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發佈時間: 2022-08-06 09:5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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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婚起婚滅,一期一會)

夜更深。

穿過門廳走到電梯面前,看著紅色的數字一個個的往上跳躍,然後「叮」的電梯門再度緩緩拉開時從裡面走出來,男人和往常一樣,卻沒有一次像這般濃眉緊鎖。

站在自家門前卻並沒有立即輸入密碼,而是原地沒動,過了一會兒掏出了之前翻到的煙盒,拿出根煙來點燃,煙草的氣息蔓延開來,卻無法平定人心神。

當得知季雨桐逃婚以後,他最直接的感覺是驚愕,當時她對他說要結婚要和秦嶼過一輩子的話還在,所以他願意去祝福。可她反悔了,聽著秦蘇姐弟倆一言一語,他心裡也擔心著她會出意外,想著她可能去的地方。

文化公園,是h市最早建立的遊樂園,沒到夏天還沒有夜間開放,這個時間裡面所有的遊樂項目都已經關閉,園內幾乎沒有什麼人,偶爾遇到的也都是迎面而來離園的人。

他幾乎快找了一天,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後一個地方,園很大,幾乎每個角落都細細的找。等走到最南邊,從已經停轉的摩天輪上收回視線,轉身想離開時,發現灌木邊上隱約有人影存在。

腳步走近,女人抱著雙腿蹲在那,仰頭痴痴獃呆的看著已經不再轉動的摩天輪,一動不動。

「雨桐。」司徒慎走過去,喉結微動。

女人聽后略微一僵,然後才緩緩抬起頭來看他,目光對上,那雙眼睛立即一晃一晃的湧出了水光。

「慎……」季雨桐呢喃,不敢相信。

見他在自己面前半蹲下身子,視線平齊,她依舊喃喃的,「慎,你怎麼會找到我的……」

「我也是猜的。」司徒慎嘆了口氣,遊樂項目關閉連管理員都已經下班,天黑下來,雖然隔一段會有一盞路燈,可她畢竟是個女人,想到這裡他不免開始心疼,「雨桐,你這樣忽然消失,會讓人擔心。」

「會嗎?你也會擔心嗎?」季雨桐看著他,卻問。

聞言,司徒慎薄唇微抿,看著摯愛,卻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會,當然會。不然他也不會四處奔跑了一整天,只為確定她的安全,而是這會兒,他卻忽然說不出口。

季雨桐目光垂下,咬唇了半天,低低的說,「慎,怎麼辦,我不能嫁給小嶼了……」

「為什麼。」司徒慎喉結動了動,只能問。

「我騙不了自己,也騙不了小嶼。他很好,他真的很好,當時他一直追求我,我其實只是把他當做弟弟看待的,但是拗不過他的堅持,只好答應和他試一試。我想著到時試過了還是沒辦法和他在一起,這樣就可以讓他死心了,可是……他向我求婚。」

「慎,他向我求婚……」季雨桐看著他,一遍遍的重複。

「……我知道。」司徒慎很慢的扯動著薄唇。當時秦嶼要向女朋友求婚,還特意討好了他好久,被死纏爛打的沒辦法,他只好將僅有的經驗隨口說了下。

季雨桐搖頭,想說的卻是,「是啊,你知道!因為那個求婚是屬於我們的啊!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他,可當他帶我坐上摩天輪,一整夜的煙火,所有細節都一模一樣,我好像看到了是你跪在那裡,不知道怎麼的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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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你還記得嗎,就是這個摩天輪,我們當年……」

季雨桐伸手指著此時已經停轉的摩天輪,然後眼淚不停的往外涌往外流,終於是捂住了嘴巴,忍不住撲到了面前男人的懷裡。

有那麼一瞬,司徒慎是僵硬的。

她說話時聲音哽咽,他被不由自主的帶到了回憶當中。時光重疊迴旋,恍惚過後,咫尺之間昔日戀人的眉眼依舊在眼前,他的心有些亂了。

季雨桐哭的不能自已,緊緊的抱著他。

「慎,我真的騙自己騙別人,如果我真的和小嶼結婚,對他對我都是會痛苦。慎,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嫁給小嶼啊,怎麼辦,慎……」

