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發佈時間: 2023-01-16 19:5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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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泊簫懟完宴暮夕後,心里並未暢快,一直琢磨著怎麼從他嘴里套出實話來,以至于夢里都是他,翌日早上醒來,不免郁郁。

 然而,下樓後,還有更郁悶的狀況在等著她,看的她都無語了。

 她外公在廚房里忙著做早飯,而不請自來的某人靠在餐桌邊上,一臉笑意的陪著聊天,在他身邊,擺著個果盤,他偶爾捻起一顆放進嘴里。

 深灰色的修身褲,純白的棉質襯衣,除了腕上的表,再無其他配飾,卻處處彰顯著說不出的貴氣和品味,精致完美的側顏,如同漫畫里用筆描繪精心出來的人物,隨意往那兒一站,便自帶強大的氣場,光芒四射,耀眼逼人,讓人生出不真實感。

 他忽然轉過身來,看到她的一剎那,連眉梢眼角都染上笑意,燦爛的彷彿驟然怒放的曇花,驚艷奪目,“泊簫,早上好啊。”

 柳泊簫不知道該慶幸他沒有喪心病狂的喊出‘媳婦兒’這個稱呼,還是該為他的熟而無力,清了下嗓子,疏淡的質問道,“你怎麼又來了?”

 宴暮夕的熱情絲毫沒被打擊,依然笑著,看她的眼神更是猶如久別重逢的戀人,讓柳泊簫莫名其妙的同時,又被肉麻的起了層雞皮疙瘩,他說的話也膩歪的很,“因為想你了,古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對我而言,三秋哪夠?是經歷了三生三世的煎熬……”

 柳泊簫受不了的打斷,“這里不是拍戲現場,而我也不是跟你配戲的女主角,勞煩換個地方去抒情。”

 宴暮夕眨了下眼,無辜的問,“你覺得我是在演戲?”

 柳泊簫扯了下唇角,懶得回應他,直接進了廚房,跟柳甦源打了招呼後,便穿起圍裙,開始幫著干活,今早上吃煎餃,餡料已經調好了,她揉搓著面團,撮成一個個的小機子,再成薄皮,放上餡料,捏成元寶狀,整齊的擺在篦子上,看著很討喜。

 柳甦源在旁邊不停的攪動著鍋里煮開的小米粥,米的香氣漸漸彌漫開來,他看似專心致志,實則豎起耳朵,听著兩人的對話。

 三言兩語,他便肯定了,少爺對泊簫是的確確有意,絕非裝出來的感情,且,也不是只沖著她的廚藝而來,那麼,當年,少爺是真的喜歡且接受了晏家和東方家定娃娃親的事,哪怕過了二十年,他依然對泊簫有印象,在看到的第一眼,便喚起了記憶。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經過了昨晚,他已經想開且有了主意,仇是一定要報的,那是他欠女兒的,但要盡可能的把泊簫摘出去。

 他怕她會夾在中間為難,他更不想用親情去考驗什麼,如此,最好的辦法,便是讓泊簫站到少爺那邊去了,嫁出去的女兒,娘家即便發生什麼事兒,跟她的牽扯也能降到最低。

 少爺是什麼想法,他還不得而知,不過,他猜測,八成也不會直接告訴泊簫真相,畢竟,當年的內幕還沒查清,危險便沒解除,所以,目前按兵不動為上策。

 這會兒,因為柳泊簫的無視,宴暮夕也跟著進了廚房,盯著那些個餃子,眼眸亮晶晶的,不過該問的話還是沒忘記,“你還沒回答我呢,你真的覺得我在演戲?”

 柳泊簫頭都不抬一下。

 宴暮夕頓時哀怨了,語氣一轉,對著柳甦源委屈的道,“外公,泊簫都不願相信我,你是了解我的,我從不妄言、虛言,更不屑撒謊。”

 被問到頭上,柳甦源笑得有點干巴巴的,“呵呵,少爺當然是個實在人了,只是,只是您剛才說的那些話,泊簫還是個孩子呢,她哪听的下去?”

 言外之意,您就別隨便調系她了。

 宴暮夕瞬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喔,原來泊簫又害羞了啊,是我的錯,下回再說甜言蜜語一定記得清場。”話落,對著柳泊簫,討好的道,“泊簫,不要生氣,以後我會改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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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甦源被口水嗆得直咳嗽。

 柳泊簫深呼吸一口氣,抬起眼,冷幽幽的盯著他,干脆把話挑明,“我不是害羞,我只是不想理會你,想調系我的人多了,我要是回應才是給他臉了。”

 這話說的可謂是不客氣了。

 柳甦源都覺得有點尷尬,想化解吧,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然而,宴暮夕似無所覺,一臉真誠的問,“想調系你的人真的很多嗎?都有誰?你跟我說,我去替你滅了他們,反正情敵這種生物,人人得而誅之。”

 柳泊簫默默的看了他片刻,低下頭,繼續捏餃子了,天才的思維跟正常人類大概就是不一樣吧,不然他的關注點為什麼在後半段?

 “泊簫,你說啊!”他鍥而不舍的追問,離得她更近了些,語氣也親熱的很,不知道的,還以為倆人認識了多久呢,其實不過一天而已。

 柳泊簫無語極了,若不是還顧忌禮貌,真想一腳踹開他,這黏人的勁兒是從哪兒生出來的?明明他們一點都不熟,他是憑什麼?

 “泊簫……”他語調拖的長長的,就差拉著她的胳膊搖晃了,那股撒嬌的既視感,連柳甦源都承受不住了,打了個哆嗦,趕忙轉移話題,“少爺,您還是去餐廳等著吧,我這就是起鍋煎餃子,別讓油煙浸到您衣服上。”

 宴暮夕卻不肯走,“沒事兒,外公,車里還有備用的衣服,大不了換一身便是。”說完,又去黏柳泊簫,“泊簫,你就告訴我吧,那是我的情敵哎,我有權知道。”

 柳泊簫暗暗咬牙,正忍不住要反擊,宴暮夕就被她外公給用美食給勾飲出去了,兩盤子小菜,那酸爽清冽的香氣,比什麼佑惑都強大。

 宴暮夕焉能抵擋的住?

 柳泊簫不甘的咽下那口氣,她明白外公的用意和苦心,跟宴暮夕正面沖突是不可取的,她其實也懂,畢竟,她還要‘有求于他’,哪能真的鬧僵?可他又實在惱人的很,讓她的冷靜自持瀕臨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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