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個好玩的遊戲

發佈時間: 2022-12-20 19: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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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柔柔的眼皮一個勁兒的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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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的她是心緒不寧。

 今兒是要鬧什麼妖不成?

 遲柔柔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忽然聽到動靜,她眸光一亮,立馬沖回房。

 果不其然看到一抹俊影。

 「大白天你鑽哪門子窗?!」遲柔柔無語盯著他。

 御二世子翻了個白眼,還真是習慣成自然,都忘了走門這回事了!

 他跳進屋,沒有廢話:「王越出現了。」

 遲柔柔眸光一亮:「在哪兒?!」

 「昨夜他出現在宇文閥……」

 御淵蹙眉道,簡單說了一下情況,遲柔柔聽完后也跟著皺緊眉:

 「若那王越是為手撰來的話,必定會去找柳氏。」

 遲柔柔嘴角一扯:「二狗子有危險!」

 ……

 東郊小院乃是鎮國公府在城中的一處產業,也就是個清幽院子,地處僻靜,一直空置著,平時也只有幾個下人在此打理。

 遲玉樓此番過來只帶了幾名隨從。

 柳氏被遮著面帶到此地,人也給五花大綁著。

 等到了屋子裡,只余母子二人,遲玉樓才摘了她頭上的黑布,但並未取掉她身上的束縛。

 柳氏眼能視物后,看到遲玉樓立馬嗚嗚叫個不停。

 遲玉樓面色透著幾分蒼白,眼裡滿是血絲,頭上還纏著一圈紗布,乃是昨夜磕頭磕的。

 整個人看著毫無朝氣,他看了會兒柳氏,將她嘴裡的抹布扯了下來。

 柳氏開口第一句話便是:

 「兒啊,你一定會救為娘的對吧!」

 遲玉樓坐在她對面,聲音都是啞澀的,艱難開口:「把手撰交出來,我會安排人送你離開京都。」

 「遲玉樓,你瘋了不成!」

 柳氏聲音一下尖利了起來:

 「我可是你娘,你真要幫著遲柔柔那小見人來對付我?!」

 「我白養你這麼多年了?你個白眼狼小畜生居然這麼對我?!」

 遲玉樓看著她,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

 竟是那麼的陌生。

 「你真是我娘嗎?」

 他失神的問道。

 柳氏的神情瞬間驚慌了起來,歇斯底里道:

 「你個吃裡扒外的畜生,我養你這麼十幾年我怎麼就不是你娘了!」

 「誰家做娘的會當著兒子的面與別人苟合?」

 遲玉樓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眼底像是有什麼碎開了。

 他的世界,在昨日,一夕間,四分五裂。

 「不止是忘嗔……還有孟玄照……」

 遲玉樓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笑容卻沒有半點溫度。

 只有無盡的嘲諷與厭惡。

 「你配當一個母親嗎?!」他驟然嘶吼了出來,雙目充血,一拳狠砸在桌上。

 「你對得起我?!」

 「對得起爹,對得起鎮國公府嗎?!」

 「我怎麼對不起他們了?!那死老鬼活著的時候我守活寡,他死了之後我憑什麼還要為他守婦道!」

 柳氏的嘴臉醜惡到了極點,竟也站著嗆了回去:

 「鎮國公府怎麼了?!這十幾年什麼好吃好穿不全給了她遲柔柔,憑什麼我就要低她一等?」

 「你要是爭點氣,我至於委身給那孟玄照嗎?」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就是個沒腦子的廢物?你要真有那本事,你就去把家產全奪過來啊!」

 遲玉樓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事到如今,她還半點不知悔改!

 他真是不明白,為何到了這等境況下,她還能將所有的錯都歸咎於別人的身上?!

 「鎮國公府從沒虧待過你,哪怕遲柔柔先前確有對你不敬,但也是你錯在先!」

 「你至於那樣害她嗎?!」

 「呸!」柳氏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

 「我算是明白了,你現在完全和那小見人站一頭了是吧?」

 「呵,好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

 柳氏現在就如被逼入窮巷的瘋狗,見誰咬誰。

 她的嘴臉,委實醜惡到了極點。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狠得下心下那手!」

 遲玉樓看著她,神經似已麻木了,但心裡卻止不住的鈍痛。

 他眼眶泛紅,死死咬緊牙。

 「直到現在,我仍當你是我娘。」

 「把東西交出來,這是你唯一的活路……」

 遲玉樓深吸一口氣道,顫聲看著她:「別逼我對你動刑。」

 柳氏臉上肌肉狠狠顫抖了兩下,猙獰的看著他:「對我動刑?就你這種廢物,你有那膽子嗎?!」

 遲玉樓是她親手養大的,什麼xin子,她會不清楚?