一遍又一遍的,她不停的在喊著他,不停的傷心在哭,司徒慎僵硬的身體線條,最終還是抬手覆在了懷中人的背脊上。輕輕的拍了下,薄唇扯動,「好,那就不嫁。」

聞言,季雨桐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司徒慎黑眸幽深,直到手指被忽然燙了下,他才拉回了自己的思緒。低頭一看,剛剛點燃的煙不知何時已經燃盡,燒到尾端。

男人對於煙酒,就像是女人對於化妝品包包一樣,天生就會偏愛一些,當時也沒有刻意去學吸煙,只是周圍的人都在吸他自然而然的也就會了,好似不會的話反而會很另類。

這麼多年也已經成為了習慣,可目光看著手裡已經燃盡的煙,點燃后他竟然沒有吸一口。從什麼時候開始,一些他曾以為習慣的東西,也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

擰眉,他將煙頭捻滅,然後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內。

向上推開了門鎖的上蓋,輸入密碼後防盜門應聲而開,他抬腿走了進去。換了拖鞋后,他和往常一樣直接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玄關的小燈在他回來前從來都是亮著的,也並沒有在意,只是路過客廳時,女音傳來,才驚覺她一直坐在沙發上。

「唔,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秦蘇懷裡抱著靠枕,手掌撐著腮看他。

司徒慎看過去,眸光微動,沒有說話。

她也一樣,微微上挑眼尾的眼睛直直的望著他,像是能望進他心裡一樣。

「我找到雨桐了,送她回了酒店。」在這樣的目光對峙下,司徒慎終於是受不住開了口。

「喔。」秦蘇挑起了眉,表情無驚無喜的,只是拉長著尾音,「這樣啊!」

「手機丟了,沒聯繫你。」想了下,他還是說了句。

「太著急了?」她卻彎唇笑了,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繼續,「我還以為你手機一直打不通,是和她私奔了呢!你可真是嚇了我一大跳!」

司徒慎擰眉,她表情和語調里的淡淡調侃,都讓他胸腔內擴散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隱隱的想要替自己辯解什麼。

「怎麼了,冤枉你啦?」見他不說話陰著張臉,她又挑了眉。

「我是怕她出了意外。」他扯著緊抿的薄唇,強調。

秦蘇不說話了,微微垂了些眸光,集中在懷裡抱枕上的某一點上。

在邱景燁那裡知道人被找到了以後,她好不容易才勸說了秦嶼回去休息。她嘴上雖然對堂弟說,這個時候應該讓彼此雙方都冷靜一下,但也同時害怕的是若這對昔日戀人*不歸……

司徒慎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略微遲疑了下,還是說了出來,「雨桐不會和小嶼結婚。」

「憑什麼!」秦蘇瞬間便抬起頭來,微張著瞳孔瞪向他。

司徒慎一怔,聽到她說的是「憑什麼」,而不是「為什麼」。

她緩了口氣,直接繼續,「你憑什麼來做決定?」

「這是雨桐的決定。」司徒慎這才明白她的意思,擰眉扯唇。

事關她的堂弟她的男人,秦蘇真的是惱怒了,臉上常掛的一絲笑意也都沒有了,明艷漂亮的臉冷的像是一塊寒玉。

「既然不想嫁,那麼當初在我不同意的時候就趁早滾蛋。一個兩個的都來說服我,讓我別做壞人的阻攔,可是現在呢?現在婚禮要舉行了,她反悔了,當這些都是小孩子過家家嗎?她還當自己是十八歲小姑娘可以任性妄為的?」她冷聲又犀利的指責著。

季雨桐和秦嶼的婚禮取消,心中是半喜半憂。本來她就一直都不同意堂弟娶季雨桐,那樣個女人娶進來做弟媳,這讓他們以後的生活怎樣相處,可雖是喜,卻也同樣的憂。

「她不願意嫁,不想嫁,誰都不可以逼她!」想到哭花了臉的季雨桐,男人的眉眼也冷了下來。

雖然這樣會讓小舅子秦嶼受到傷害,可女方真的不想要嫁的話,也不能強求。更何況那個女方是季雨桐,當然會滋生出偏袒之心。

誰都不可以逼她?

