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瞧著這香爐,現如今才意識到究竟是少了些什麼。
杏春福了福身子,便連忙去取香料。
獨孤寒眸底閃過了一絲不知名的情緒,卻也未曾有任何阻攔。
「臣妾仍然記著。」白柔並未將話說明,但他們二人心中都知曉究竟說的是何意。
「柔兒有心了。」獨孤寒輕聲笑了笑,也便拉住了她的手。
「可是這香料所剩並不多了,臣妾平素里也不捨得用呢。」
白柔將茶水重新續上,繼而又端坐在一旁。
「等朕在做些,倒是差人給你送來。」
獨孤寒不過就是回了她一聲,香爐之中升騰出來裊裊香氣,倒也是熟悉的氣息。
白柔仍是是覺得有些許乏累,不過就是枕著胳膊意圖小憩一會兒,畢竟現如今,獨孤寒正捧著書在看。
她並未有任何想要打攪的意思,將身子斜靠在軟榻上,微微的合上了眼眸。
不過只是片刻,這均勻的呼吸聲便傳了出來。
紅燭之下,獨孤寒抬起了眼眸,只是瞧著那香爐出神。
燭芯減弱,他這才起身微微的彎了彎身子,意圖將她抱起放到床上。
只是才初始碰到她,白柔便已然醒了,現如今這雙唇緊緊的抿著,竟然臉色蒼白了許仙。
「柔兒?」獨孤寒有些不確切的叫了聲,眼眸之中卻又有詢問的意思。
「臣妾肚子疼。」白柔聲音細弱,若不仔細聽倒讓人都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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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太醫。」
獨孤寒神情一冷,便又匆忙叫了聲。
她只是覺著這下面好似有東西在流著,杏春聽到這等聲響,便連忙囑咐著小夏子取消太醫給請來。
鍾輸匆忙趕來,卻已然是看這安妃娘娘見了紅。
這消息不脛而走,雖是夜半時分,但這後宮之中的人來的倒是全,除卻了在養病的和貴人外,竟然現如今都湊齊在了這鳳儀宮裡。
鍾輸費勁了心力,幸虧發現的及時,倒也未曾釀成大錯。
他只是輕輕地聞著這屋子裡面的氣味,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瞭然。
他不過只是一個太醫罷了,又怎能管得了如此之多呢?
現如今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便罷了。
「這究竟是為何?」獨孤寒坐在外室的主位上,底下倒是坐了許些人。
「安妃娘娘身子原本就不好,今日許是勞累過度,所以也便見了紅。」
鍾輸連忙跪在地上回著話,畢竟不論怎麼說,他一直以來都操持著安妃娘娘的身子,現如今變成這樣同他也脫不了干係。
「鐘太醫,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安妃娘娘的身子可是你一直在料理著。」
佩欣用帕子輕輕地掩了掩唇,但仍是悄無聲息地抬起了眸子,觀察著皇上的神色。
「欣婕妤所言不假,安妃娘娘的身子確實是臣在照料著。」
鍾輸自然是知曉這佩欣現如今定然是要做些什麼了,但是他內心的情緒卻並無任何的波瀾。
先前之時這安妃娘娘才傳出有身孕之時,欣婕妤便找過他。
不過就是意欲拉攏,只是他未曾同意罷了。
看來現如今這欣婕妤已然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既然是鐘太醫整日照料著,這安妃娘娘怎麼今日偏偏見了紅?我之前還記得,安妃娘娘的精神好了許多。」
欣婕妤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方才說那話時,皇上臉上並沒有多餘的神情。
現如今也未曾有任何阻攔的意思,應當也算是另一種程度的默許。
陳儀琳自始至終都未曾說話,只是瞧著已然關閉的屋門,隨著便又垂下了視線,彷彿此事同自己無關一樣。
「安妃娘娘身子隨是在轉好,卻也是虛弱得很。」鍾輸一字一句的解釋著,他已經做完了自己應當做的事情,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心虛。
「我還從未聽說過這葯日日的喝著,可是身子卻不曾見好轉的。莫非是鐘太醫醫術不佳的緣故。」
欣婕妤雙手微疊,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若是說鐘太醫的醫術差,那倒是讓別的太醫應當如何?」
斐閑又開口說著話,雖然方才的事情她未曾參與,但是這佩欣方才所說之事屬實是太不妥當了些。
佩欣心裡不由得冷笑了聲,這斐閑總歸是做了一件讓人舒心的事。
「可若不是此理由,那麼便就是有人收買了他,意欲去害安妃娘娘。皇上可要明察,總不能讓人渾水摸魚了去。」
她連忙起身,對皇上福著身子。
「忠祿,去查。」獨孤寒將手中的茶盞扔在地上,茶水濺出使得地上的毯子,也留下了點點的痕迹。
「你先起來吧。」他又重新開口,視線撇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鐘輸,語氣不冷不熱,讓人分辨不出其中的情緒。
鍾輸站起身子來,便退到了一旁。
他心中並未有任何慌亂,因為此事並非是他所為,恐怕也未曾有人知曉,這背後這人究竟是何人吧?
這外室的氣氛一瞬間便冷凝下來,並未有任何一個人開口提及離開。
全然坐在這裡等待著下文。
「主子,您現在的身子可不適合亂動。」
杏春一直都在內室里伺候著,瞧見她醒了,也便匆忙的站在一旁勸著。
「本宮方才聽聞外面吵吵嚷嚷的,怎麼現如今卻沒了動靜?方才可是發生了何事?」
白柔精神也好了些,經歷了初始的心驚膽戰之後,現如今也將這心放了下來。
「欣婕妤說是鐘太醫被人收買想要害主子,所以皇上正讓人調查著此事。」
杏春扶著她坐起,也便將外面的情形介紹的一清二楚。
「你扶本宮出去。」
白柔虛晃的抬了抬胳膊,現如今一直在這裡面躺著,倒是也不算一回事了。
杏春明顯還是有著一些擔憂,可現如今瞧著她的模樣,倒是也不敢去違了她的命令。
別瞧著她平素里未曾把事情放在心上,可是若是真的觸及到了她的底線,倒也是一件極其不容易收場之事。
「本宮無事。」
白柔又重新說了一遍,現如今所有的人都在外面,鍾輸的為人她還是信得過的。
只是不知曉這其中究竟是又發生了何事?
今日這見紅之事,有時會被何人拿來做文章?
這一樁樁一件件倒還真是如同迷霧一般,竟是讓人有一些瞧不明白。
伴隨著吱呀一聲的聲響,使得本是沉寂的空氣之中泛起了波瀾。
「怎麼不好生休養著?」
獨孤寒狹長的眸子瞥了過來,許是未曾想到會是她,眼神之中還帶著一些生冷。
只是這一瞬間罷了,緊接著他便恢復了先前時那一番溫潤的模樣。
只是他這人一貫是清冷,現如今也不過之事勾了勾嘴角罷了。
獨孤寒將她的小手接過,繼而環住她的腰肢,讓她坐在自己身旁的軟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