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兒突然長進了，江宏義竟然覺得渾身不自在，飯後，他無意中看到女兒用功的樣子，還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從小到大，江雅就沒有認真學習過，現在突然開竅了？
他這會才發現，最近，整個家裡都格外安靜，兩個女兒不再鬧騰，他也沒有聽到妻子的哭聲。這反而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江宏義總覺得，這其中，哪裡有些不對勁，可具體怎麼回事，他又說不上來。
直到，幾天之後，同樣是在飯桌上，這次，江媛也在，唯獨缺了羅玉鳳。江雅鼓起勇氣告訴家人，她要離開這裡了。
「爸，我已經拿到了名額，下個星期一就會出發去國外學校做交換生，手續我已經全部辦妥了。以後，您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這消息讓江宏義愣住了：「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你們學校能被選去做交換生的，條件可是非常苛刻的。就你這個水平也行？」
「我已經通過了選拔考試，也得到了國外學校的認可。學校已經幫我安排了一切，爸，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江雅了。」她意有所指，看了一眼江媛，此刻，她真心覺得，自己比江媛強太多了。
現在的江媛，不過是個頂著面具生活的可憐蟲。也許，她現在覺得很好。可江雅相信，用不了太久，她就會明白，自己走上這條路是一個多麼愚蠢的選擇。
容貌，當真算不得什麼，只有讓自己真正變得優秀起來，那種發自內心的自信，才不會被輕易泯滅。她現在竟能體會到了以前江雲歌看她們時的心情。原來，自己在別人眼裡，不過是個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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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媛同樣驚愕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在她眼裡，江雅一直就是個草包，永遠只會依附著自己。她怎麼也沒有想過，江雅有一天會一聲不吭去國外做交換生。
「你還真的要出國？」
「不然，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如果你們不信，可以聯繫學校老師查驗。我的晚飯吃飽了，剩下的這兩天，我會整理需要的東西，把東西提前寄走。爸，我都已經活明白了，你什麼時候能清醒過來？媽媽真的很愛你，我不在家之後，希望你和媽媽能夠好好相處，不要再刺激她了。」
江宏義看著小女兒，頓時啞然。
仔細一想，感覺不太對，他一把推開了女兒的手。
「我們長輩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你也這麼大了，既然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我不會攔你。可是，你去了國外，開銷方面……」
江宏義想著，自己還是需要很多錢的，如果女兒在國外揮霍，自己可沒有那麼多錢再讓她在國外逍遙自在。如果只是出去拜金的，那還不如老老實實留在濱城。
「父親，這點您不必擔心，出去以後，我不會再要您一分錢。我已經成人，在國外，我早就沒有資格拿家裡的錢了。以後，我可以負擔自己的生活，國外會有很多兼職，別人能做到自己養活自己，我也一樣可以。」
這話讓江宏義鬆了口氣，既然不需要自己負擔開銷，他是無所謂的。家裡少了個人，他更是自在。
「看來，你早就已經計劃好了。」
「是的！」
入股是以前，江宏義肯定會生氣，不過現在，他沒這個心思。只要她們不拿走自己的錢，什麼都好說。
「這是你的前途，我不會阻攔你的。父親真心祝福你，在外面能夠過得更好。我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謝謝父親的支持！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先回房間了。時間倉促，我還有很多事要準備。」
江媛看著江雅就這麼走了，同樣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太對勁，可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爸，你真的讓江雅一個人出國？你不覺得，這事有點奇怪嗎？以前，她可是對學習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怎麼突然就拿到了交換生的名額？她該不會是有別的目的吧！」
江宏義不以為意，還白了江媛一眼：「你妹妹能有什麼目的，無非是想多學點東西。畢竟，她長得也沒有你好看。不是每個女孩都能靠臉吃飯的！再說了，她也沒找我要一分錢，能算計我什麼。她留在家裡，我還要負責她的開銷。當然是讓她出國更划算！」
省下來的錢，完全可以給他拿來買葯的。
江媛見狀，不再多嘴，只是抬頭看向了二樓拐角處緊閉的房間門，若有所思起來。
江宏義不干涉，江媛就算覺得古怪也不能怎麼樣。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直到周一，江雅提著行李趕往機場的時候，心裡還很緊張。她很害怕他們會反應過來阻攔自己，所以，她特地選了早上六點的航班，提前兩個多小時出門，她甚至沒有當面和母親道別，兩個人只是用微信聯繫。
因為，她們不想讓江媛察覺到什麼，江雅離開時，江家的人還在夢裡，等醒過來的時候，江雅已經在天上飛著了。
羅玉鳳獨自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陰沉沉的天，濕潤了眼眶。她安慰自己，分別只是暫時的，很快，她們又會見面，開始新的，溫暖的生活。
想起美好的未來，羅玉鳳揚起了嘴角，緩緩走向床邊，從自己的抽屜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這份離婚協議她已經看過無數遍了，幾乎能把裡面的內容背下來。她現在只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
之前，她一直隱忍著，什麼都沒做，等的，就是江雅離開。
女兒走了，她再沒有後顧之憂。至於江媛，這個女兒已經不是她的了，以後，她的人生要怎樣，自己無力再管。現在，她只想自救。
江雅走的第一天晚上，羅玉鳳突然下樓吃晚飯了。她頂著那張猙獰的臉，坐在原本屬於她的位置上，等著開飯。
江宏義本就心情低落，家裡少了個人，他還是有些不痛快的，總覺得悶悶的，也沒有去外面的愛巢，直接回來了。誰曾想，一進屋就看到羅玉鳳那張猙獰可怕的臉，他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你坐在這幹什麼？想嚇死人啊！」話語間，江宏義流露出來的，全是厭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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