「誰逼她了!當初是她自己要嫁!」秦蘇真是被氣到,冷聲回嘴。

「總之,她說不想就不想。勉強的婚姻哪有幸福可言,只會讓人痛苦!」像是進行著一場辯論賽,司徒慎沒有多想的直接說。

秦蘇怔在了那,無語。

似乎有什麼在奮力的撞擊她的頭,有那麼一刻,她頭暈目眩。

她從始至終都有自知之明,知道這場婚姻是她用手段得到的,知道他是被勉強的,知道他所有的不甘不情願。她有對他濃烈的愛足以支撐著她將一切接受,可是當他這樣親口說出來的時候,竟然是這麼令人無力招架。

看著她眉眼和表情都木在那,司徒慎心裡一陣懊惱,試圖緩解氣氛的說,「我相信雨桐會好好的和小嶼談的,這是他們之間的事,也只能讓他們自己處理。」

「我知道了。」秦蘇沒有看他,很低的應了句。

薄唇緊抿了好幾次,喉結也是上下滾動,卻想不出該說什麼話來彌補,最終司徒慎也只能轉身,煩躁的踩著腳步上了樓。

男人的足音消失了好半天,她才慢慢的站了起來,往樓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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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養院。

秦蘇站在*邊,看著正在給秦父做著每天例行檢查的醫護人員,等結束詢問了以後,送著他們走出了卧室。

等著走回去的時候,發現秦父已經從*上下來,正俯身將桌上棋盤的黑白棋子一個個的往棋盒裡撿。她走過去,回想著醫護人員所說的,還是不放心的問,「爸爸,你感覺還好吧?」

「我還好。」秦父點了點頭。

「你又下棋了?」秦蘇看了眼棋盤,幫忙撿著問。

「嗯,早上阿慎過來了,陪我下了盤棋,還說了會兒話,怕我被昨天婚禮的事影響。」秦父點頭,笑呵呵的,為自己女婿的貼心。

聞言,秦蘇沒有出聲。

「我倒是還好,活到這麼大歲數什麼樣的事沒經歷過,倒是能看得開,只是空歡喜一場啊!還有小嶼,他不知道能不能走過這個坎啊!」秦父繼續說著,就忍不住替侄子擔憂起來。

「他還年輕。」她也不免一起,卻也只能盡量寬慰。

「是啊,還年輕!可我看他真的挺喜歡雨桐那孩子的,這次被悔婚,不知道該有多傷心!」秦父點了點頭,可還是忍不住擔心,「我看小嶼他情緒雖然穩定,但臉色實在是不好。那會他好像接了雨桐的電話走了,也不知道會談的怎麼樣,倆人還有沒有戲!」

秦蘇抿了下唇,心中冷笑,哪裡還能有戲!

將棋盒都裝好,秦父看了眼女兒,繼續嘆,「哎,本來還想著,你已經結婚生子,沒什麼可讓我惦記的了。小嶼這次回來說要結婚,我還想著,活著時能看到你們倆都有了歸宿可真好,誰想到……」

「爸爸!你不許胡說!」秦蘇一聽,不高興的打斷父親,很嚴肅的說,「你一定會看到小嶼有歸宿的,還要看到舟舟長大后娶媳婦!」

「好好!」秦父見狀,怕女兒擔心忙說。

父女倆正說話間,樓下傳來了聲響,似乎是有人回來了,等秦蘇走下樓,便看到堂弟站在門口玄關處沒動,帥氣的眉眼凝在那,一動不動的。

「小嶼?」她試探的出聲。

「噢姐。」秦嶼這才回神,看了她一眼,勉強的笑。

秦蘇拉過他的胳膊,一起往客廳里走,挨著坐下來以後,她溫柔的看著他,一下下撫著他的背,直到將他僵硬的身子撫的緩下來。

「見過她了?」她輕聲的問。

「嗯……」年輕男人的表情滯了下,眼睛垂的更低了,「她說不能和我結婚了。我問她為什麼,她說我們並不合適,還說……她其實並不愛我,只是被我感動了,不想騙我,怕耽誤我……」

「她這樣說?」秦蘇挑眉。

其實她多少有些擔心,害怕季雨桐會跟他說上一些有的沒的,把司徒慎的關係扯進去。一直以來她想盡辦法想要阻止堂弟娶季雨桐時,都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怕的就是會影響他們姐夫小舅子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親近,也怕若是那樣,會將事情推向不可預期的方向。

