蘇梁淺幾個人到和安宮的時候,胡公公該提點的,都已經說了。

 世家的千金公子,還有少數幾個夫人,他們被一群御林軍圍著,擋在了一側,另外一邊的院子,則是戰戰兢兢的太監,有數十人,還有宮女,宮女不多,只有三兩個,到處都是他們嗚嗚咽咽的求饒哭聲。

 不單單是他們的,還有那些世家千金和夫人的,甚至有些膽小的男子,也都哭了,但和他們比起來,那些太監宮女,更加惶恐絕望,讓聽的人心尖都是發顫的。

 他們的面前,站著御林軍,手中的刀已經抽出,那一張張年輕英氣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透著說不盡的冰冷寒意。

 那麼多的人,有權有勢,他們擔心的只是自己的性命,沒人,一個也沒有,為那些刀都架在脖子的太監和宮女求情。

 「殺!」

 胡公公一聲令下,混沌彷彿是有霧氣般的夜裡,頓時濺起了血霧,與此同時,還有一聲聲凄厲驚恐的尖叫聲,一浪蓋過一浪,震的整個皇宮的人都能夠聽到。

 一劍斃命,數十人倒下,有些腦袋和身子都分了身,略有些潮濕的空氣中,很快瀰漫起了濃郁的血腥味。

 被御林軍攔著那些貴女公子和夫人,除了尖叫的,個個臉色煞白,不少被嚇得直接就暈了過去,一時間,兵荒馬亂的,亂成了一團。

 當然,那其中,也有鎮定自若的,像季夫人謝雲弈他們,沈大夫人也是很端的住的,不過幾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蘇梁淺站在季無羨蕭憑望幾個人的中間,且是靠前的位置,她看著那些上一刻還鮮活的生命,下一刻就成了流血的屍體——

 她不是沒見過死亡,她見過,應該說,她上輩子見的最多的就是死亡,比這個不知道慘烈多少倍。

 她也知道,皇宮中,太監宮女的性命如螻蟻,有些時候甚至比螻蟻還要低見,每天都有人無端端的喪命,成了宮中御花園的化肥,死了都沒人知道,但是親眼看到數十人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蘇梁淺的瞳孔,還是忍不住縮了縮。

 這些人,都是無辜的啊。

 應該說,此次的事情,他們是最無辜的。

 他們估計到死都不明白,自己奉命行事,怎麼突然就惹上殺身之禍了呢?

 皇權,這就是皇權,讓人覺得可笑的皇權!

 他可以為了這樣其實是有些虛無的東西,用那些無辜的性命殺雞儆猴,眼都可以不眨一下,對荊國公府又談何心軟?

 越是和姓夜的人接觸,蘇梁淺就越是覺得,一切都不足為奇。

 蘇梁淺心潮翻湧,其他人只比他更震撼,尤其是蕭憑望,他看著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他們應當是不瞑目的,眼睛都是睜開著的,地上,他們的鮮血,匯聚成溪。

 他站在蘇梁淺的身後,緊抿著嘴唇,手也握成了很緊的拳頭,臉色鐵青。

 他之前聽慶帝說要殺了那些人,就覺得匪夷所思,但那種震撼,遠不能和親眼見到這樣的場面相提並論。

 他血氣方剛,又有正義感,這樣一個是非對錯有自己強烈標杆的人,顯然是不能接受這樣的殘忍血腥的,這種用對無辜者的殺戮去震懾的行為,讓他對自己效忠的慶帝和皇室,都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這種懷疑的怔忪,讓他站在原地,忘記上前去安慰輕度失控在那尖叫的蕭夫人蕭意珍她們。

 殿內,女子的尖叫聲還在繼續,胡公公連叫了幾聲才漸漸消止,他又告誡了一番,這才讓人護送他們回去。

 蘇梁淺抽回自己的思緒,避開地上已經匯聚成溪的血跡,走到了胡公公面前,服了服身。

 胡公公跟在慶帝身邊這麼多年,對慶帝的性子,還有他的心思,可以說是瞭若指掌,他方才並不在大殿,但他以為,這事,蘇梁淺也是在劫難逃的,沒想到她卻安然無恙。

 胡公公自小進宮,做到今時今日這個位置,什麼人不用放在眼裡,什麼人要小心巴結著,一定不能得罪,他可以說是遊刃有餘,再加上他對蘇梁淺本就欣賞,見她過來,立馬放下了自己那張嚇人的臉,換上了可親的笑臉。

