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我們一起生,一起死
跑車幾乎要飛起來,這一段路全是懸崖和彎道,每一次轉彎的時候向北幾乎看不到前面的路,彷彿下一秒車子就會飛出去,跌進萬丈深淵。
她嚇得放聲尖叫,一邊叫一邊放肆的罵穆乘風。
穆乘風瘋了,看着他的寶貝跟個瘋婆子似的哭喊更加興奮,他大聲道:「哭吧,喊吧,喊出來,寶貝,在我面前你可以無所顧忌,你可以無所畏懼!」
於是向北就真的無所顧忌,把這段日子以來所有的鬱悶都從喉嚨深處喊了一出來。
跑車吱的一聲停在了懸崖邊,車頭撞毀了路邊的圍欄,輪胎堪堪擦著懸崖。
向北嚇得小臉煞白,心跳幾乎停止。
疊巒起伏的山脈就在眼前,風景相當漂亮,她卻無暇欣賞,有一種稍微動一下車子就會掉下去的驚悚感。
「穆乘風,你這個瘋子!」
這個混蛋居然把車這麼橫著停在高速上,萬一有車來了,他們就會被撞下去,萬丈高的懸崖啊,向北可不想死。
她都忘了哭,真是恨不能把穆乘風打一頓,這個瘋子,他絕對是個瘋子!
穆乘風伸手過來抓住向北的小手,向北劇烈的掙扎,嚇得哇哇亂叫:「你不要動,穆乘風,我可不想死,你抓好車。」
這個混蛋似乎特別享受她此時幾乎被嚇死的表情,竟然勾了勾唇,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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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深遠,緊緊地看着她,發出最誠摯的邀請:「寶貝,到我身邊來,我們一起生,一起死!」
向北愣住了。
她不懂情愛,更不懂同生共死的感情究竟是多麼瘋狂的一件事。
她也不懂,為什麼穆乘風竟現在就這麼對她許諾了生死。
這個人的感情太沉重了,向北覺得自己承受不起。
搖搖頭,她的拒絕相較於她的年齡已經成熟很多,「穆乘風,我不會像我媽媽那樣輕易付出真心,那樣太傻。」
穆乘風颳了刮她的鼻子:「小傻瓜,你的心你收著,我把我的心給你,你要不要?」
向北:「……」這個回答在她的意料之外。
三丈遠的距離,三輛跑車並排停在路上。
林森抓了抓被風吹亂的髮型,嘖嘖搖頭:「老大應該不是要在這種地方來個車震吧?」
羅列難得開竅一回:「你錯了,先生很久沒有碰小姐了。」
林森震驚了:「天啦,老大一定是神,可口的小白兔就在嘴邊,大灰狼居然不吃?」
祁然摘了耳朵上的藍牙耳機,表情凝重:「先生的身份已經快藏不住了,今天玩大了。」
林森無所謂道:「那就搶了北北走唄,很久不見我們的翡公子了,甚是想念啊!」
祁然笑着道:「還有,宴輕舟要追過來了。」
宴輕舟的動作很快,就在前面的高速路口追上了穆乘風。
兩個男人御風而立,場面十分養眼,且震撼。
「這兩位要是在這裏打起來,那就相當精彩了。」林森滿臉期待。
祁然一邊十指如飛的在筆記本上處理公務,一邊道:「他們打不起來。」
「沒勁!」林森很失望。
宴輕舟看起來很平靜,相較於剛聽說北北被穆乘風帶走的狂暴,這會兒他真的很平靜——除了恨不能讓這個男人立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念頭愈來愈強烈。
「穆先生,謝謝你帶北北出來散心,輕舟非常感激。」這句話,宴輕舟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穆乘風俊臉冷酷,聲音更冷酷:「宴輕舟,你給不了她想要的。」
宴輕舟沉聲:「我的一切都是她的。」
穆乘風:「那是你的,不一定是她想要的。她不是金絲雀,你為她建築的宮殿關不住她。很可悲,宴輕舟,你居然不知道這一點。」
宴輕舟瞳孔一縮,卻見穆乘風過去拉開車門,向北從車裏下來。
看見北北,宴輕舟一顆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穆乘風,今天很刺激,我也很開心。」向北笑着說:「不過我想你今天的麻煩大了,任性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抹張狂的笑意從穆乘風的眼睛裏劃過,向北看見了。
「我的寶貝很聰明。」
「錯了,不是你的,我是我的自己的。」
說完,向北朝宴輕舟走去。
兩個男人中間的距離不過短短几米,從穆乘風走向宴輕舟,向北這一次走得很平靜,不再惴惴不安,不再心存愧疚。
走到宴輕舟的跟前,她朝他伸出手,笑着說:「輕舟,我們走吧!」
她的小臉依舊那麼稚嫩動人,但是宴輕舟迎上她的小臉心裏的不安卻急速加劇。
他抓緊了向北的手,生怕一鬆開,這個人就不再屬於他。
向北和宴輕舟一走,林森就開啟瘋狂吐槽模式:
「老大,你還是不是男人?你簡直丟盡了我們帝國男人的臉!」
「老大你這樣是不對滴,女人不老實,你就在床上把她做老實。你看你年紀一把大連這一點都不懂,活該自己擼。」
「精神戀愛是你穆乘風該乾的事嗎?我看你就是閑的。」
「八月十五要到了,你就磨蹭吧,難道這一次你還要讓我給你注射那些玩意兒?」
此言一出,連祁然都抬起了頭,他默默地算了一下時間,對穆乘風道:「還有三月余。」
林森冷哼:「三月?我看按照老大現在這個狀態,就是三年都未必能抱得美人歸。」
穆乘風惱羞成怒:「我就那麼遜?你們太閑是嗎?」
「不閑不閑,三個月足夠你搞定小北北了,我們一點都不擔心。」林森趕緊上了自己的車。
這邊的車裏卻是沉默,宋淼有心問問向北為什麼不考試,但是他看了看後視鏡里的兩個人,到底沒有開口。
宴輕舟依舊緊緊攥著向北的手,心裏壓抑著翻湧的憤怒,還有一絲道不明的委屈。
向北跟穆乘風離開學校這件事狠狠擊潰了他的自信,他一直以為向北是討厭並且痛恨穆乘風的,但是事實卻並不是那樣。
他想質問她是不是愛上了那個強迫她的男人。
但是又捨不得親手揭開北北的傷疤,怕她傷心,也怕自己傷心。
「輕舟,我不想考試了。」向北主動打破了沉默,自嘲一般笑着道:「反正那些文化課肯定要掛科,我不想去考了。」
「好!」宴輕舟深吸一口氣,咽下心中的苦澀,笑着摸了摸向北的頭,彷彿今天什麼都沒發生:「不考就不考,那專業課呢,考不考?」
「再說吧,我會去找呂老聊聊的,你不用老是替我操心。」
宴輕舟一把抱住向北的身子,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北北,我是不是錯了?」
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