「嗯……」秦嶼很沮喪的點頭。

「小嶼,也許你們真的不合適。」她想了下,只能順著季雨桐所說的安慰著堂弟。

「可是我還是接受不了,我們已經要結婚了,就差幾個小時就結婚了!我現在很後悔,為什麼當初不是先登記后舉行婚禮!」

「就算是那樣,她如果不想嫁給你,你們去登記時她也還是會反悔。」

秦嶼聽后,臉上神情再度垮了下去,悲痛的喃,「她一直在說我很好我很好,可是如果我很好的話,為什麼她不要和我結婚了?」

「小嶼,忘了她,重新開始。」秦蘇嘆息,語重心長。

「我忘不了!她說我們都要冷靜,那就冷靜!無論如何,我不會這樣輕易放棄的,我會努力表現,讓她能接受我,真心的想要和我結婚!」秦嶼卻搖頭,反而有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感覺。

「你有病嗎!」她真是急了,聲音也不由的上揚,「你都已經撞了南牆還不死心?天底下的女人都死了,只有她一個季雨桐了?」

秦嶼不說話,低垂著頭在那裡,神情有些倔強。

「我看你現在是腦筋不清楚!最近幾天你就待在療養院里陪你大伯,過些日子我給你安排位置到公司來上班!別給我再去想季雨桐,忘不掉就試著忘!」秦蘇聲音冷了下來。

秦嶼看了看她,半響後站起身來,說了句「去看大伯」后就上樓了。

看著堂弟十分頹廢的背影,秦蘇真是頭疼又心疼,卻也想著這也是人之常情,不可能一下子就會撇的乾乾淨淨,只希望過些日子他會好一些。

閉著眼睛捏了眉心好一會兒,她再度睜開了眼睛,拿過手機撥通了電話,接通后對著那邊吩咐著事情,然後掛斷。並沒有直接將手機放回去,而是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你好,明廷酒店吧?幫我轉一下233-6房間,我是她的朋友。」

她說完,那邊禮貌的應下后,動作很迅速的幫她轉接了過去,大約過了十多秒左右,線路又重新響起,然後不一會兒就有人接了起來。

「喂……?」並不知誰的電話,接起來的聲音很遲疑。

「是我,秦蘇。」從沙發上站起來,秦蘇邊往窗邊走,邊說。

那邊隱約有吸氣的聲音,再開口時,明顯比剛剛要局促了一些,「我,我跟小嶼已經說清楚了……」

「我拜託過你,別傷害他。」秦蘇眯了下眼,冷冷的。

「……對不起。」季雨桐自知有愧,很低很低的回。

「你到底為什麼悔婚。」想了下,她直接問。

「我……」季雨桐吱唔了起來。

「因為司徒慎?」咽了口唾沫,秦蘇仍舊很直接。

「……不,不是。」那邊的季雨桐慌了起來,半天才磕磕巴巴的否認。

季雨桐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她雖然是因為秦嶼相同的求婚而動容答應的,可她也真的想過,碰到這樣一個真心實意的人不容易,或許嫁了也是一種好事。可自從回了國,婚禮一天比一天近,她卻總能想起那張深刻的俊容來。雖然沒想過做什麼,可她真的沒辦法再和秦嶼結婚了,一想到以後有可能叫他「姐夫」,這還不如殺了她。

「那就好。」秦蘇卻不管對方話里的真假,洋裝相信后,便一秒不停的繼續,「我讓人給你訂了機票,下周一,回紐約的。」

那邊的季雨桐不說話了,就算沒有彼此面對面,秦蘇也能想象到對方正楚楚可憐的咬著唇。

「怎麼了?你當初回來不就是因為要和小嶼結婚嗎?現在你不想結了要悔婚,我們都尊重你的意願,那麼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你還想做什麼?」

「我沒……」她一連串的話像是打在季雨桐臉上,顫顫的。

「那就這樣。」秦蘇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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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霓虹,國貿大廈上面的寫字樓還亮著燈。

兩個部門都加著班,從入口往裡面一路走,一個個都是專註的趴伏在辦公桌上加快工作,好能早一點結束回家。雙手拎著袋子的司徒慎走到中間,略微咳嗽了聲示意。

所有人的目光就都立即看了過來,忙異口同聲的叫人:「慎總!」

「大家辛苦了,先休息一下,我剛路過時在海鮮樓打包了點夜宵,大家補充點體力!」將手裡的袋子放在最近的桌子上,他勾唇對著眾人說著。

「哇,慎總你可真體貼!」

「最貴的那家海鮮樓?慎總萬歲!」

「萬歲萬歲!」

眾人一聽,立即都站了起來,歡呼的圍了過來。

公司福利待遇一向好,同為夫妻倆的兩位高層領導,一直以來嚴厲和親近並存,體恤下面的員工。雖然他們因為晚上加班,都已經統一叫過了一份外賣,可現在是慎總親自送來的,而且又是海鮮樓的高級餐補,當然都是更加興奮。

