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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他已經消失了
午飯很豐盛,有酸菜魚,有酸菜豆腐湯,有酸菜肉絲,有番茄雞蛋湯。
怕番茄雞蛋湯不够酸,殷月秀還在裡面滴了白醋。
向穎和向文武吃得臉都變成了酸菜。
向晚歌的胃口是真好。
不管怎樣,蘇芷算是擺脫了一個渣男,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這麼多天,向晚歌第一次吃飽。
吃完就倒在床上睡了個昏天暗地。
她决定晚上再去一趟醫院。
爸媽不許,不過不好過分封锁,就讓向穎陪著去了。
誰知到醫院一看,別說修,連秦墨池都不見了。
向晚歌心中止不住一慌。
“出院了,他好了?”
“肯定好了啊。”向穎本想順嘴罵她幾句,想到這貨現在身子貴重,要出了事,別說她自己的爹媽,估計江家都不會放過她。“那啥,秦墨池的傷又不重,早該出院了。”
“那……”修呢?
從泰國回來,修已經快一個月沒出現了,萬一……
向晚歌又後悔了。
這段時間她看見秦墨池都沒跟他說過話。
就像修能察覺到他秦墨池,秦墨池說不定也知道修呢?
“姐,我想去……對了,秦墨池現在住在哪裡?啊,我問齊非。”
她掏出手機,直接給齊非撥了電話。
向穎感覺要壞事。
向晚歌的電話已經通了,齊非說秦墨池住在橡樹灣。
竟然是橡樹灣,陸瑜不是不喜歡那裡,他不是給她買了海景別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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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穎歎了口氣,從她手裡搶走鑰匙:“我送你去。”
上車前,她偷偷給安心發了個簡訊。
橡樹灣。
秦墨池從醫院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書房,不知道在忙什麼。
齊非這會兒不在,傭人從監控裏看見向晚歌和向穎過來稟報:“先生,向小姐來了。”
話音剛落,書房的門謔的一聲被拉開了。
“先生?”
“讓她進來。”
他的表情實在詭異,不知道是煩躁,是急切,還是憤怒,傭人愣了兩秒才回過神:“是。”
向晚歌站在門口,很奇异的,她的心裡竟然平靜如水。
她說過再也不會來這裡的,沒想到,她又來了。
大鐵門緩緩打開,傭人把姐妹兩迎了進去。
進門,向晚歌一眼就看見那邊正在下樓的秦墨池。
他在家穿著一套淺灰色的家居服,非常柔軟的質地,也很修身,顯得他的身材更加雄偉挺拔。
他在家喜歡光脚只穿襪子,所以家裡的地板傭人一天要擦三次。
向晚歌還記得以前他在家的時候,那時還是冬天,他點燃一支煙,不抽,一邊曬太陽,一邊摟著她在陽臺上看書。
他說,有些東西本來就是用來揮霍的。
她想,肯定也包括愛情。
秦墨池在他常坐的沙發上坐下來,落座後,視線才落到向晚歌的臉上,語氣竟然不那麼冷酷,“有事?”
這兩個字對向晚歌來說簡直熟悉的就像她自己的左右手。
她出現在他面前,他的開場白永遠是“有事?”
向晚歌忍不住想起了修。
他雖然很貧,對她卻總是熱情的。
“寶貝兒寶貝兒”的,開口閉口都是,就好像他把她奉若至寶。
可是現在,那個見到她會喊她“寶貝兒”而不是冷冷的問她“有事?”的男人在哪裡?
真的……再也不會出現了嗎?
現在想想,跟修相處的時光竟然是那麼短。
用不了幾分鐘,她就能回憶完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這怎麼够呢?
他救了她。
她卻還欠他一個回答。
“向晚歌,向晚歌?”
身邊有人在叫,是向穎。
那丫頭竟然在哭,一邊哭一邊用手在向晚歌臉上抹。
“你哭什麼哭,你是來哭給他看的嗎?”向穎說,她自己卻哭得更厲害了。
向晚歌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哭了?
對面,秦墨池的臉沉得能滴出水來。
迎上他冰冷的目光,向晚歌的腦子總算開機了。
她上前兩步,對秦墨池說:“我是來問問你,修還會出現嗎?”
秦墨池的眉頭明顯一緊,“不會!”
回答得斬釘截鐵。
向晚歌腦子裏嗡的一聲,身子晃了一下。
向穎簡直恨死秦墨池了,沖過來一把抱住向晚歌,憤恨道:“姓秦的,你說話最好注意點措辭。”
向晚歌突然掙開向穎,撲過去一把抓住秦墨池的胳膊,苦苦哀求:“請你讓修出來見我一下吧,我有話要跟他說,很重要的話,我一直在等他。”
“等他?”所以你在醫院看見我就跟看見鬼一樣掉頭就走?
“他受傷了,是為救我受傷的,我要當面謝謝他,求求你讓他出來。”
秦墨池眸中寒光一閃:“女人,他受的傷已經好了,你要看?我現在就讓你看。”
說著,秦墨池一把脫了上衣。
精壯的胸膛上,有一條十來公分長的疤痕,因為剛掉痂,那條疤痕的顏色比旁邊的膚色要粉嫩一些。
左臂上,正面有一個硬幣大小的疤痕,這個傷口的痂還沒有掉,當初傷的比較狠。
反面也有一個,這條胳膊的力量到現在都還沒恢復,估計還要做三個月的複建才能恢復到原來的百分之七十。
醫生說傷了神經,比較麻煩。
不過這些向晚歌都不知道,她只是掃了這些傷痕一眼,然後搖搖頭,對上秦墨池的眼睛,固執的說:“我不要見你,我只想見修,你把他放出來。”
不知道她那句話觸到了秦墨池的逆鱗,後者突然變臉,雙眼死死瞪著向晚歌。
向晚歌被他渾身的寒氣嚇得接連後退,他卻步步緊逼,冷酷至極地說:“你要見修?別做夢了,他已經消失了,再也不會出現了。”
消失了?
再也不會出現了?
向晚歌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不,不會的,修說他要跟我在一起,他說,他說他愛我,他……”
“他本來就不存在。”秦墨池的聲音如同撒旦一般,一字一句,狠狠鞭笞著向晚歌的心,“我的病好了,他就徹底消失,你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他。”
那層窗戶紙被無情捅破,向晚歌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接著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