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發佈時間: 2022-08-06 10: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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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那是我的孩子?」司徒慎只是眸光微轉的看向她,薄唇扯動,聲音寒涼冷蔑。

抽泣聲驟然一頓。

季雨桐本無血色的臉此時更白了幾分,心中大駭。

「什麼?」緊捏著*單的十指揪的更緊了,她不停的讓自己別慌。

見他不語,唇角勾起的笑那樣利,咬唇,她抖著聲音,「慎,你……什麼意思?」

眼淚再次連續滾落,更增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凄楚感。

「慎,你這是在說我撒謊嗎?是,我不純潔了,可當年如果不是秦蘇拆散我們趕走我,我怎麼會經歷那一切……現在我的孩子沒了,子宮也沒了,是秦蘇害得我承受這一切痛苦!你可以不站在我這邊維護我給我做主,可是慎……你怎麼可以不信我,全世界都可以不信我,就你不可以!我是雨桐啊,最愛你的雨桐……你怎麼能這樣傷我?」

字字句句,如泣如訴。

司徒慎沉默如剛剛,薄唇微抿著沒有立刻開口的意思,只是黑眸里的光越發的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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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眼朦朧,梨花帶雨,一臉的纖纖柔弱,這就是他曾妥帖放在心底的女人。

可什麼時候開始,一切已在悄然改變?

在剛剛那樣反問的時候,她的臉上甚至沒有一絲慌亂的神色出現,那樣委屈的看着自己,就好像,她真的被冤枉了一般。若不是已經知道了真相,他真的不會去懷疑,或許時間真的能改變太多人和事,就如眼前的季雨桐,早已不是自己記憶中的模樣,依然是熟悉的臉感覺卻那樣陌生。

「沒有撒謊嗎?」他冷冷的扯著唇,語氣凝了,「沒有再和那個男人聯繫過?可如果在一起就總有貓膩可尋。什麼時間,在什麼地點,非要我仔仔細細的一樣樣將證據擺到你面前?」

「就算是聯繫過又能怎麼樣呢?」季雨桐牙關開始打顫,腦袋快速運轉,抖著聲音想要咬死這件事,「慎,我懷的是你的孩子,當時我有給你看過孕檢單子,它是那*留下的!」

司徒慎黑眸里滿是失望,聲音寒涼,「你可以拿錢製造假的,我可以給更多的錢知道真相。」

他其實自己也很氣惱,為什麼從來就沒有起過疑心,只陷入龐大的愧疚當中,不需多麼費力,只要稍稍查一下就能找到貓膩。若不是宋董那天的出現,恐怕他一直都會被蒙在鼓裏。

「……」季雨桐徹底的呆了。

一直以來,她總篤定着著一點,哪怕已經等閑變卻故人心,可他總歸還是念著舊情的。也就靠着那份舊情和愧疚,她想過他不會去懷疑自己,可宋董的出現讓她慌了,所以想儘快處理掉這個孩子,卻還是晚了一步嗎……

「慎……」季雨桐驚慌失措的喊着他,撐著身子伸手想要去拉他垂著的手,可還沒有觸碰到時就已經被他閃開了,任由她差點跌下病chuang,也沒有伸手扶一把。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想騙你的。我也沒想到他會再來找我,那晚在酒店我是被強迫的,是他逼着我就範的……慎,我是不得已的,發現懷孕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不是故意的……我這樣做,只是因為愛你啊,難道愛一個人有錯嗎!」

司徒慎看着哭的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的季雨桐,心中再激不起漣漪來,只是漠漠的扯著薄唇,「醫院這邊我已經安排好,你可以一直住到身體恢復。以後,好自為之吧。」

「慎!」看着他大步離開,季雨桐尖叫。

「就算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可是秦蘇,是她,她害的我的孩子沒有了!而且還害的我失去了子宮,這輩子都沒辦法再做母親,她是殺人兇手,我要告她!」

司徒慎腳步沒停,每一步都那樣冷漠決絕,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那你可以試試。」手握上門把手時,他側過身來,冷聲警告著,黑眸里透出一股狠辣來,「雨桐,我對你——最後一點的心慈手軟也沒了。」

