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我正好路過，陸總……請繼續。」
曲雲依敢說，自己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陸凌天還能一臉正經從電梯里走出來，她只敢低着頭，溜到自己的位置上，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趙助理還不知道會怎麼笑我。」她一臉鬱悶，趴在桌上好一會才緩過勁兒來。
以後在公司，她得注意保持距離才行，不能再胡鬧了。
結果，她還是沒有問到陸凌天，他打算怎麼應對。
而心急的艾茗薇，一早來到公司，就直接去了人事部，等著包穎上班。那高高在上的架勢，看見的同事都以為，他們的女包公招惹上了嚴重的案子，不然，首席律師艾茗薇怎麼可能親自來人事部蹲她。
看這架勢，要出大事。
大家都以為，人事部即將發生一場血腥的對決，眾人屏氣凝神，就等著包穎出現。
公司人人都知道，鐵面無私的女包公，要是遇上艾茗薇，到底能不能堅守自己的原則呢？
看着包穎走進來，大家深吸了一口氣，誰也不敢出聲。她踩着高跟鞋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一推開門，艾茗薇正在辦公室里等着她。
「艾律師？」她以為自己走錯了辦公室，又退出去重新確認了一次。
這裏的確是自己的人事部，大清早的，艾律師不在自己辦公室裏頭待着，跑到她辦公室來幹什麼？
「包經理，早！」
「有事嗎？我這可不是你處理法務的地方，還是說，艾律師要來辭職？」
這話，恐怕只有包穎敢說出口，公司里其他職員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沒想到，包經理是個這麼愛開玩笑的人。今天來找你，其實是有點事情要和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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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務上的事情，哪裏輪得到我人事部來幫忙。大家各司其職，有需要商量的地方嗎？」包穎沒有管她，自顧倒了一杯茶，習慣性打開了電腦。
艾茗薇察覺到她不買賬，也不生氣，順手把門關上，攔住了外頭那些想看熱鬧的人。
「包經理，我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是有個小事要你幫忙，希望你點頭。」
「艾律師客氣了，工作上的事，分內的，我肯定配合。」
「其實是這樣的，我那邊，缺了個做瑣碎事情的助理。我想……」
「法務部門缺人嗎？」包穎立馬翻開了文件夾：「我怎麼記得，法務部的人一直很充足，而艾律師你，已經有兩個助理，還忙不過來？」
「事情太多的時候，的確忙不過來。公司生意越做越大，我每天都很忙。總有些瑣碎的事會耽誤到正事，我需要一個機靈的人幫我處理好。」
包穎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會和陸總彙報后，對外招聘，艾律師稍等上幾天。」
「不用這麼麻煩，市場部新來的那個羅彤，我看着挺機靈的。直接調到我身邊來做事就行了！這麼點小事，我想，包經理應該能自己做主吧？」
羅彤？這不是上次趙特助親自過來說要好好關照的人嗎？怎麼現在艾律師又來要人？
趙特助的意思，可是陸總的意思？
她思量一番，笑着說道：「這……恐怕不太好吧！艾律師，人去了市場部。你也知道，市場部一直都忙不過來，我再把人往外掉，徐經理怕是要對我有意見了。」
「你的意思……」
「你要從徐經理的手裏要個普通的人，也要經過徐經理的允許。更何況，羅彤不是普通人。」
「不過是個市場部的新人，有什麼不一樣。」
「她是趙特助親自帶過來，說要好好關照的。趙特助的話，就等於是陸總的意思，我可不敢輕易調動。」
艾茗薇皺起了眉頭，之前她就找過市場部的徐經理，他就讓自己來找包穎，現在，她的意思又讓自己去找徐經理，這不是踢皮球嗎？
這種小兒科的法子，居然還在她面前耍弄。
「你們這是逗我？」
「怎麼敢？誰不知道艾律師在公司的地位，我逗誰，也不敢逗你這樣的大人物，不是嗎？只是你這個要求，太強人所難了，我真的不好辦。要不你先去和徐經理商量一下？」
「包穎，你應該知道我和陸總的關係。我現在要一個人，你還推三阻四？那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人，你至於這樣嗎？」
「我只聽陸總一個人的吩咐，艾律師有意見的話，要不去和陸總說說？我人微言輕的，不敢亂做決定。」
「包穎，你……」
「嗯？艾律師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你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
「艾律師又不是不知道，我出了名的鐵面無私。要不，你帶着陸總親自來下命令？」
「你少拿陸總來壓我，別真以為，我非要找你。」艾茗薇氣急敗壞，甩袖離開。一個兩個的，都這樣。以為她不敢去找陸凌天嗎？
無非是因為羅彤是曲雲依的朋友，就變得不一樣了。現在，公司的人一個個都不把她放在眼裏，她非要找回面子不可。
大家看着艾茗薇氣沖沖離開人事部，不由得對包穎豎起了大拇指，公司名副其實的女包公，不是吹的。艾茗薇親自出馬也不管用，他們剛才差點以為，兩個人要在辦公室里打起來。
有人小心翼翼走進去，怯懦懦問了一聲：「經理，你還好吧？」
「我能有什麼事？」她看了對方一眼：「還不去做事！」
她一吼，大家一溜煙跑沒了影。這份威嚴，有幾個人能招架得住。
艾茗薇在包穎這裏碰了一鼻子灰，又轉身去找陸凌天。今天這事，她如果不搞定，以後怎麼在公司抬起頭來做人。
走出電梯前，她突然收回了怒氣，換上一張笑臉，鐵了心要把羅彤調過來。
她出現時，眾人只覺得，過道里一陣涼風吹過，背脊發寒，抬頭一看，常年沒有笑容的艾律師今天居然擺出了標準的微笑，嚇了眾人一大跳。
這次她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禮貌地走到了曲雲依面前。
「曲助理，麻煩幫我通報一聲，我有事找陸總。」
曲雲依也驚到了，點了點頭：「你……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