「你們秦總呢?」瞥了眼前面的會議室,司徒慎似是不經意的問。

「秦總回辦公室了!」臨近的人立即狗腿的回。

「嗯。」司徒慎點了下頭,拿過之前一直避開的單獨袋子,對著眾人笑著應了兩句什麼后,轉身重新往裡面繼續走。

辦公室面前站定,他抬手撫了下下巴,不太自然的去敲門。

響起后,裡面沒有人應,他蹙眉又敲了兩下沒有人應,沒耐心的直接推門而入。

女人趴在寬大的辦公桌上,半邊臉都埋在胳膊裡面,姿勢的關係,上衣往上竄了些,腰際間白希的肌膚露在空氣中,光影交錯。

司徒慎有些困難的移開了目光,將手裡拎著的袋子放到桌上,盡量放輕著動作。

「唔。」響動還是驚醒了她,本來也只是短暫小憩一下,坐直了身子邊揉著壓到發麻的臉,邊問著他,「你怎麼來了?」

「路過這邊,買了點夜宵犒勞下加班的員工。」司徒慎扯唇,很自然的回。

手臂線條卻緊了緊,黑眸瞥向她,將剛剛放到桌上的袋子向她面前推了推,別過眼很是漫不經心的,「你,要不要也吃點。」

她其實是沒有胃口的,晚上也只隨便吃了兩口,但他推過來了,她只好打開,將裡面的餐盒蓋打開時,不禁愣住了,「g大附近的牛肉餡餅?」

這是從上大學以後,被她列為最愛吃的食物。此時驚訝不是為這個牛肉餡餅的出現,而是因為是他帶過來的,不管他從哪裡來,g大那邊不算近,而且是一家小店也絕對不好找,更何況他對她喜歡什麼愛吃什麼,一向是不關心的。

「嗯。」司徒慎很淡的點了下頭,蹙了兩下眉,才又說了句,「爸說,你喜歡吃這個。」

「幹嘛,你不會是在討好我?」秦蘇抬起頭來看向他,挑眉。

司徒慎也正看向她,一高一低的關係,她小睡過後的臉容光煥發的。

自從婚禮取消那晚兩人因為季雨桐的爭執后,關係就似乎有些僵,他總會想起來當時他脫口而出的那句話以後,她又怔又木的眉眼。耳邊又時不時的會回蕩起,她曾經那樣低的聲音:我的愛是不是真的讓人那樣難以接受……

明明這段時間他所有的思緒都會因為季雨桐的出現而時常紊亂,可這會兒卻都被她給覆蓋了,一想起時總會覺得懊惱,忽然很怕她會再有那樣否定的想法。

「是。」他抿了下薄唇,吐出一個字。

聞言,倒是秦蘇有些措手不及了,本來是故意玩笑調侃他的,沒想到他竟然承認。

「一起吃吧。」她將餐盒從袋子里都拿出來,對著他說。

司徒慎想了下,走到對面將椅子拉開坐了下去,接過了她遞來已經細心包上紙巾的牛肉餡餅。

「不如你做的好吃。」咬了兩口嚼完咽下去,他給出評價。之前有次回到家,她也是烙了餡餅,當時他在外面是剛結束個飯局的,可聞著香味還是和小傢伙一起坐到餐桌前吃了兩張。

秦蘇一直挑著的眉角又往上了些,眯了眯眼睛,她喊,「喂!」

「嗯?」男人看向她。

「司徒慎,你到底怎麼回事?」她皺眉,對他這樣簡直不習慣。

「我那天說的話……」司徒慎頓了頓,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到底是說了出來,想要告訴她,「我們的婚姻,其實也並不是很痛苦。」

(先送上7000字,今天後面還會有一更,可是估計會晚一些了。我還沒有吃飯,一會兒弄飯吃,然後短暫喘口氣之後再繼續寫。如果沒有月票投給我的話,那就多投投推薦票吧!有些關心老文的讀者,慢慢的會將斷章的問題解決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