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顏還想繼續打下去,但是這一次十七已經有了防備,伸手一下便將她的粉拳穩穩握住。
她這麼被十七抓着,掙脫不得,心裏愈發是更加惱了。
趙清顏抬眸狠狠瞪住面前的男人,而後者則是視若無睹地將她的拳頭小心翼翼攏在掌心,心疼地輕輕搓揉。
「別打了,手會疼的。」
由於常年習武的緣故,十七渾身的肌肉,胸膛精壯堅硬得像塊石頭。趙清顏方才情急之下,並未顧慮太多。
現下被十七這樣一提醒,才忽然覺得自己的手生疼生疼,指關節處竟是已經微微有些泛紅了。
「你想打我的話,便找些東西拿着打,或是讓下人過來替你。」
「我皮糙肉厚的無事,你倒是莫要把自個兒給傷著了。」
十七捏着她的手,滿心滿眼都是柔情和憐惜。任那趙清顏方才心裏有多大的氣。
瞧見他這副低眉順目的老實樣兒,便也慢慢化開了。
趙清顏別過眼,輕輕哼了一聲,掀了掀唇瓣,
「就一張嘴會說。」
十七揉着揉着,趙清顏的拳頭已經不似剛剛那樣紅了。
他垂下眸,瞧著自己掌心的一雙嫩白小手,這樣柔軟。
像兩隻白鴿一般,輕輕巧巧卧在他黝黑寬大的掌心,他竟有些捨不得放開了。
他痴痴瞧着她雙手的這一幕,被轉回頭來的趙清顏一眼瞧見。
趙清顏不得不去承認,自己心底實際上是十分自得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總是一片痴迷的模樣。
便是有這樣一種人,無論他在外待人如何。
在你面前永遠都是一副藏不住心思的呆蠢模樣,讓你止不住地想去逗弄他,戲耍他。
將他欺負得死死的。
「喂……」
趙清顏忽然張嘴,輕輕喚他。
十七翁翁應了一聲,垂頭虛虛捧着她的手,卻仍舊是沒有回神。
「你那日在營里便說日日夜夜都挂念著本宮,你現下倒是同本宮說說看,你到底是如何挂念的?」
十七愣了下,顯然沒有想到趙清顏會突然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他下意識抬起頭,卻是瞧見趙清顏的美眸里似是有光流轉。
神色里竟透了幾分認真。
他是怎麼挂念着她的?
這個問題讓他該如何回答?
十七也不知道應當如何形容。大概便是一閉上眼,眼前就是她的一顰一笑。
他看得見,卻摸不著,心裏想得快要瘋掉,強迫自己轉移注意。
一靜下來之後,滿腦子卻又全是她的影子。
趙清顏見十七許久沒有搭腔,便蹙起娥眉。
似是不滿意地微微撅起了那不點而朱的柔嫩唇瓣。
「就知道你定是誑本宮的,若是當真想着挂念著本宮,又怎會讓本宮一人在房裏等了那麼久。」
那是因為我以為你不願意見我,若是曉得你一直都在等我,我也不會在屋外傻傻站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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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在心底默默道了這句。
張開嘴,真正說出口的,卻只有帶着一絲暗啞的模糊音節。
「想……」
「想什麼?」
趙清顏灼灼逼人,似乎一點也不願意輕易饒過了他。
「想像這樣握著本宮的手?」
「想本宮離開軍營最後見你時,那般親昵地對你,還是說——」
她柔軟的身子忽然靠近,傾身貼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還是說……」
「你想本宮像上次夜裏,那一般地好好待你……」
十七目光獃滯,呼吸一下子便重了。
他的腦袋一下子停止了思考,剩下的僅僅是趙清顏柔柔膩膩,帶了幾分調笑的嗓音。
那一夜,被打斷的某些事情的片段一下子充斥了他的整個腦海。
十七的身子又不受控制地再度燥熱起來,感覺到她只著薄薄綢衣的溫熱嬌軀緊緊貼合在他身上,他甚至難受地低低悶哼了一聲。
「平陽……」
男人因為她的隻言片語,一張俊漲得通紅,連帶着幾分乞求的聲音都微微有些繃緊了。
偏偏那始作俑者毫無憐憫之心,瞧見他得這一副隱忍模樣,反倒是愈發惡劣地笑出了聲。
「本宮說過,在本宮面前,你得說實話,休得再欺瞞本宮……」
直到趙清顏的柔軟唇片幾乎貼在他的耳廓,十七頭皮發麻。
饒是他自制力再強,在這麼一刻,他也開始受不住了。
他是個男人,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而她是女人,是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此刻她就在他的懷裏,嬌嬌俏俏地在自己耳邊咬着那些讓他氣血泉涌、喪失心智的字句。
這讓他,如何能繼續忍下去?!
