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發佈時間: 2022-08-06 10: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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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后的上午陽光,從窗戶外直挺挺的灑進來。

黑眸撐開一絲縫隙時,就被那陽光刺到,意識就有那麼短暫的漸漸清醒,想要抬起右手去擋那光線,才發現懷裏正摟着溫香軟玉。

喉結動了下,他下意識的去看,渾身像是被涼水從頭澆到腳底。

懷裏的躺着的女人長睫隨着一呼一吸輕顫,秀氣溫婉的臉上帶着層層紅暈,嘴角還有着上揚的弧度,並不是秦蘇,而是季雨桐!

司徒慎猛的坐了起來,大腦里嗡嗡嗡的全是響聲,讓他沒辦法思考。

這樣大的動靜,季雨桐當然也會蘇醒,她揉着眼睛也坐了起來,身上yi絲不gua,很快的對他展開着笑顏,甜甜的在喊著:「慎–」

鼓膜一震,體|內的氣息像是瞬間被抽走了一部分,臉色像是幻燈片一樣在變。

「雨桐,昨晚……我們……」司徒慎薄唇扯動,從沒有一刻像是此時這樣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當年在他和秦蘇訂下婚約時,也是有一次兩人攜伴參加了個酒會,回去時都有了醉意。他送她到家門口,她邀請他進去坐一坐,可中途卻停了電,慌亂時她的嘴貼到他的,身子也主動靠了過來,接下來的事情發展的很自然。那晚的記憶也因為酒醉很零散,可第二天醒來也遠沒有像是現在這樣來的震驚。

「怎麼了啊!」季雨桐顫動着長長睫毛,樣子惹人憐愛。

「我們做了什麼?」他沉了一口氣,緊聲的詢問。

聞言,季雨桐眼睛裏頓時是驚訝之色,「慎,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我喝多了。」捏著兩側的眉頭,他很是懊惱,尤其是季雨桐的表情,讓他心顫了起來。

「嗯,你昨晚是喝了好多的酒,你忽然倒下來,我只好扶着你進門,誰知道你……」季雨桐說着,頭低垂了下去,在明晃晃的陽光下,臉上浮起更多的紅暈,聲音越來越嬌羞:「你抓着我就不放,然後我們就……慎,你昨晚一點都不溫柔,折騰人家好幾次……」

從恢復第一秒的意識時,因為醉酒就感覺到劇烈的頭痛,現在聽到她的話,司徒慎覺得黑眸所觸及到的所有事物都在恐怖的旋轉,心臟在不停的翻騰。

如果是平時在夜場里遇到的女人,醉酒後醒來會去懷疑是否是仙人跳,可對方是季雨桐……

「慎,你不會是想要賴賬吧!」季雨桐看着他一直在沉默,幽幽的出聲問。

「我……沒有!」司徒慎看過去,只見她臉上兩行淚滾落下來,急急否認。

「是,我承認,昨天晚上我是可以阻止的,但是我也動情了,我忍不住,我……」季雨桐哭着捂著臉,是真的很傷心,尤其是他看到她時那猛然暗淡的眼神。

寂靜的沉默,只有季雨桐的哭泣聲。

半響,司徒慎伸手拽起被子將她完全的遮擋住,輕握着她的肩膀,黑眸定定。醞釀了一會兒情緒,再開口時嗓音里沒入了沉靜,「我來找你,只是想要有話跟你說,沒想到會……對不起,雨桐,昨晚我確實喝多了,做過什麼我都已經不記得了,是我混蛋,我向你道歉。」

「慎,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誤,是不是?」季雨桐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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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桐,對不住。」司徒慎闔上黑眸,也只能這樣重複,發自內心的愧疚。

季雨桐別過臉,委屈的縮在那裏,聲音帶着哭腔的,「我不會拿這件事為難你的,你走吧。」

司徒慎無言,這個時候再多說什麼,對她來說更是平添傷痕。

看着他將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撿起來穿上,在沉默的走出去,然後外面的大門傳來聲音徹底的離開。季雨桐還保持着剛剛的姿勢,用被子抱着自己,只是眼淚已經不再往下流。

以退為進,她心裏有個聲音在尖尖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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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進車內,幾乎是直接發動着引擎,車速飆升的很高,可司徒慎卻仍覺得不夠,每個十字路口的紅燈他一盞盞的闖過,電子攝像頭的快閃刺著黑眸,終於行駛到小區內,卻忽然沒了力氣。

他想要抓緊回到家裏,好好洗個澡,但又開始懼怕。

昨晚發生的一切,他到現在還覺得不真實,怪不得都說酒是最碰不得的東西。他不知道該怎麼辦,要不要將一切告訴秦蘇,如果說了,她……會理解他嗎?

