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走在大街上的譚瑾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來，剛才她究竟都看到了些什麼，是幻象嗎？
還是賀擎沼真的和莫向佳在一起了？
那自己和孩子在他的眼裡到底算什麼？
這些問題在她的腦子裡一直都盤旋著，只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答案而已。
這段婚姻是該到了盡頭吧，賀擎沼，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了。
只是一想到這裡，心就開始像針扎一樣的痛，譚瑾知道，她終究還是放不下，但是卻不得不強迫自己放下。
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之後，身後依舊只有被月光拉長的自己的身影，而再沒有賀擎沼的氣息。
譚瑾知道，可能這次是真的完了。
深吸一口氣之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轉過身，朝著一條自己曾經非常熟悉的地方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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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這樣，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給我說。」
而此時，在譚瑾家裡的莫向佳，面對著快要發瘋的賀擎沼卻一下子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耳邊回蕩的只有沈鈺妍快要崩潰的聲音。
「我養你這麼大，就是為了讓你這麼報答我的嗎？是不是？」
眼淚好像不受自己控制的流了下來，為什麼要哭？
其實不想哭的啊，莫向佳開始迷茫了，譚瑾走了，賀擎沼大概是自己的了吧。
只是，為什麼看著他這樣，自己的心也會痛呢。
好像一下子心就被掏空了，賀擎沼覺得自己快要失去了思考的功能，只是嘴裡一直在喃喃的喊著，「小瑾….小瑾….」
沈鈺妍又何嘗不知道，事情演變成現在這樣，自己也有一定的責任。
畢竟莫向佳是她的女兒，只能說是從小就沒教好吧，太寵著了。
「媽，我….」
好像是想要解釋什麼，但是話到嘴邊還是被咽了回去。
看著沈鈺妍的表情，莫向佳知道，這次的事讓自己真的鬧大了，已經到了沒有辦法收場的地步了。
只是，愛一個人有錯嗎？她愛賀擎沼，這有錯嗎？
為什麼所有人都不理解她。
而此時，沈鈺妍也撥通了莫向北的電話，只是顧及到賀擎沼的情緒，默默的走到了一邊。
在過了很久之後，才把手機遞給了正在發獃了莫向佳，「莫向北的電話。」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再說，莫向佳深吸了一口氣，接過了電話。
「喂。」
電話里沒有意外的傳出來了莫向北的聲音，「我不想跟你多說，現在回家，我給你半個小時。」
說完，還沒等莫向佳反應過來，那邊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所有人是都叛變了嗎？
為什麼都對她是這個態度，還沒等沈鈺妍反應過來，莫向佳猛地沖了出去。
沈鈺研原本是想去追的，但是在抬腳的那一刻，還是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讓她自己去碰碰壁沒有什麼不好的，這孩子也該長大了。
嘆了口氣，剛想對愣在沙發上的賀擎沼開口說些什麼，放在一邊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在聽到手機鈴聲的那一剎那，賀擎沼整個人都像是活了過來一樣，猛地一把抓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小瑾，小瑾是你嗎？你在哪兒，告訴我，我去接你。」
只是，電話那頭傳來的一個冰冷的聲音把他拉回到了現實。
「我是賀穆清，譚瑾現在在我這裡，你馬上過來一趟，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當面跟我說清楚。」
還是那麼有威嚴的聲音，不容任何人拒絕，賀擎沼只是答應了一聲便掛掉了電話。
而沈鈺妍隱約聽到了電話的內容，在嘆了口氣之後，默默的拿起衣服走了出去，只是在門口頓了頓，。
這件事情我會好好教育莫向佳，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辜負譚瑾。」
說完，連頭也沒有回的便啟動了車子，只留下賀擎沼一個人愣在原地。
既然已經知道了小瑾在爺爺那裡，那至少能保證她的安全，穩了穩心神，賀擎沼在洗手間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換了身衣服，便驅車趕往爺爺家。
只是在路上的時候，想起了譚瑾之前提到的離婚，心忽然一下子又懸了起來，難道，就是為了這件事？
而此時的賀家，原本老爺子應該休息的時間，此刻卻燈火通明。
「小瑾你放心，這件事情爺爺一定幫你做主，這個逆子，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一下不可。」
似乎是很生氣，賀穆清的情緒也開始變的激動起來。
「咳咳，你等著，太過分了，咳咳咳。」
而看到這樣的爺爺，譚瑾忽然有些不忍心，已經這麼大歲數了還要跟著他們這麼操心。
「爺爺對不起，我好像…又給你找麻煩了。」
