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心中震怒,他如今算是把景家劃為自己的死敵了,不過此刻也不敢直接撕破臉皮。
便笑了笑道:「可能有些誤會,要說這木姑娘醫術確實了得,畢竟救了這麼多人,本皇子經過深思熟慮,還是不能冤枉好人。」
他這是有些皮笑肉不笑,方才還要苦苦相逼,如今卻突然變了臉色,這讓不少人覺得稀奇。
尤其是賀家兩姐弟,她們原就打算今天木汐是死定了,一定要把她搞的身敗名裂,怎麼突然二皇子就改變口徑了。
「好了,都別鬧了,本皇子相信木汐姑娘,就是靈犀公子,本皇子累了,就先行一步。」他需要快速的去調查一下。
這景鈺辰究竟是信口雌黃故意嚇唬他,還是真的有真憑實據。
見他匆匆走了,眾人一陣唏噓,那些個御醫也不敢真的對木汐怎麼樣。
不過,他們好奇的是,二皇子究竟為何改變如此之快,這肯定和景鈺辰說了什麼有關,眾人就算有心探究,也不敢直接問。
「想必是誤會,誤會。」賀瑤臉上的笑都有些綳不住了,帶著一些難堪,今天這事算是完了。
一場及笄禮,就彷彿一場笑話一樣,眾人也沒了心思。
「你和他說了什麼?」木汐找了個空檔,問起了景鈺辰。
他微微笑了笑:「沒什麼,也就談談人生。」
現在根本不是告訴她的時候,若是她知道他威脅了二皇子,恐怕會有些擔驚受怕。
見他不願意說,木汐也就沒再多問,微微撇了撇嘴,一轉頭看到木玲,只見她打了一個哆嗦,趕緊避開。
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王氏一聽,更是覺得不可思議,竟然還有個拿她小產的事情,去為難木汐。
她是個正直的人,木汐幫了她許多,她不可能看著她受委屈。
翌日一早,她便撐著身子,帶著米兒一起,去了開封府擊鼓鳴冤。
一有什麼動靜,自然有不少的百姓注意到,紛紛過來看,昨天的賀家的事情,早就傳遍了,不少人都覺得木汐是個騙子。
開封府尹立馬升了堂,在看到王氏的時候,也是認出了,不知道究竟什麼情況,不過堂已經升了,是一定要問清楚的。
「臣婦王氏,要為木府木汐,擊鼓鳴冤!」她聲音帶著一些顫抖,愧疚更是溢滿了她的胸膛。
她一直到昨日才知道,她小產的真正原因,晏家竟然沒有往外說,甚至可以說直接含糊過去了。
如今,不少的百姓都質疑木汐的醫術,這讓她怎麼能心安。
府尹一聽,覺得有些稀奇:「你為別人擊鼓鳴冤,鳴的是什麼冤情?」
王氏的聲音鏗鏘有力,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臣婦乃御史大夫晏清霖的夫人王氏,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木府,求了安胎的湯藥,沒過多久小產了,眾人都說是木姑娘的葯有問題,臣婦要為她正名,並不是她的葯致使我小產!」
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的尾音都有些顫抖,畢竟是自己的痛處,此刻等於撕開了傷疤給別人看。
「臣婦狀告晏家,不將事實公諸於世,我家中寄著晏清霖的一個表妹,她因喜歡晏清霖,便給我下了葯,致使我小產,此事多虧了木姑娘調查,如今那表妹已經遠嫁他方,家中母親為了此女的名聲,更是不惜草草了事,不肯將細節說出,造成了百姓的誤解,實屬難得不該!」她說著說著,便有些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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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晏清霖的母親維護何晶晶的時候,他也沒有多說什麼,甚至是默認了。
原本她是以為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此事應該了結了,便想著等身子好一些的時候,去木府道謝。
誰知,她今日竟聽說,有人拿著這件事,當做了把柄,將木汐狠狠的指責了一頓,如今更是滿城風雨,傳著她是庸醫的話。
這讓她心中怎麼能夠安定。
就在開封府尹覺得頭疼的時候,晏清霖帶著自己的母親過了來,她的母親何氏眼角帶著震驚。
還未進堂,就開始道:「盈兒,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不在家好好歇著,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說實話,就算何晶晶犯了這種錯,她骨子裡還是維護她的,何晶晶父母沒了,就這麼一個孩子,她自然要多疼一些。
王氏有些悲哀的看著她:「母親,您不讓我說,可是我於心不安,你們怎麼甘心讓別人背黑鍋,何晶晶是您的家人,我也是您的家人,你怎麼就不多疼疼我,我可是沒了孩子的!」
從剛開始知道何晶晶犯了錯,何氏也只是小懲大誡,甚至給她尋了一個不錯的人家,到了那邊,估計也沒人知道她干過什麼。
表面上好像懲罰,實際上還是維護。
在知道木汐被冤枉的時候,王氏也曾第一時間反抗,換來的卻是說她不懂事。
「有什麼事都可以回家慢慢說,你來鬧府尹大人做甚。」何氏心中生氣,覺得她是為了一個外人,傷了自家人的和氣。
「不,我不回去,這件事必須解決,府尹大人,我說的話句句屬實,如有假話,天打雷劈。」王氏竟發起了毒誓。
府尹大人只覺得這是他們的家事,更加頭疼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今日過後,我會自請下堂,從此以後不為晏家妻,只為王家女。」王氏甚至說起了決絕的話,她今日確實是抱著被休的準備來的。
她很清楚,晏清霖雖然對她很好,但更多的是不喜歡違背何氏的話,孩子沒了,他雖也傷心,到底也沒對何晶晶怎麼樣。
王氏心裡悲涼,只覺得這些人喪心病狂,為了自家人,不惜蒙蔽他人。
聽著自家妻子的話,晏清霖如遭雷劈,他沒想到他們竟然把善良的妻子逼到了這種程度。
「清霖,快帶她回家,她失去孩子,有些胡言亂語了。」何氏皺眉,依舊不願意承認。
晏清霖心中悲痛,他只知道自己若是再如此,就會徹底失去自己的妻子,他喉嚨微疼,吼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