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淵睜開眼的剎那,其實遲柔柔就醒了。
她就是想看看這爛芋頭準備怎麼辦。
結果倒好,這廝直接準備腳底抹油走人?!
御二爺咳了一聲,略顯尷尬的轉過身。
那禮貌的微笑還沒來得及掛上唇角,就見遲柔柔俯衝到自己近前,那叫個步步緊逼。
逼的他是連連後退。
嘭!
她老人家直接把他壁咚在牆角。
遲柔柔仰著頭,凶神惡煞的仰視著他。
盯了一會兒,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張口嚶嚶咆哮:「你給我下來點!」
御二爺頓時注意到自己身高所帶來的優勢,他綳著唇角沒讓上翹,面上佯裝疑惑:「下哪兒去?」
遲柔柔眼中歘歘冒著火星子。
你個爛芋頭還和我玩裝傻充愣那一套是吧?
她老人家的巴掌揚了起來。
御二爺立刻紮起馬步,老老實實的與她並肩齊平,把眼睛放在與她同一水平線上。
「再下去點!」遲柔柔威脅道。
御淵哭笑不得,乾脆就蹲在牆角,仰視著她:「現在這高度總行了吧?」
遲柔柔哼哼了兩聲,叉起腰板,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
兩人此刻的場景,活似一個女悍匪將花美男圍堵在角落,欲行不軌。
這麼一打岔,遲柔柔心裡的火氣都有點青黃不接了。
只是小臉還緊繃著,擺出一副我超凶的表情。
「你大半夜不回你自己的狗窩盤著,又爬來我這裡幹嘛?!」
遲柔柔明知故問的吼著人。
「來向仙女中的絕世大美女道歉啊。」御二爺的彩虹屁脫口而出。
咦惹……
遲柔柔的嘴角朝上翹了翹,又翹了翹。
「呸!」她佯怒,眼裡卻沒繃住得意:「這麼會說,以前你怎不多說點嚶……」
御淵仰視著她那張小臉,俊臉也有點綳不住笑意了。
肉肉哦……
真是禁不住誇啊!
要是有尾巴的話,你尾巴這會兒怕是都要翹上天了!
就那麼想當小仙女啊?
「那本君以後天天誇你,肉肉是不是就不生氣了?」
不生氣?
遲柔柔眸子幽幽一動,這會兒笑容是真散了,冷哼道:
「你長得挺美,想的就別太美嚶,裝模作樣你挺在行的嘛!」
早知道她是殭屍,還假裝不清楚!
什麼玩意!
御淵站起身,摸了摸鼻子道:「本君真不是故意的。」
「嗯,你是有意的。」
「這一開始咱們也不熟嘛,實話實說你咬死我怎麼辦?」
「喲呵,難道我現在就不會咬死你了?」
御淵眨了眨眼,把臉湊了過去,「那你咬吧,本君絕不還手。」
送上門的肥肉焉有不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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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柔柔抱住他的脖子,一口就咬了上去。
「嘶——」
御淵登時一聲痛呼。
遲柔柔抬頭就是一聲呸:「臭不要臉,我都沒變身呢,皮都沒破,你叫個釧釧!」
御淵一摸脖子,還真沒破皮。
剛剛這小肉肉就是嚇他的。
遲柔柔哼了一聲,扭頭走到一邊的桌旁坐下,昂著驕傲的小下巴,一副生氣的樣子。
御淵莞爾,輕咳了一聲走到她身後。
伸手戳了戳她的背。
「肉肉……」
遲柔柔不搭理他。
「理理我唄……」
「爬開,見到你就煩嚶。」
御二爺嘆了口氣,徑直走到她身前,搬了把椅子,大馬金刀的落座。
直接將脖子伸過去,啪啪拍了幾下,真真是送到她嘴邊。
「來,你咬兩口,本君的血這麼香,你就不饞?」
「不……」饞才怪!
遲柔柔吞了口唾沫,臉面與飢餓在抗爭。
只是這抗爭不過眨眼功夫,她就上鉤了。
小尖牙刺破皮膚的微痛,讓御淵微微眯起眼。
嗯……熟悉的小刺痛伴隨著**……
聽到她有點沉重的呼吸聲,與咕嚕咕嚕的吞咽聲,御二爺忽然有點心疼。
瞧把他家肉肉給餓的,這小仙女該不會這五天都沒有吸過血吧?
他輕拍著遲柔柔的腦袋,「慢點喝,沒人和你搶!」
遲柔柔喝了幾大口之後,鬆開嘴,小表情有點暈乎,食髓知味的砸吧嘴,「我想要……」
御淵甚是乖覺的偏過頭,又把另一邊脖子伸過去,「那換一邊咬。」
遲柔柔暈乎眼神逐漸清醒,看他的表情中帶著幾分怪異。
「你是變態咩?!」
她嗓音忽然拔高。
御淵挑眉看向她。
「有你這樣送上門給人當血包的嗎?!」遲柔柔咬牙切齒道:「你肯定是個變態,不然怎麼又給我當血包又和我做朋友!」
御淵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神在她臉上轉悠了一圈,問道:「怕了?」
「我怕什麼?」遲柔柔抬起下巴,神色竟有幾分色厲內荏。
「頭一遭遇到變態啊,仙女不都害怕變態嗎?」
仙女個屁……
遲柔柔心裡嘀咕,她就偶爾臭美下好不好。
看出御淵眼中的戲謔,她牙根一痒痒,「你笑話我?!」
她眼睛紅了小狗牙又要冒了出來。
御淵趕緊捏住她的腮幫子。
遲柔柔瞪大眼,「好狗膽!」
御淵咳了一聲,這一捏真的是下意識的。
他臉上收斂了笑意,拍了拍她的腦門:「不鬧了,說正事。」
遲柔柔冷冷盯著他,正事?
他們有什麼正事兒好說的!
「你要找的人就是本君,三月初九那天我就在城郊,遭逢刺殺,然後遇到了你被人棄屍荒野。」
御淵坦誠的說道。
遲柔柔臉色變幻了一下,沉眸看著他。
御淵臉上掛著幾分笑意。
「是不是想問本君,為何要喝你的血?」
遲柔柔點了點頭。
御淵深吸了一口氣,誠摯道:「因為我有病。」
遲柔柔嘴角扯了扯,眼神幽沉:「原來你也知道你有病病嚶……」
御二爺眉梢一挑,這對話怎麼肥事?!
「本君真有病!」
「誰不知道你有病嚶?!有病你吃藥啊,葯別停!」
遲柔柔罵了回去。
御淵愣是給她氣笑了,嘿……
果然對這吃肉肉不能好言相向啊!
他深吸一口氣,決定再掙扎一下:「本君是個怪物!」
遲二姑娘的表情更加一言難盡。
看著他不斷的搖頭,「完犢子,沒救了嚶……這腦子八成是癱的……」
「老身吸的是你的血,也不是你的腦髓,好端端的這腦子怎麼就沒了呢?」
遲柔柔說著拍了拍他的腦子:「芋頭,你晃晃腦袋呀,我聽聽看有沒有大海的聲音。」
御二爺抓狂,這憨包殭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