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 哪裏不一樣

發佈時間: 2023-01-16 21:4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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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那還是她嗎?

 不着寸縷的身軀上佈滿青青紫紫的痕跡,原本白皙的肌膚上,幾處滲血的牙印清晰可見,咬得極深,就連皮肉都有些翻卷。微微發顫的雙腿間,乾涸的血痕和不明液體的痕跡是那麼刺眼,讓她一下子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又喘了許久,她費力地折返牀頭,扯了塊毯子給自己蓋上。

 一步步艱難地往門口的方向挪,每走一步,下身的傷痕就讓她痛得如同行走在刀山火海,就好像剛剛癒合的傷口又撕裂開般難以忍受。

 她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時間,好不容易才挪到門口。

 這裏是五星級酒店最高檔的總統套房,出了臥室,是一個同樣寬敞奢華的起居室,夏綾扶着起居室的牆壁正要往外繼續挪,忽然,看見不遠處的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熟悉的、冷峻威嚴的男人。

 曾經是她的神祗,如今是她的夢魘。

 她一下子就僵住了,身體不可遏制地發抖,在他有若實質的視線下一動都不敢動。他穿着一身鐵灰色的西裝,底下是暗色細格紋襯衫,就和粗暴佔有她時一模一樣,就好像下一秒他就會站起來把她撲倒在身下。

 她想退回去,可雙腳是那麼軟,能勉力支撐着沒摔倒已經是奇蹟。

 他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十指交握,就那樣看着她:“想走?”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幽幽迴響,就像魔鬼的低喃。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頭腦中亂紛紛的,唯一勉強可捕捉的念頭就是——她剛剛在臥室裏折騰了那麼久,挪了那麼久,還摔了好幾跤,碰翻了好多東西,他不可能沒聽到……他一定早就知道她醒了!

 可是,他一直坐在這裏守株待兔,這樣好的耐心讓她害怕。

 她晶瑩的眼眸望着他,連聲音都在發抖:“讓我走……”

 “去哪裏?”他依然端坐在原處,溫和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隔壁的套房?還是回別墅?訓練營?你還能去哪裏?”

 她說不出話來,是啊,還能去哪裏?

 是他領養了她,她整個人都是他的,不管逃去哪裏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一瞬間,巨大的悲哀席捲而來,還有憤怒和委屈,她忍不住要哭了,聲嘶力竭朝他吼:“你是不是存心欺負我?!是不是我沒爹沒媽就活該被你欺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

 聲音漸漸小下去,變成哽咽。

 裴子衡交握的手指微微抽緊,望着牆邊那個連站都站不穩的女孩,幽暗的眼眸不易察覺地變幻着神色。“過來。”他沉聲說。

 她含着淚仇恨地看着他,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他起身一步步向她走去,高大的身影充滿壓迫感,讓原本寬敞的空間也變得逼戾狹小。她又開始發抖了,越來越害怕,身體忍不住向後退去,可身後就是堅硬的牆壁,讓她退無可退。眼睜睜地看着他逼到眼前,彎腰,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撐住她身邊的牆壁,毫不費力地把她困在牆壁間狹小的空隙。

 距離太近,她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就像那時他親犯她一樣。

 她腿軟得站不住,別過頭去不敢看他。他一手擡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我沒想過要欺負你,我只想好好寵愛你。但是,小綾,不聽話就要受到懲罰,你明白嗎?爲什麼不經過我允許就偷偷去機場,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險?如果我晚來一步會是什麼後果你想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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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是什麼後果?”她的淚水順着精緻的面頰往下流,聲音因長時間的哭泣變得很嘶啞,“能有什麼後果!你、你那樣欺負我,和那司機有什麼區別!”

 他愣住,沒想到她說出這樣的話來,不覺加重了手勁:“我和那司機,沒區別?”他陰沉的聲音就像來自地獄。

 她顫抖一下,不敢說話了。

 裴子衡沉沉地望着她,忽然想起幾天前夏雨對他說的話;[姐姐抱着我哭了一場,還說好討厭、噁心什麼的……]

 原來,他的觸碰和其他人的,對她來說都一樣麼?

 都一樣……讓她難以忍受?!

 “我真該把你……”他的手指越收越緊,痛得她臉色發白,“我真該把你扔給那個司機,或者隨便什麼人,到時候,夏綾,你別哭着求我來救!”

 他扭曲的神色讓她害怕,生怕下一瞬間他就真的把她扔給隨便什麼人。所幸他沒有,只是把她扯回大牀上,身體壓上去,“讓我來告訴你有什麼區別!”

 “不要!”她尖叫着,哭了起來,“裴子衡,不要!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偷偷跑出去,不該不聽你的話!求求你不要傷害我……求求你……”她哭得傷心欲絕,鼻涕眼淚糊了滿臉,乞求地看着他,不想再承受一次那煉獄般的痛楚。

 他的神色一點點變得溫和,手指輕輕觸碰着她蒼白又狼狽的面頰,就像在愛撫一隻不聽話的小貓,柔聲問:“知道錯了?”

 “知道了,知道了!”她泣不成聲,蜷縮在他身下瑟瑟發抖,“我再也不會不聽話跑出去,再也不會和你鬧脾氣,我會很乖很乖的,我保證。”

 他卻說:“還有呢?”

 還有?她微微瞪大眼睛,又是不解又是畏懼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裴子衡循循善佑:“看來你還沒明白我和那個司機的區別。”

 她嚇得心跳都要停止,“明……明白,你們是……不一樣的。”

 “哪裏不一樣?”他把她的一絲亂髮梳理到耳後。

 她答不上來,大滴大滴的淚水滲出來,生怕他下一秒就把她撕成碎片。

 他憐惜地看着她,忽然笑了:“怎麼又哭?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欺負你。我說過了,這次弄痛你只是因爲懲罰,只要你以後乖乖的,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好好休息,等你傷好了,我告訴你哪裏不一樣。”

 最後一句話,璦昧得就像情人間的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