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映雪說完這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歐陽聰爭取的話還來不及出口,電話那端便傳來一陣盲音,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他將手機拿到眼前,看著那結束通話的頁面,很是發了半天呆。而後不由得笑起來。
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有個性。
正月初十。
劉雲強被捕入獄的事情實在無跡可循,顧映雪也就沒有多做計較,先將此事放在了一邊,開始著手規劃自己承包的那片魚塘和山林。
要說她在承包這些地方的時候,腦袋裡面已經有了些規劃,現如今真正到手了她反倒是輕鬆了很多,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弟弟,弟弟當時就表示自己有個朋友是做園林設計的,可以幫她引見會面。
這樣好的機會她自然是不能放過的,所以當天便讓弟弟聯繫了這個園林設計師,約好了時間后她抓起背包興沖沖的就要出門。
到了客廳卻被父母攔了下來:「你這丫頭,大年初十就穿這一身出去見人啊?」
顧映雪腳步一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一臉無辜:「這身衣服不是挺好的嗎?」
顧母無奈的站起身來,一邊將她往房間里拖一邊說:「好什麼好,你平時這樣打扮我就不說你什麼了,今天必須要打扮好看一點。」
「為什麼啊?」顧映雪一臉不解:「平時我這樣出去您都沒說什麼,還是說您有什麼其他目的?」
「我……」顧母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切,你這孩子,我能有什麼目的?這大年初十的怎麼說也還沒過去喜氣,再怎麼著你也得打扮打扮,就算不給你自己看,也要給別人留下個好心情吧,不然人家得怎麼說你。」
聽了這話她想了想,似乎也有些道理。
隨即她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服,在母親的逼視下畫了個淡妝,換上了一雙稍體面些的鞋子,這才被放出了門。
弟弟正好要下山找新交的女朋友,就順道把她捎到了約定地點,他們遠遠的便看見有一個男人已經落了座,經過弟弟的指點,她知道那是自己即將要會面的園林設計師。
男人看上去年紀與她差不多大,一身灰褐色的西裝,遠遠的看上去倒是衣冠楚楚,走的近了,她卻覺得那身衣服被男人穿的竟然有些略顯邋遢,顧映雪想起母親出門之前逼迫她換衣服時說的話,不由得撇撇嘴。
果然這大年初十的還是要給人留下好印象的,幸虧自己換了衣服。
不過不管人家邋不邋遢,跟她也沒關係,只要能幫上忙就行。
落了座,兩人剛想開口聊些什麼,誰知就在這時弟弟竟然借口離開,留下兩人獨自對面坐著,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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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隱隱覺得這場會面似乎沒那麼簡單,於是乾脆決定速戰速決:「於先生,聽說您是做園林設計的,我今天主要是想請教……」
「顧小姐,我可以叫你映雪嗎?」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方打斷,抬眼便看見對方正直勾勾賊兮兮的盯著自己,顧映雪愣了一下:「於先生,我們還不太熟。」她話說的點到即止,既不會讓人覺得難堪,又讓自己婉轉的拒絕了對方的無禮要求。
於先生笑了笑,向後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一雙綠豆似的小眼睛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對她的提醒不以為意,「映雪,你平時喜歡做什麼?」
「啊?」顧映雪不悅的蹙了蹙眉頭,他們不是應該談公事嗎。
「喜不喜歡吃西餐嗎?正好我有個朋友前兩天剛剛開了一家西餐廳,不如我們等下去……」
男人沒看顧映雪漸漸沉鬱的臉色,還在繼續問:「對了,我聽說你還沒有和你的那個前夫離婚,不知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這件事情解決了。我聽說是那個男人在外邊有了情人……」
她聽見這話題越說越不對,於是連忙糾正:「於先生,現在離吃飯時間還早,我看我們還是趕緊把工作商量完畢,可以嗎?」
男人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是看不起我嗎?」
顧映雪忍無可忍,冷笑一聲,抓起包包,「於先生我沒有不給你面子,因為面子是自己給自己的,何況我能這樣和和氣氣的和你說話,已經算是很給你面子了,我是來和你談工作的,可是從剛剛開始你就一直以一種難以言說的眼神打量我,連最該有的禮貌的尊重都沒有?我想我們的合作沒必要繼續。」
她說完起身就走,卻沒想到男人竟然嚷嚷起來。
「你以為你是多高貴的貨色?不過也就是個二婚頭,被男人嫌棄不要的貨色,在我這裡充什麼高貴?」
顧映雪當即愣在原地,轉過頭去詫異的看著他。
姓於的見她這般模樣更加張狂,「哼,我願意來和你相親,那是看得起你,如果不是看在你還不算廢物的份上,就憑你這種貨色,我是見都不會見一面的。」
相親?
一瞬間,顧映雪頓時想起自己出門前母親那支支吾吾要自己打扮漂亮的樣子,原來這不是什麼工作會面,是母親和弟弟串通一氣為他安排的相親。
她頓時被氣笑了,從大年初一到現在,她先是被劉家人上門找晦氣,後來又被司小雲在自家門前糾纏,再加上得知歐陽聰的那些事,原本就已經夠她費心費力的了,現在自己的親生母親和好弟弟竟然還給她安排這種相親,而且相親的對象還是這種貨色。
她只覺得自己心力交瘁,不想跟不相干的人理論,只想趕緊離開這裡。
卻不想自己剛剛轉身,上衣的衣角卻忽然被人拽住,一股強大的力道頓時將她向後一扯,她一時重心不穩,一個趔趄摔回到了沙發上。
男人笑著湊上來,不容分說並對她動手動腳:「像你這種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就只配被這樣對待。」
她只覺得噁心又厭惡,慌亂間,她順手摸過桌上擺著的咖啡,手上蓄了力,猛的潑在了男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