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殿下……」
周棟剛開口,就被柯亦直接打斷:「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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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棟趕緊閉嘴,開車的丁橋看了看後視鏡里的男人,更不敢多話。
柯亦臉色很難看,剛才他差點就殺了沈煜。
是的,差一點,就在沈煜說完那些話后,他一把掐住了沈煜的脖子,差一點點,沈煜就死在他的手下了。
可是,到底差了一點點。
他扔掉沈煜,帶著一身怒氣上了車。
沈煜這個人確實聰明,柯亦生氣的原因,卻不是沈煜把他也算計在內。
沒錯,沈煜下了一盤好棋。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真的要沈均死,他恨沈均,視沈均為勁敵,所以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的敵人就這麼死掉呢?像沈煜那種高智商的人,最喜歡的是從心理上打敗對
手,讓沈均孤家寡人回到他自己的地盤去。這就好像讓沈均再經歷一次當年被趕出家門的重創,如此,才是最完美的擊敗敵人的方式。
雖然被沈煜算計了,柯亦卻沒辦法對那樣的人發怒。空穴來風,因為有破綻,人家才會有機可乘。
柯亦閉了閉眼,腦子裡不知道為什麼全是曾經的令他覺得無聊又厭煩的畫面。
「你讓我親一個,親一個我就不煩你了。」「柯亦柯亦,咱們一起去吃飯吧,你好久沒陪我啦!」他不搭理她,她就抱著他的胳膊使勁搖,故意讓他的手臂在她的胸膛上碰來碰去,「你不陪我,那我陪你好了,走啦走
啦。」
曾經,那個人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他一直覺得她很煩,時刻想甩掉她。可是她偏偏黏的特別緊,不論他怎麼甩都甩不掉。後來,他覺得反正他要結婚的,如果對方是上官卿卿的話那也不錯,畢竟兩人實在是很熟了。雖說他有時候嫌她煩,卻也從未真的討厭過她。有時候甚至也會想,有這樣
一個丫頭在身邊也不錯,至少不會像他的父母那樣形同陌路,連相敬如賓都不是。
再後來,大概是那丫頭終於是累了,也厭煩一次次的付出毫無回應,然後不知怎麼的,那個一直黏在他身邊的丫頭就這麼被他弄丟了。說實話,當時柯亦真的覺得這樣也挺好的,畢竟上官卿卿是個好女孩,他給不了她要的感情,那就不能自私的困住她。所以上官卿卿要解除婚約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就
同意了。
現在想想,柯亦覺得自己這二十多年好像一直渾渾噩噩的,對感情,對婚姻,都不是特別的期待。
包括當初的穆穆,雖然心動過,卻也沒有正兒八經的去為自己爭取過。
他以為他這一輩子就這樣了,以後隨便找個女人生個繼承人,繼續父母那樣的生活方式,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可是……
當他眼睜睜看著那丫頭對別的男人好,因為別的男人而無視他,這心裡……
柯亦承認,他確實是不開心了,因為上官卿卿黏糊的對象不是他而是沈均。
他沒有弄死沈煜,因為沈煜該死的說的對。
「周棟……」
周棟一個激靈:「在。」特大聲。
柯亦:「……」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殿下,有何吩咐?」
柯亦:「沒什麼。」
回到酒店,沈均和上官卿卿都已經休息了,整棟樓靜悄悄的。
「給我拿些酒上來。」柯亦吩咐丁橋,然後上樓去了。
周棟眼睛一轉,拉住丁橋:「你上去伺候殿下沐浴,我去拿酒。」
柯亦平時沒有小酌的習慣,酒量也很一般。周棟站在酒櫃前面瞅了瞅,選了三種酒調在了一起。
於是第二天,柯亦沒能按時起床。
早餐已經上桌,沈均,上官正宇以及上官卿卿都等著了,不僅沒見柯亦,連周棟也沒看見。
好不容易看到丁橋,上官卿卿趕緊叫住他:「殿下還沒起嗎?」
丁橋的冰山臉寫滿了懵,上官卿卿也是服了柯亦身邊的兩個人,一個話嘮,一個三棍子打不出半個字來。
「算了,我上去看看。」
沈均想說什麼,最後卻閉了嘴。
上官正宇不知道在想什麼,也沒有發表意見。
柯亦房間的門開著,門外卻沒人守著,上官卿卿覺得不對勁,心說周棟這傢伙是不是想死啊,雖然是在酒店裡,但是柯亦身邊怎麼可以離開人呢?
推門進去,屋子裡有一股她熟悉的暖香,這是柯亦常用的熏香的味道。
房間里的大床上,柯亦還在睡,皺著眉頭。
這個人雖然不是那種有鐵一般嚴苛的作息規律的人,可他在外面一向還是很自律的,像今天這樣讓大家等他一個人的事還從未有過。
「生病了?」上官卿卿心中一緊,趕緊過去,不等腦子想清楚手就貼上了柯亦的額頭。
摸了摸柯亦的,又摸了摸自己的,「沒有發燒呀。」
再摸摸。
這時,柯亦睜開了眼睛。因為剛睡醒,他的眼神還有些朦朧,眼中有一些血絲,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的樣子。
「哈,你醒了啊?」上官卿卿下意識要收回手,卻被柯亦一把按在腦門上。
「你幹什麼?」上官卿卿掙了掙,沒能成功,因為她的手被柯亦抓住了。
上官卿卿:「?」
柯亦看著像還沒徹底清醒,抓著上官卿卿的手也不動,直直的看著眼前的人,彷彿不確定自己身在何處。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上官卿卿又抽了抽手,還是沒能成功,柯亦抓的死緊,被他盯得心裡發毛:「你到底怎麼了?我還是給你叫周棟吧。」
「你要跟沈均一起走嗎?」柯亦突然問。
「啊?」上官卿卿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看她這個反應,柯亦心中一沉,也就是說,沈煜說的是對的。
她會離開,跟沈均一起。
「你能不能先撒手?」上官卿卿皺著眉,「殿下你沒事吧?你這個樣子有些嚇人呢。」
柯亦這才如夢初醒般鬆開手,揉了揉太陽穴:「頭有點疼。」
這會兒他已經反應過來自己肯定是著了周棟的道兒了,還當那是普通的酒呢,當時想著事也沒有注意,結果兩杯酒就把自己放倒了。混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