此時已經是午後,陽光更強了些,腳下踩了剎車,車子已經穩穩停在了樓下,將車鑰匙拔下來,司徒慎解開安全帶下車。車門關上的那一瞬,黑眸視線所及,他瞳孔緊縮。

前方不遠處,那裏正停著一輛銀灰色的gls350,他對這輛車當然不會陌生,尤其是車的主人此時正靠在車邊上,單手持握着手機,正在溫潤的聲音在講電話:「我已經到了……嗯好的,不着急!」

也是感覺到他的視線,掛掉電話的易江南遠遠的朝他看過來,微微頷首示意。

司徒慎抬手戳了下發緊的喉嚨,冷冷的收回目光,姿態漠然的抬腿往裏面大步走。

進了家門,請來的阿姨正在陽台不知擦拭着什麼,樓梯間傳來下樓的腳步聲,他抬眼看過去,果然看到她正急匆匆的往樓下走。

「去哪兒!」放下手裏準備換的拖鞋,直接開口。

「有事。」秦蘇看到他,腳步微微頓了頓。

「這麼着急,是因為樓下有易江南在等吧!」司徒慎緊凝着她,冷意密佈眼角眉梢。

「對啊。」她沒有隱藏的點了點頭。也沒必要有什麼可隱藏的,她和易江南之間向來都是坦坦蕩蕩。

「不準去。」他聲音陡然沉了下來。

秦蘇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走下了最後一節台階,然後直面的朝着他所站着的門口方向走過來,臉上的神情似乎是根本不把他當回事一樣。

見狀,司徒慎感覺肺里都在冒着火星,眼前都開始發紅了,她和對方徹夜一晚,早上才歸的畫面還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才多久的功夫,竟然又要糾|纏在一起。

抓住她的胳膊不讓她繼續往前走,他狠狠的咬牙,「我說不準去,不準再和易江南見面,你沒有聽到嗎?怎麼着,又想做什麼,是不是又想在外面徹夜不歸?」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你呢,昨天晚上你又……」秦蘇被他的猛力扯住,踉蹌了兩步,張嘴不客氣的回,可是聲音卻忽然戛然而止。

那雙眼尾微微上挑的漂亮眸子,此時焦距在一起,木木的盯着他。

準確的是盯着他胸前襯衣裂開的地方,上面的扣子似乎已經崩掉了,所以隨着他手臂的動作露出一大片的古銅色皮膚,上面有着多處可疑的紅痕。

秦蘇不是什麼事都不懂的少女,那種痕迹她自己也會製造,所以清清楚楚的知道那是什麼。

「昨晚我和雨桐在一起。」司徒慎此時在氣頭上,想到樓下的易江南和她的迫切,直接冷笑而出,回答着她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根由所在。

眼球乾澀的轉動,她半天才視線抬起對上他的,唾沫卡在嗓子裏,很努力的才咽下去,可是一眼下去,從喉嚨到胸口,一路的疼。

秦蘇心裏很澀,比哪一次都澀。

以往,他也會做這樣殘忍的事,目的只為了逼她主動離婚,所以現在呢……

見她一直不出聲,尤其是那雙平靜的眸子,莫名的不悅極了。

司徒慎綳著薄唇殘忍的開口繼續,「做了一整夜。」

秦蘇多想伸手去堵住他的嘴,希望他別說,別再說了!

不需他說,她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他偏偏還要這樣殘忍。

周圍的空氣都因為他的話變寒了,她寸寸吞咽著這冰冷的空氣,那些冷冷的氣息滌盪在她的胸口間,真真的,讓她冷靜如寒冰。

「喔。」她聲音低低的,淡的不能再淡的回應。

擦身而過時,指甲卻深入肉里……

「怎麼,要離婚嗎?」司徒慎看着已經打開門要離開的她,低咬着字句追着。

以往,他這樣的時候目的確實是為了逼她主動離婚,可剛剛吐出的瞬間,他自己也驚怔了,這是結婚以後的六年來,他最常常說的一句話,可現在卻覺得那麼陌生。

他開始惶惶不安,也開始期盼,希望她能給出些反應。

秦蘇沒有再出聲,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只是快步的離開了,身影消失在視線里。

沒有像是以往每次那樣聽到堅決的「不」字,司徒慎一拳捶在身旁的鞋柜上,上面作為裝飾擺放的兩個陶瓷小花瓶蹦的老高,掉下來當場摔裂,碎了一地。

(哇哦哇哦,寫完時才發現十點了,背痛的不行。每每我晚上更的,你們都是可以在第二天審核時被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