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輕鬆,她也全然忘記在山上時想要把平安符狠狠甩他臉上的想法。
蔣亦寒手指收攏,平安符的邊緣颳了下他的指腹,黑眸溢出淡淡笑意,不明顯,語氣還是很嫌棄的道。
「迷信的東西,也就你信。」
林菲粲然一笑,「我當然也想過拿錢感謝你,但是呢,我可沒那麼多錢,平安符正好,心意千斤重,當謝禮我很滿意。」
聞言。
蔣亦寒唇角微勾,嗓音冷淡,「謝禮應該是我滿意才有用吧。」
「我滿意更有用,不然你收不到。」林菲壓在心底的事解決了,情緒很好,跟蔣亦寒說話的時候,都溫和逗趣多了。
蔣亦寒沒再跟她爭辯,冷哼一聲,一邊嫌棄一邊又仔細的把平安符收了起來。
坐在前方開車的韓立無意間從後視鏡里瞥見自家總裁的動作,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一頓,而後對上男人冷沉的目光,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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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總裁這種傲嬌性子,應該很難追到林秘書。
今天是工作日,車便是一路開到公司的停車場。
蔣亦寒有合作要談,主辦方已經等在會議室,就先一步上樓,林菲不想跟他一起上去,免得傳謠言,就等著韓立停好車一起上去。
私心裏,她還有話要問韓立。
見韓立過來,林菲裝作不經意的問:「總裁的身體怎麼樣了?」
似是沒想過她會問這個問題,韓立愣了片刻,「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是在安慰她嗎?
「真的?韓特助你可以說真話,我能承受得住。」被醫生灌輸蔣亦寒傷得很嚴重的念頭的林菲不信。
「額……」
韓立語塞了一瞬,「總裁真的沒事,不過你好像很希望他有事。」
「……」林菲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不是醫生說,總裁傷得很重嘛,你又說總裁沒事,我當然是比較信醫生的話。」
「總裁傷得是很重,但已經包紮救治過了,可你的表情好像在說,他命不久矣。」
「包紮一下就沒了?不用動手術?沒有風險?」林菲覺得不對勁,那醫生總不至於誆人吧?
「不需要動手術,自然沒有風險。」韓立也疑惑了。
林秘書這是很希望總裁出事嗎?不能吧,兩人好像也沒什麼深仇大恨。
「那就奇怪了,確實是醫生跟我說的啊。」林菲不明白。
「是不是醫生把名字搞錯了。」
林菲恍然,自己是沒有說清楚是哪個字,可能真的搞錯了……
一場誤會,害她費了老大勁上金象上求平安符,想想有點虧。
事情說清楚,兩人上樓,開始一天的工作,韓立很自覺的把在停車場的對話告訴了蔣亦寒。
自從他上次跟林菲單獨待在一塊,主動告知蔣亦寒發生什麼事情,從而避免挑刺后,他就學乖了。
聽完他的話,蔣亦寒翻文件的動作微頓,面上沒什麼表情,抬手讓他出去。
身為跟在他身邊很久的韓立,他知道,今天的工作氛圍會很輕鬆。
林菲又接到了於經理的電話,約她談一談。
經過上次顧晨曦的事,她已經不想再跟這所劇院有什麼聯繫,打算直接按照蔣亦寒的意思來辦。
客套說了兩句正打算掛斷時,誰知電話那邊換了個人說話,熟悉的溫潤嗓音讓她的動作停住。
「林小姐,方便談談嗎?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林菲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又跟蔣錦書扯上了,一時不知該不該同意。
蔣錦書也不急,靜靜的等著。
半晌。
林菲開口道:「那約個地方吧。」
對於蔣錦書,林菲沒有立場拒絕,他是救過她和兩小隻命的人。
照顧到林菲還要上班,地點約在離公司不遠的一家咖啡廳里,等林菲到的時候,蔣錦書跟於經理已經等著了。
「等很久了嗎?」林菲放下包,在他們的對面坐下。
「剛來。」
蔣錦書把點好的卡布奇諾推到她的面前,「嘗嘗,味道很好。」
林菲客氣的道謝,端著抿了一口,就放下了,太甜膩。
蔣錦書也說了這句話作開端后,後面都沒再出聲,都是於經理在說那些事情。
可以看出他是被拿來當引線的。
這般,林菲心底對他的一點芥蒂就消失了,之前她以為他是顧晨曦派來當說客的,但從於經理的話里得知,他是劇院的投資人。
那就無可厚非了。
事情說了半天,林菲還是沒有鬆口,一直都在跟於經理打太極。
「林小姐,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做不出決定,這樣,你回去再好好考慮考慮。」於經理又拿出一張支票,刷刷刷的寫上好幾個零塞進林菲手裏。
林菲推脫不要,卻被於經理強塞進手裏,她看着手裏三十萬的支票,心動但不敢收。
「這麼缺錢?」
冷颼颼的語調在背後響起。
林菲拿着支票的手一顫,機械的回頭。
蔣亦寒站在距離幾步遠的地方,目光冰冷譏綃。
「我不是……」
林菲想要解釋,可手裏的支票就像是案發現場的證據,把她在嫌疑人的身份上釘得死死的,讓她解釋都不知道該從何解釋。
蔣亦寒沒再看他,視線落在裏面的蔣錦書身上,蔣錦書眸色淡然溫潤,對上他的視線,有些不贊同的道:「三弟,你對林菲何必用這種口氣說話,於經理只是就事論事,補償林菲是應該的。」
對啊對啊,本來就是應該的。
林菲非常贊同,但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不勞大哥操心,這件事我會幫我的下屬擺平,畢竟是我公司的人,不能讓外人欺負人了去。」
蔣亦寒冷眼一掃,抬手攥住林菲的手腕,把人拉出咖啡廳。
手腕上的力度又重又狠,林菲感覺手都要斷了,也察覺到蔣亦寒此刻暴怒的情緒,一動不敢動。
車門砰的關上,擋板升起,昏暗下來的光線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車廂內只有她跟蔣亦寒兩人。
她試圖動了動身體,往車邊挪了一下,下一秒就被拽了過去,鼻子撞在他的手臂上。
疼得鼻尖泛酸。
林菲不滿的嘟囔一句:「痛死了,那麼暴力幹什麼?」
蔣亦寒沉冷的黑眸泛著冷光,冷笑一聲,「你很喜歡錢是嗎?上次沒收,這次多給了你十萬就收了?」
「是他硬塞在我手裏的,我還來不及還給他,你就出現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林菲瞪他一眼,手指揉着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