 「那些人,找個地方,好好埋了吧。」

 太監宮女的性命低見,若是被主子偷摸處死的,從來都是找個地方偷摸處置的,所以宮裡荒廢的宮殿,尤其是枯井,不知有多少無辜性命,像今晚的這種情況,那些人也是隨便一裹,扔到固定的地方,屍體被野獸叼走了都不一定。

 蘇梁淺對這些人,心中是存著憐憫的,他們也算是她和慶帝還有夜向禹夜傅銘較量鬥爭的犧牲品。

 當然,也僅僅只是憐憫了,不至於自責,若是一切重頭再來,她的選擇依舊不會改變。

 胡公公聞言,看了那些太監宮女一眼,多是些年輕的孩子,他自己也是這樣過來的,並不是沒有惻隱之心,只是見多了習慣了,見蘇梁淺開口讓為他們斂屍,心中非但不覺得為難,反而覺得她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縱然對蘇克明和蘇傾楣那樣的至親無情,依舊不能否認,她的情義,要不然的話,怎麼那麼多人喜歡與她結交親近呢?

 蘇梁淺見胡公公神色鬆軟,心知他是答應了,取下了頭上一個金鑲玉的簪子,胡公公推諉著,說什麼都不肯接。

 一陣的血雨腥風后,殿內的人,陸續都被送走。

 因為鬧的這一出,有些人都恨死王承輝了,要不是他帶的那個頭,他們怎麼會上去湊熱鬧?如果不是湊這熱鬧,他們怎麼會?

 雖然逃過一劫,但想到那些死去的人,他們依舊為自己的小命不安。

 蕭憑望最後還是醒過了神來,帶蕭意珍和蕭夫人走了,這兩人平時都厲害的很的,但這會卻慫的很,蕭夫人走路都是被攙扶著的,蕭意珍就更不要說了,恍恍惚惚,就好像被嚇傻了似的。

 蘇梁淺這一隊人是最多的,除了她和沈大夫人,季夫人一家子也在。

 沈大夫人見蘇梁淺和胡公公說完話,上前握住了蘇梁淺的手。

 蘇梁淺的手心是冰冷的,沈大夫人更是,掌心一層濕漉漉的冷汗,且僵硬,反而覺得蘇梁淺的手暖呼的很。

 「你沒事吧?」

 蘇梁淺搖頭,微笑道:「什麼事都沒有。」

 沈大夫人點了點頭,「這裡說話不方便,回去再說,你外祖母她們應該也等急了,晚上就不要回去蘇府了,和我們一起去沈家。」

 這裡說話確實極不方便,蘇梁淺道好,招來了秋靈,「你去看看我父親他們在哪裡,若是宮裡沒碰上,你回蘇府,告訴他,皇上沒讓蘇傾楣死,他自作主張,就是死罪!」

 沈大夫人聽蘇梁淺交代秋靈的話,只覺得心驚,掌心又開始冒汗,對蘇梁淺也更加憐憫疼惜起來。

 幾個人離開了和安宮,因為人太多,蘇梁淺和謝雲弈只是打了個照面,兩人有的只是短暫的眼神交流,隨後各自乘坐馬車回府。

 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都有千萬般的疑惑,一路都在詢問,蘇梁淺手扶著額,「祖母,大舅母,這次的事,真的與我無關,我事先一點也不知情,我到現在也是一團迷霧,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說清楚這事。」

 馬車在沈府面前停下,蘇梁淺看著沈老夫人她們道:「我和季無羨他們還有事要商量,等明兒我再和你們說。」

 蘇梁淺說著,縱身就跳下了馬車。

 季無羨他們乘坐的馬車,一直就在蘇梁淺他們後頭跟著,兩家就是挨著的,蘇梁淺下馬車的時候,到季家門口,就見謝雲弈長身玉立,在馬車旁駐立等著她。

 謝雲弈看到她,笑了笑,迎了上去,將手中挽著的披風披在她身上,動作自然,準備的更是周到,彷彿知道她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