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上來吧!」
坐在一旁的司媛聽到了曲雲依的嘆氣聲,好奇地看向了她。
難不成又遇到了什麼麻煩事不成?
「雲依,你這是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又有什麼麻煩了嗎?」
雲依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還記得,齊珍的父親嗎?」
「記得啊!怎麼了?」
「齊珍昨天才來找凌天,凌天沒有理會她,這會,她的父親又來了,在樓下,說是要見我。沒見到就不肯走。接待的人實在沒辦法,這才來問我,怎麼處理。」
司媛想起了齊父卑微的背影,跟着也嘆了口氣。
「他們這一家人也是……真不好說,這種事,齊珍是要自己的父親來求情嗎?是他自己闖的禍,她怎麼好意思讓自己的父親出面?」
「人都已經來,我總不能把人趕出去,他也上了年紀,萬一傷到哪裏,我們都負不起責任。」
她們剛說完,電梯門就開了。
齊父小心翼翼從電梯里走出來,一看到曲雲依她們就加快了腳下的步子。他是接待的人親自帶上來的,就怕他年紀大了找不到,在公司到處亂走,反而會添麻煩。
「曲助理,人我已經帶上來了。」
「麻煩你了。」
「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接待的人告辭離開,人才走進電梯,齊父就上前,膝蓋一彎,眼看就要跪在曲雲依面前。還好曲雲依反應夠快,趕緊把人攔住了。
她頓時覺得,這一家人,求人的法子還都一樣。
「伯父,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話,我們坐下來好好說。你要向我下跪,這不是折我的壽嗎?」
齊父含着淚,抓住曲雲依的衣袖懇求道:「曲小姐是聰明人,我不開口,你也猜到了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千錯萬錯,那都是我們珍珍做錯了事。可是,她還年輕,你能不能幫幫她!這都怪我沒有把孩子教好,讓她走錯了路。真要坐牢,我可以替她去。她還年輕,可不能坐牢。」
這場面,站在過道里也不像回事,曲雲依小心安慰著:「伯父,有什麼話,我們坐下來慢慢聊,你別激動,好嗎?」
雲依也很為難,這些人,遇到了麻煩為什麼都喜歡找她呢?自己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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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她還是耐著性子把人帶到會客室坐下,司媛也跟着一起端了茶過來。
齊父知道女兒惹上了官司,吃不下睡不着,能想到的法子就只有這個了。
「你們工作上的事情,我是不懂。可我知道珍珍的脾氣,她肯定是被人騙了,才會不小心做錯了事。你們都是她的好朋友,能不能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替她說說情?我聽說,老闆是曲小姐的丈夫,你開口求情的話,老闆多少會手下留情的吧!」
「伯父,這件事,不是我不想幫你。這已經涉及到了我們陸總的原則,不是我們一兩句話能夠改變的。他的脾氣,很多人都知道,沒人能改變他的決定,包括我在內。我雖然是陸總的妻子,可在公司,我也只是一個小助理,我不能干涉過多。」
「怎麼就干涉過多了?你們是夫妻,公司都是共有的,你也有權利,不是嗎?你給珍珍求求情,至少別讓她去坐牢啊?如果你們老闆只是咽不下這口氣,我這把老骨頭願意替我女兒去坐牢。她這麼年輕,真的去坐牢,以後可怎麼辦啊?」
齊父說着,眼眶都濕潤了。
雲依能夠諒解一個父親疼愛自己女兒的心情,可是,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沒有什麼情面可講的。
「伯父,這事,我真的愛莫能助。」
「曲小姐,你看着很善良,人也很好。怎麼在這件事情上,就是不肯幫幫忙呢?」
司媛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說道:「伯父,這件事真的不怪雲依。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好女兒都做了些什麼。她自己泄露公司機密也就算了,還試圖將這件事扣在雲依身上。如果不是雲依機警,找到了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你以為她現在會好過嗎?」
有些話,雲依不好說,她來開口。
「要不是雲依自救,那些人一個個都等著看雲依的笑話,迫不及待想狠狠踩上幾腳,包括你的女兒。當時情況危急,警察局的人都來了,你的好女兒還在火上澆油說風涼話。整件事都是她自己搞出來的,你現在怎麼好意思求雲依去為齊珍求情?她不是聖人,沒有義務承擔這些。」
齊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司媛說出來,他才知道,齊珍做了多過分的事情,頓時漲紅了一張老臉。
「曲小姐,我……我真不知道情況是這樣的。我不知道,珍珍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對不起!我替她向你道歉,好不好?她是做錯了,你讓她做什麼都可以。下跪,賠禮道歉,怎麼都行。我只求你,別把她送到監獄里去。」
他那一雙粗糙的手相互緊握著:「這孩子,是我沒有給她好的生活環境,是我不夠關心她。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好,是我的錯。我只求你們,別斷送了她這輩子的前途,行嗎?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教她,絕不讓她再犯這樣的錯。」
「齊伯父,這世上沒有後悔葯。你這樣,真的是在為難我。齊珍的事情,我無能為力,你也別白費功夫在我身上了。」
「你要怎麼樣才肯幫忙?你記恨齊珍是嗎?我現在就給你磕頭下跪,你說,你想怎麼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能辦到。」
齊父是在為難曲雲依,她不想看着他年紀一把還為女兒奔波,可她更不能答應齊父的要求。
就在她為難的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入會客室。
「要是你女兒殺了人,你覺得,磕頭道歉,有用嗎?你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何必為難一個小輩?」
陸凌天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居高臨下看着齊珍的父親。
這種場面,還是他來應付比較合適。
「你是……」
「你找她求情,還不如直接跟我說。我就是這家公司的老闆,也是要起訴你女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