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不住兩小隻的軟磨硬泡,蔣明佑暫時答應帶他們去見麻麻,「今天不可以,等過兩天叔叔就帶你們去見媽媽。」
「好耶,叔叔要說話算話。」錦錦人小鬼大的伸出小手指要跟蔣明佑拉勾勾。
維維也綳著個小臉伸出小手指。
蔣明佑忍俊不禁,伸出手跟軟軟小小的手指勾在一塊,簡直要萌化他。
……
林菲一覺醒來,窗外的天色已經變成橘黃色。
她動了動身子,慢慢的坐起身,拿過床邊的水喝了一口,潤了潤乾裂的唇。
病房內除了她外,空無一人,蔣明佑幫她回去看二寶了,蔣亦寒接了電話出去后也沒再回來。
那她是不是可以溜了?
雖然傷口很疼,可她並不想待在這種地方,感覺蔣亦寒隨時都會把她帶走一樣。
她可不認為蔣亦寒會因為她救了他一命,而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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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
林菲動作輕而小心的從床上起來,盡量不扯動傷口,腳剛落地,下壓的重量扯動背後的傷口,疼得她嘶了一聲。
門忽然從外被拉開,疼得小臉皺成一團的林菲抬頭看去,韓立冷著的唇角微微扯動,「林小姐。」
「韓特助。」林菲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車已經在下面等著了。」韓立道。
「什麼……車?」林菲還存有著一抹僥倖心理。
「回『雲逸』。」韓立的話打破她的妄想。
「我不去。」林菲就算疼得齜牙咧嘴也飛快的躺回床上,被子一拉,蓋住頭。
「總裁說,要是林小姐不配合,他就親自來。」
唰的一下。
林菲掀開被子,不滿的瞪著韓立,又因為傷口的拉扯,她的表情十分猙獰。
威脅她,又威脅她!
死男人,就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林菲很是不滿,卻也毫無辦法,只能跟著韓立回到「雲逸」。
之前被襲擊的地方已經被修好,甚至比起之前要更豪華。
林菲撇撇嘴,坐在房間里氣得傷口疼,乾脆直接躺了下來,如一條死魚般躺著,只有胸口在起伏。
她放棄了,隨便吧。
蔣亦寒帶著醫生進來,看見的就是平躺在被面的林菲,神情平靜得好似要升天了。
聽到門口的動靜,林菲眼珠子動了動,側目看向門口,只一瞬就收回目光。
不想看到他。
房間因為男人的進入而泛著一顧冷,林菲縮了縮手臂,把被子一卷,一滾,整個人都包裹在被子里,像一條蛹。
自始至終都沒有給蔣亦寒一個眼神。
蔣亦寒冷眸微眯,冷寒的目光落在裹得嚴實的林菲身上,薄唇危險一勾,「聽韓立說,你要逃?」
裹在被子里的林菲咯噔一下,裝糊塗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腳步聲徐徐響起,靠近,床的一邊凹陷下去,男人富有磁性且低冷的聲音染著危險的意味。
「我可沒有說過讓你離開。」
聞言,林菲火氣又上來了,頭往被子里一埋,當沒聽見。
她怕自己忍不住跟他吵起來,又怕扯得傷口痛。
「給她換藥。」蔣亦寒低冷的吩咐。
醫生顫了顫,走上前,看著圓滾滾的被子,無從下手,「林小姐,麻煩你出來,我給你換藥。」
安靜無聲。
如果不是剛剛根林菲說過話,醫生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睡著了。
「少爺……這……」醫生求助於蔣亦寒。
蔣亦寒眉宇微斂,黑眸劃過一抹流光。
「怎麼換?」
醫生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把換藥的步驟一一告訴蔣亦寒,而後離開房間。
空氣忽然變得有些粘稠。
林菲在被子里有點呼吸困難,正糾結要不要伸頭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一道冰冷的聲音砸了下來,「要我動手,還是你自己出來。」
林菲身體一顫,更加捏緊了被角。
不出去,死也不出去!
「三。」
「……」
「二。」
「……」
被子上覆蓋住一隻大手,穩穩的準備蓄力,林菲一把掀開被子,從中滾出來,「我出來,我出來。」
蔣亦寒收回手,眉眼低垂的看著床邊的紗布和葯,手指修長有力的整理,嗓音冷淡,「把衣服脫了。」
「什麼?」
林菲嚇一大跳,「我還受傷呢。」
你不能這麼禽獸!
後半句話她沒敢說出來,因為男人黑黝黝的眸子泛著莫測的冷光,直直的盯著她。
林菲目光微移,落在男人拿在手裡的葯上,尷尬一笑。
明白是她誤會了。
可當著他的面脫衣服實在是很難為情……
蔣亦寒見她不動,黑眸中墨色微涌,「要我幫你?」
「不用!」
林菲咬牙,一手拿被子蓋住身前的風光,一手解開衣服扣子,慢慢的將衣服脫下,露出光潔白皙的後背。
肌膚接觸到空氣中的冷意,泛起一層顫慄,林菲忍不住抖了一下。
蔣亦寒深沉的眸色微動,目光落在白色的紗布上,星星點點的紅讓他瞳孔微縮,聲音染上寒意,「傷口裂開了。」
林菲不以為意的撇嘴,「動作大了點,肯定會裂開啊。」
「別動。」
林菲:「……」
她沒動啊。
話音落下,林菲感覺到圍繞著的紗布被剪開,冰冷的剪刀觸碰到她的肌膚,隨即便是微涼的指尖,小心輕柔的撕開旁邊的醫用膠帶。
「本事不夠還逞能。」冷諷的話語在背後響起。
「那不是救你嗎?救你還成我的錯了。」林菲沒忍住,回懟了一句。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身後沒了聲音,只余絲絲冷意在空氣中漂浮。
林菲也不在意,她打算好了,要是他為了報復她,下手很重的話,她就喊,吵死他!
蔣亦寒一雙冷眸緊緊的盯著那處鮮紅的傷口,有血在緩慢的流出來,還有已經凝滯變暗的血液在一旁,傷口周邊有撕裂的痕迹,泛著點點血珠。
冷硬的心忽然軟了軟,泛著細細的心疼,修長的手指拿著鑷子和酒精棉清理傷口周圍的血跡,動作輕柔小心。
林菲緊繃著後背,酒精的刺激讓傷口疼痛。
她咬著唇,悶哼一聲,身後的人動作一頓,而後,一股微熱的風在傷口處吹過,猶如輕柔的羽毛,撫平傷口的疼痛。
林菲一怔,那代表著什麼,她很清楚。
蔣亦寒竟然在為她的傷口吹氣,是因為她剛剛的悶哼嗎?
念頭剛浮現出來,就被林菲打消了,可耳尖不可抑制的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