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有人要跳樓。」
樓棟裡面的一聲大喊，再也引起不了管笑的任何注意。
「管笑，你聽見沒有？有人要跳樓，你不是公益律師，快點上去調解。」
「哈哈哈。」
管笑突然冷笑著，繼續朝著沙發套裡面添加棉花。
「從前奶奶，總是說這個墊子一坐，屁股就會見底，我說了好多遍，會幫奶奶弄得，結果奶奶自己彈了棉花，就是不捨得往裡面添，她在等著我，但是她遇害的時候，整棟樓都沒人幫她，那我為何要幫助別人。」
趙倫使勁兒皺眉，眼前的管笑，完全變了一個人，笑容不再爽朗，而是發苦。
「你是律師，就算是免費的，救人一命也是你的義務。」
「為啥是我的義務啊？我有啥責任啊，那是警察的事，跟我一毛錢關係沒有，憑啥要我管啊。」
「管笑，你……」
沒等趙倫講完，管笑就忍受不了他的嘮叨，而獨自走上天台。
「別過來，我要跳下去。」
一名學生模樣的男孩，朝著管笑嚷嚷，但管笑理都沒理他，而是繞過了對方的身子，走到房頂，一屁股坐到了剛充好的沙發上。
「奶奶，到底是咋回事啊？桑妮是不是兇手？」
學生男孩懟了懟管笑的肩膀，「危險動作，請勿模仿，其實我不想死，只是嚇唬嚇唬我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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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一邊說，一邊對著管笑豎起大拇指。
「你敢過來救我，比我媽強多了，她每天就想著賺錢賺錢，根本不管我是如何生活的。」
管笑直直的望著樓下，不再講一句話。
「你究竟有什麼想不開的，說出來聽聽，反正你也不想活了，要是從這兒摔下去，遺言我可以幫你轉達，今天在樓頂碰到，也是一種緣分，怎麼說也算是患難真情。」
「真情？你這小破孩才活了幾年，人生還長著呢，你懂啥叫患難啊。」
「心裡不得勁兒，特別難受就是難唄，深陷其中出不來。」
學生男孩說罷，也坐到了管笑的身邊，兩人開始進行著若有似無的聊天。
「至少你還有家人，那才不是難呢。」
「你沒家人了？你是這棟樓的嗎？我從前沒太見過你。」
「我搬過來有短時間了，可我工作忙，經常住在律師事務所，因為光是當律師，收入不穩定，我就兼職當個打更的，之前在樓下開了麵包店。」
「原來你就是那魔鬼麵包店的前老闆，不過，你不是死了？難不成，難不成我剛才做傻事了？我跳樓了？現現在冥界跟鬼講話？」
學生男孩被嚇得，滿身都是汗。
「小破孩，連這個都相信，我是人，麵包店的前前老闆，你也沒死，還活著呢，但等會兒你要是再跟我聊天，真跳下去了，就見到好多好多鬼了啊。」
「那我還是不死了，我跟我媽從小就害怕那種神神叨叨的東西，因為就我媽一個人帶著我，但是，但是跟你講話那麼危險？還，還會從這兒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