「怎的不說話了,本宮看你……」
「唔……」
接下來的話,趙清顏沒能說出口。
十七單手握住趙清顏的雙拳,另一隻手一把攥住她不盈一握的纖細柳腰。
十七牢牢抱住這個散發着醉人甜香的柔軟身軀,將她緊緊貼向自己堅硬而火熱的胸膛。
垂下頭來,身體力行地狠狠堵住了她這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還是那樣不知力道,像是要將她生吞入腹一般。
趙清顏的嘴巴被他用力含住,鼻間充斥着得皆是男人醇厚陽剛的氣息,她連輕聲嗚咽的機會也沒有了。
在某些方面,十七的悟性確實極好。
只是有了前幾次不多的單薄經驗,十七便早已駕輕就熟。
再加上對她的那一腔強烈得幾乎發痛的憐愛,沒有幾下,便將方才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嬌人兒製得服服帖帖。
趙清顏不堪承受,纖柔的指尖顫抖地攥住他胸前的一片衣襟。
他的胸膛滾燙,外衫卻透著一股子自外面帶進來的濕冷寒意。
她情不自禁地微微瑟縮了一下,想要躲開,那隻玉手卻被他猛地一把握住。
他的手同緊密包裹着她的胸膛一般,燙的嚇人。
趙清顏半斂著氳著水氣的星眸,當十七帶着薄繭的手掌探向她不知何時已經鬆散開來的領口,她的喉嚨間難以抑制地發出了一道輕柔婉轉的低銀。
而這一道低銀徹底擊潰了十七所有的理智,他雙目發紅,抱着懷裏的女子緩緩壓向身後的床榻……
燭火搖曳,紗帳水波般輕輕擺動。
男人的粗喘,女人銀哦,在這個被炭火熏得暖香的寢房之中,交織了整夜。
**
當一夜的激情慢慢回歸平息以後,一縷曙光順着微微敞開的窗欞斜斜灑進室內。
十七的體力旺盛,再加上對象又是心愛的人兒,自然是需求無度。
可憐的卻是那身子骨嬌柔纖弱的公主。
到了後半夜,她幾乎是啞著嗓子帶着哭腔求他了。
只是,男人一到了這種時候,如狼似虎,活生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直到瞧見她真的像是要哭出來,一邊輕輕柔聲哄着她,一邊克制住自己猶自強勁的渴望。
這才咬着牙憑藉驚人的抑制力,終於放過了她。
如果說昨夜做着那檔子事的時候,十七便覺得有些疑惑。
那麼當他早上起身,輕柔地替趙清顏清理擦拭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則是足以用震驚來形容了。
十七無法描述當他瞧見床榻上那一抹刺目的暗紅色血跡時,自己宛如被人打了當頭一棒的確切感覺。
他如何都不會料想到這是她的第一次。
便不提她先前幾乎能夠算作是刻意挑逗他的大膽行徑。
她到底已經成過一次親了。
試問誰又能將這麼一個天仙樣的美人放在身邊,過了五年之久,碰也不碰一下呢?
再加上諸葛睿對她的那些心思,他親眼目睹。
事實上,對於這件事情,十七從來沒有懷疑過。
但事實永遠出人意料。
昨夜無疑便是趙清顏的初夜了,而他自己竟就是那個陪她經歷完那一夜的罪無可恕的男人。
正當十七心思沉重,不知當如何面對眼前這一切的時候,床榻里側突然傳來一道細微難辨的吭銀。
趙清顏幽幽轉醒,身上傳來一波波的酸痛與無力感讓她微微蹙了下眉。
模模糊糊之間,回憶起昨日一夜的荒唐。
趙清顏掀開了眼帘,卻見身畔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穿戴穩妥坐起身來了。
此刻側坐在床沿,漆黑的眸子晦澀複雜,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怎的醒得這樣早……」
晨間,趙清顏的嗓音還帶着一點啞。
見十七已經起身了,她伸出手揉了揉眼眶,也跟着坐起了身。
伴隨着趙清顏起身的動作,繡花錦衾自她纖細窄小的肩臂緩緩滑落,當即露出大片青青紫紫的光滑肌膚。
那每一個醒目的印記,無一不提醒著十七,他昨夜究竟霸着她,做了些什麼。
畢竟是初經人事,趙清顏直起身後愈發覺得身子一陣軟膩無力。
十七見此沒說二話,抿了抿薄唇便伸手在她背後豎了個軟墊,調整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扶着她靠上。
然後重新拾起錦衾一角,向上拉了拉,輕輕遮住她**露的肩膀。
「對不起。」
十七沉默了許久,忽然沒頭沒尾地這樣道了一句。
趙清顏聽了,卻是連眼皮都懶得掀動一下。
斂著眸子,懶聲開口道。
「昨夜折騰了本宮整晚,現在再同本宮說這個,是不是有些遲了。」
十七眸色加深,他下顎因為她方才的話倏然緊繃。
他沉着一張臉,目光緊鎖在半倚在榻上的女子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