 遲玉樓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讓兩個隨從進來。

 卻見這兩人手上都拿著刑具。

 柳氏臉色一變,「遲玉樓,你當真要這麼狠!」

 「我是在救你……」遲玉樓咬牙道。

 「你就是個窩囊廢!」

 柳氏極近惡毒的罵著,「活該你就是個庶子,一輩子仰人鼻息,你這小見種……」

 那一聲聲咒罵像刀子一般剮著遲玉樓的心。

 便是旁邊的兩個隨從都已聽不下去。

 多大的血海深仇才能如此惡毒,這是一個當娘的對自己兒子說的話嗎?

 遲玉樓閉上眼,不去看接下來的一幕。

 咬緊牙關道:「上刑。」

 柳氏的咒罵聲還在滔滔不絕。

 忽然間,像是有陰風掃過,門嘭的一聲關上。

 遲玉樓睜開眼,只覺眼前一花,下一刻,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濺射到了臉上。

 他下意識的伸手擦去,睜開眼,只有一片腥紅。

 兩具無頭屍體倒在地上,腦袋軲轆軲轆滾到了他的腳邊,正是那兩名隨從。

 「啊——」

 柳氏的尖叫聲劃破死寂,又戛然而止。

 她像是一隻被人掐著脖子的野雞,瞪大了眼,牙關不停打顫。

 「閉嘴!」

 屋子裡響起沉喝,一道人影就站在她身後,染血的手,死死掐著她的脖子。

 漆黑的指甲像是刀子一樣嵌入了她的皮膚。

 遲玉樓駭然的看著站在柳氏身後的那個男人,觸及那雙駭人的黃色眼瞳時,他如墜冰窖。

 視線落到對方嘴裡那可怖的獠牙上,渾身力氣像是被拔幹了一般,驟然跌坐在地。

 「妖……妖怪……」

 聽到這兩個字,男人獰笑起來。

 「好感人的『母慈子孝』啊……真是一場精彩好戲……」

 「可惜,現在沒那麼多時間繼續往下看。」

 「小子,要不想變成一具無頭屍體,就乖乖呆著別動。」

 男人陰惻惻的笑著,目光重新落回柳氏臉上,黑色的指甲從她的臉上慢慢劃下去,轉眼就是條猙獰的血痕。

 柳氏嚇得花容失色,想要尖叫卻被對方給掐著脖子,身如抖篩,恐懼無比的看著對方。

 「說,手撰在什麼地方?!」

 「我說,我什麼都說……求求你別殺我……」

 有些人便是如此,在外慫包,窩裡橫。

 敢在人前撒潑,卻又畏懼鬼神。

 柳氏敢在遲柔柔面前橫,敢在遲玉樓面前橫,可眼前這個男人,分明不是人啊!

 柳氏怕死的痛哭道:「在天佛寺……忘嗔、忘嗔的禪房裡……」

 男人聞言嗤笑了起來:「你這婆娘倒是挺會藏東西的。」

 「宇文卓又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柳氏痛哭著:「卓少爺被督察院的人給帶走了,我真不知道他被帶去什麼地方了。」

 「大爺,我知道的全都說了,你可以放我一條生路了吧……」

 「你死不死本大爺倒是不在乎,不過嘛,我家主人對你們鎮國公府可是頗有微詞啊……」

 男人陰惻惻的笑著,目光在柳氏和遲玉樓之間轉悠了一圈。

 「大爺我想到了一個好玩兒的遊戲呢……」

 他舔了舔尖牙,黃色眼瞳中閃爍著詭異的光。

 「上次那個雲英莫名其妙就死了……」

 「那這一回,就在你身上重新開始吧……」

 男人說著,張大了嘴,一口咬在柳氏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