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夏清歡條件反射性的吼出這句話,她紅着眼圈,焦灼在眼睛裏瀰漫。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此刻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不是湛璟塬,而是陸銘。她眼底的憤怒瞬間被錯愕代替。
「清歡。」
陸銘輕聲喚她的名字,他的腳步朝里走,順手掩住了房門。封閉的房間里,現在只有他和夏清歡兩個人了。
他感到一陣安心,像是暫時擁有了她一般。
可是夏清歡卻想要逃離。
「你來這裏做什麼?」
她問,話音未落,已經起身想要離開。但陸銘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他不鬆手,攔住她的去路。
「清歡,你為什麼一直逃避?我只想見見你,五年了,你難道不想我嗎?你不應該害怕我。清歡,我是愛你的,我心裏一直都只有你。」
他急切的表露心跡,他急切的想要她接受他的心意,他急切的希望可以拉近她的距離,他急切的希望一切都回到五年前的樣子。
「清歡,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他強力將她擁入懷裏,他緊緊的抱住她,將頭埋進她的頭髮里。那是他熟悉的味道。
像是抱住了全世界,像自己不再是一個漂浮的幽靈。
夏清歡感到一陣壓抑,她拚命的掙扎著。
「放開我,陸銘。」
她呵斥,可是他並沒有鬆開手,而是執拗的緊緊的摟住她。
終於,夏清歡忍無可忍了。她抬起手,毫不客氣的在陸銘的臉上打了一個巴掌。
空氣一下子在彼此之間安靜了下來,陸銘鬆開了手,可他用整個後背擋住了那扇門,他錯愕的看向夏清歡,一顆心像是破碎了一般。
「清歡。」
他再次喚她的名字。
「對不起,很抱歉。」
夏清歡埋下了頭,「陸銘,請讓我走。」
她滿腦子都想着夏宇軒,她絕對不能讓那個孩子出任何事情。她伸手想要將陸銘從門口推開,可是他紋絲不動。
她的力氣終究是小了,她無法撼動陸銘。
她終於知道,他不肯讓她走。
「陸銘,我們結束了,五年前就結束了。你放下好嗎?」
她祈求他放下,她滿眼淚光的希望他可以釋懷。
陸銘的眼圈都紅了,他的嘴唇隱忍着,但仍舊不住的哆嗦,他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清歡,這裏都是你,只有你。除非死,我放不下。」
他信誓旦旦,言之鑿鑿,可夏清歡一個字都聽不進,她伸手捂住耳朵,「我們回不去了,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接受,陸銘,我不愛你了,不愛了。」
她竭力把自己想要說的話都告訴他,只是希望他懂得。
陸銘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他搖晃着她的肩膀,「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能繼續愛我?清歡,你是不是愛上了別人?你到底愛上了誰?」
他的理智似乎在喪失,他不顧夏清歡手腕上傳來的痛感,他想要聽到她口中說出一個男人的名字,卻又害怕聽到不是自己。
夏清歡不再解釋,她一個字都不肯說了,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用逃避的方式來面對陸銘的瘋癲。
他不罷休,質問她,搖晃她,他逼迫着她袒露心跡。
就在這時,夏清歡的手機響了,鈴聲在隨身小包里回蕩,一遍又一遍,執拗的響個不停。
陸銘突然一把拽過她的小包,他搶過夏清歡的手機,屏幕上出現湛璟塬三個字。他眼底的憤怒一下子點燃。
他狠狠地瞪着夏清歡,那一刻,他無法掩飾心底的憤恨。
「清歡,快接軒軒……」
電話那頭,傳來湛璟塬虛弱的聲音,他的意識在逐漸的喪失,有人對他下手了,他唯一擔心的便是那個孩子。
但,電話迅速被切斷。
被憤怒控制的陸銘,他使出全身力氣將那個手機從窗口扔了出去。他那張俊朗的臉徹底的扭曲。
「說,你和他到底什麼關係?你喜歡他對不對?那個孩子是他的對不對?」
他厲聲質問,步步緊逼,他要夏清歡給他一個答案。
「不是你想的那樣。」
夏清歡骨子裏的冷再次復甦,她直視着陸銘,「我和他沒有關係,我不愛他,那個孩子也不是他的。」
她忍受着陸銘一點點靠近,他那張扭曲的臉在她的瞳孔里不斷的放大,也變得越加的醜陋,將她心底曾經懷念的那點溫存,一點點擠壓乾淨。
「他睡了你,清歡,他睡了你。」
他開始揭露她的傷疤,赤果果的疼痛。
「你很喜歡跟他睡,對不對?你是心甘情願的,對不對?」他發瘋一般的逼問,夏清歡再次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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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面對一個瘋子,她說出的每句話,都不合他的心意。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沉默。
她不吭聲,也讓陸銘無法接受。
他突然無法遏制的一把將她抱起,然後強力的壓在床上,他胡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為什麼我不可以?你不是一直說愛我嗎?你為什麼沒有把自己給我嗎?」
他身體里的獸性爆發。
夏清歡奮力掙扎,她很清楚,陸銘對她的愛已經扭曲,只是長久壓抑的不甘心罷了。
他心有不甘,他覺得自己受到的痛苦和委屈,需要得到某種程度上的彌補。他無力抗衡湛璟塬,無力抗拒現實的羈絆,他將所有的矛頭對準了她。
他要她臣服,要她放低一切姿態取悅她,然後打着愛的名義,相愛相殺一般的掙扎。
「陸銘,你放開我。」
夏清歡吼叫道,她的巴掌胡亂的扇在他的臉上,她抗拒着陸銘的靠近。
他遏住她的手腕,狠狠地壓在頭頂,「你騙我,你愛他,你和他在一起是自願的。夏清歡,你真見,我怎麼能夠相信你?你別忘了,你這條命是我給的,你只能愛我,不可以愛上任何人。」
這一刻,夏清歡怔然。
她對他的感激,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原來,在他心裏,她不過只是一件私有物品,因為他給了她新生,所以她得用自己的一生回饋。
荒涼,在心底瀰漫。
她突然放棄了一切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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