彷彿來自地獄的聲音,字字寒氣蝕骨。

季雨桐被他兇狠的眸光震懾住,失魂落魄的望着他,猶自不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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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針滴答,夜愈深。

客廳里,棚頂的水晶燈傾灑下來,每一處都明亮如白晝。

小傢伙捧著玩具車蹲在地毯上,電視里還放着卡通片,他邊玩著玩具車時,還得邊抬頭看一眼電視機,天真無邪的不亦樂乎。

而一旁,男人襯衫的領口扯開了些,兩邊的濃眉緊攏著,此時正背着手在沙發和茶几桌間來回的無聲踱步,偶爾在兒子跑過來跟自己撒嬌時,他伸手摸著兒子的頭勾唇,隨後,他薄唇的抿緊便會恢復。

腳步停下,司徒慎抬手用指腹按壓着眉心。

當下在文化公園時,季雨桐那個樣子,他是一定得送她去醫院的。但他會送醫院,一方面是因為秦蘇導致的,他要幫她收拾殘局,另一方面,有些事情也是得攤開來了。

往公司里打電話找人,說她沒有去,以為她會像是上次那樣在家,可等他回來時,家裏哪有她的身影。手機還是持續著關機的狀態,司徒慎在等待中逐漸變得焦躁不安。

「呃,電話響了!」

放在沙發邊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小傢伙脆脆的說着。

司徒慎聞聲,也看了過去,已經搶先一步拿起話筒的小舟舟,見爸爸過來,忙屁顛的將話筒遞給了他。

「喂,李姐嗎?」話筒剛貼在耳邊,便聽到那邊傳來的女音。

「秦蘇?」司徒慎一怔,忙出聲問。

那邊的秦蘇聽到他接電話后,似乎也微微一怔,才緩緩道,「是你啊……」

「你的手機怎麼關機了?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一直都沒人接!」司徒慎焦急的詢問,言語之間的關切溢於言表。

「嗯。」她只是很淡的應了一句。

窒悶頂上心尖,司徒慎蹙眉著,「你在哪,這麼晚了怎麼不回家?」

那邊的秦蘇沒有出聲,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只有最細微的線路聲。

喉結來回滾動了好幾次,司徒慎醞釀着情緒,薄唇微扯間正要說話時,那邊卻先了一步。

「我在外地出差,打電話是想告訴李姐讓她留下來住陪着舟舟,不知道你在家。」她不緊不慢的,很是自然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

「又出差?」司徒慎驚詫。

「嗯。」她淡淡的應。

「什麼時候回來?」眉梢緊緊,他只好問。

「……三天左右吧。」那邊默了有兩三秒種,才回著他。

隨即,又繼續緩緩的說着,「那你幫我轉告李姐好了,我就不再單獨給她打電話了,要是她有事晚上不能留夜,就讓她每天接舟舟放學完送到老宅吧,到時我再跟奶奶那邊說一聲。」

「用得着那麼麻煩,我不也能照顧他。」司徒慎抿著薄唇,沉聲說着。

即便她出差了,可他每晚都會回家,哪裏需要李姐留下來過夜和將小傢伙送到老宅那麼麻煩。

「我以為你得照顧季雨桐,會沒功夫。」她頓了頓,聽不出是什麼語氣的說着。

「我將她送到醫院了。」他心頭一緊,急急的強調,驀地又覺得不對,忙又想要繼續說,「我和她……」

「那如果你有時間,就幫忙照顧一下舟舟吧。」秦蘇沒有多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只是這樣打斷他說着。末了,又緩緩的加了一句,「……麻煩你了。」

她聲音太低,將其中的無力和悲痛都埋的深深的。

司徒慎還來不及開口說話間,那邊就已經切斷了線路,只有斷線的聲音在耳朵里回蕩。

他努力的去回想她剛剛的語氣,似乎沒什麼異樣,可又似乎哪裏不對,他坐在沙發上,腦袋裏的思緒逐漸半白,可心底隱隱浮上來的那抹不安,卻清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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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易江南推開病房的門,放輕着腳步的走進來,將手裏拎着的保溫飯盒放在了柜子上。