其實這是譚瑾的心裡話，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在看到爺爺的時候，心裡總會有一種愧疚感。
當初在結婚的時候，也是他老人家一手促成的，但是現在卻是自己先提出的離婚。
譚瑾的頭越來越低，甚至都已經快要看不見了。
賀穆清趕緊安慰道，「小瑾啊，你看我這個老頭子好像天天在家裡，但是我可是什麼事都知道啊。」
言下之意就是，他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可怎麼會呢？莫向佳的事情大家一直都保密的很好，不可能啊。
「爺爺，你….」
似乎還是不相信的樣子，譚瑾睜大了眼睛，似乎是不可思議的看著賀穆清。
「怎麼，不相信啊，那我可就說了，你這次要離婚的原因，就是因為….」
說到這兒，賀穆清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然後輕輕的說出了三個字，「莫向佳。」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譚瑾還是聽得一清二楚，隨後倒吸了一口涼氣，「爺爺，你….好像什麼都知道。」說完，便扭過了頭，她不想讓自己哭的樣子被爺爺看到。
「但是我真的…好像過不去下去了。」說完，便又開始抽泣起來，卻再也掩飾不住了。
「趕緊，給少夫人倒杯水。」
看著譚瑾的樣子，賀穆清忽然產生了一陣心疼，這個孩子從小就在自己身邊長大，實在是不容易。
「別哭了，喝杯水，爺爺幫你主持公道，畢竟你還懷孕呢。」
一句話說到了重點上，這才是譚瑾最放不下的地方，她還有孩子呢。
誰會願意讓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自然她也是不想的，「我…我知道。」
賀擎沼進門的時候，譚瑾正好在低著頭哭。
而一邊的賀穆清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好像現在的沉默，僅僅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而已。
「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要脫離我這個賀家了呢。」
看到賀擎沼站在門口，賀穆清氣就不打一處來，只是冷冷的喝道，「怎麼，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進來？」
而此時賀擎沼的眼神已經緊緊的聚集在了譚瑾的身上，她好像….哭了很久了。
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像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爺爺我…」
想要解釋什麼，但是卻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只是在開口之後又咽了回去。
心好像已經開始亂了，特別是在看到譚瑾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像是在編麻花一樣的亂七八糟的了。
「你什麼你？你現在給我好好解釋一下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譚瑾要離婚？」
在聽到離婚兩個字的時候，賀擎沼的身體顫了一下，她還是提出來了嗎？
還是準備放棄自己和孩子了嗎？
賀擎沼不敢相信，「小瑾，你是真的已經想好了嗎？」
並沒有回答賀穆清的問題，賀擎沼只是把頭轉向了譚瑾所在的方向，聲音微微顫抖的開口問道。
好像並不相信這是真的一樣。
而譚瑾也僅僅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便轉了過去，什麼都沒有說。
「小瑾，你告訴我啊，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要跟我離婚？」
看到賀擎沼的情緒似乎開始有些控制不住了，賀穆清只好喝了一聲，「喊什麼，給我坐下。」
雖然腦子已經開始混亂，但是對於賀穆清的話，他還是不敢反抗的。
只是有些僵硬的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邊，但是眼神從來沒有從譚瑾身上離開過。
「我現在不想聽什麼亂七八糟的解釋，我只想聽你的解決辦法。」
依舊還是那麼冷冷的語氣，賀擎沼覺得有些冷。
「我跟莫向佳什麼關係都沒有。」僅僅只是這一句話，但是卻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譚瑾的身體微微的動了一下。
「那為什麼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應該知道，這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
似乎是不準備就這麼放過賀擎沼，賀穆清的語氣依舊還是那麼冰冷，「以後呢，對於小瑾，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準備怎麼做，給我列出來一個方案。」
難道這就是賀家的規矩嗎？
譚瑾邊聽邊在心裡想著，從來沒有看到過賀穆清這麼嚴肅時候的樣子，可能是真的生氣了吧。
雖然心裡沒有辦法過那道坎，但依舊還是用餘光偷偷的瞄著坐在另一邊的賀擎沼。
他是真的很累了吧，能看出來。
而且好像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但是自己看到的那些又應該怎麼解釋呢？
譚瑾不知道，只是在想到莫向佳在床上的時候，還是會心痛的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