從手術醒來以後,哪怕是知道一側輸卵管已經被切除,自始至終,她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就連眉眼間流露出的傷心之色,也都是在看不見的角落裏。

他返身走了過去,伸手想要將她身上蓋着的被子往上拉一拉。

可她似乎睡得不太好,他還沒碰到時她就驚醒了,眼瞳睜大的看着他,好像根本沒睡一樣,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又垂着眼睛移開了目光。

「醒了?餓了吧,起來吃點東西吧!」易江南溫潤着聲音詢問著,忙前忙后的,「不是在外面飯店裏買的,我讓家裏的阿姨弄的。醫生交代了,飲食要清淡,忌食刺激性食物。我帶來了鱈魚和牛肉,還有茶樹菇,還有新鮮的水果,你挑兩樣愛吃的!」

其實他不敢說,這些東西都是他動手做的,害怕那樣會表現的太過,讓她平添了負擔。

「剛才護士有送餐過來,其實醫院裏的伙食也挺好的,你不用這麼麻煩。」秦蘇看着,很是過意不去,蠕動着嘴唇忙說着。

「吃過了啊……沒關係,這裏有湯,我倒出來給你晾著,溫了后喝一碗,對刀口癒合有好處。」聞言,易江南也沒有不高興和失落,將剛剛打開的保溫盒都蓋上,只留下其中一個,裏面的湯水倒在碗裏。

將湯倒好以後,易江南轉身看向她,她的眼神落在不知名的一點,瞳孔散著沒有焦距,有種近乎空洞的東西在裏面。

「秦蘇,怎麼了?是不是剛剛做惡夢了?」他上前,只能這樣緊張詢問。

「夢嗎……」秦蘇呆了呆,齒間重複着他說的話。

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裏面,漸漸有了焦點,可聲音卻越發的幽,「是啊,就像是一場夢。」

「秦蘇?」易江南更加緊張的看着她。

「哪裏是什麼如願以償,不過就是一場夢罷了。」她慢慢彎著嘴角,自顧的低聲低語,腦海里過濾著的是這場婚姻走過來的歲月,想到那人冷峻的眉眼,她無聲的嘆了口氣,「也該醒了。」

「秦蘇,你……」易江南不懂她在說什麼,只是看着她的樣子覺得很慌,像是看破了一切。

「小蘇蘇——」

一道男音插進來,打破了這樣的氣氛。

秦蘇看過去,是穿着一身制服的邱景燁,戴着的警帽顯得正兒八經,只是那雙桃花眼此時泛著弔兒郎當的光。

「你來的倒是快!」秦蘇整了整情緒。

雖然她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但總得需要打電話,公司里的事情有好多也不能放下,但每次結束完之後她都還是會關機,邱景燁的電話就是在空當間進來的。當時護士正在給她拔針,他敏銳的聽到后就不停追問,威脅着她不說他就一家家醫院的去查。怕他弄得驚天動地,她就還是告訴了他。

對於邱景燁和路惜珺一樣,她可以不需要隱瞞,所以當他聽到老公抱着小三離開,自己卻宮外孕大出血做了手術,他簡直是恨鐵不成鋼:「秦蘇,你可你苦逼!」

「我就說郎心似鐵吧!這麼多年都這麼說,苦口婆心都不當回事!」邱景燁嘴上雖然還是很見的那樣說,桃花眼裏卻掩飾不住心疼,痞氣的伸手去摟她,「過來,到小爺懷裏來,好好的安慰安慰你!」

秦蘇哪裏會理會他,加上一旁還有易江南在,伸手拍掉了他伸過來的狼爪。

舔了下嘴角,她難得這樣的語氣喊,「景燁。」

邱景燁桃花眼頓了頓,斂起了玩世不恭,看向她。

「之前你總說的那個律師。」秦蘇繼續說着。

「什麼?」邱景燁不解。

下一秒,也很快就反應過來她在說的是什麼,瞬間怔愣住。

從她結婚起他向來就是嘴巴沒有留情過,每次開玩笑時總說倆人如果離婚,他家親戚有一位專打離婚官司的律師,到時可以給個友情價。

秦蘇倒是很平靜的笑了笑,輕聲道:「介紹給我吧。」

(推薦完結文:《總裁,你真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