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蕭書墨，夠了。”神樂雅風打斷他的話，徹底失望之後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我支走朧月是不想讓她在她喜歡的人面前丟臉，畢竟有這麼一個讓人倒盡胃口的生父，會讓她擡不起頭來。不過我想，這些年來你做的讓她擡不起頭來的事情不止這一件。造成如今的局面，不能說是你一個人的錯，最主要的錯在我。是我太縱容你了，以爲總有一天你會懂我退讓背後的深意。”
因爲愛，才隱忍。
“但你不懂。二十多年了，你依舊什麼都不懂。我爲你迎娶了你的青梅竹馬，給你們操辦了相當於正室的婚禮，我容許你和其他女人的孩子跟着我姓，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們三個。你們怎麼回報我的？算計我的女兒，窺視神樂家的家產。你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讓神樂初空假裝成朧月打的是什麼主意，怎麼？你們認爲抓住了華家，就能和朧月爭麼？”
“夫人，一切都是我貪婪，和初空沒有關係。她什麼都不知道，是我讓她穿上那套衣服去花園的，她是不知情的。”蘇柔月磕的血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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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樂初空呆愣的想要攙扶起她，卻被蘇柔月一把甩開，繼續不要命的磕頭。
神樂雅風看她這麼低聲下氣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呵呵，可憐天下父母心。蘇柔月，你尚且有這樣的心，我愛了二十年的男人，連你都不如。”
蕭書墨從沒被神樂雅風這樣責備過，明明神樂雅風沒有罵人，可字字像是戳在他的心窩。他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話。
這時候，冉穗送完人回來了，冷眼瞧着忠武廳裏的情景，靜靜的站在神樂雅風的身後。
“冉穗，準備紙墨。”
“是。”
不一會兒，一套紙墨擺在神樂雅風和蕭書墨之間的桌子上。神樂雅風把毛筆遞給蕭書墨，給他鋪了張宣紙。
“寫吧，休書。”神樂雅風平靜萬分：“蕭氏神樂，xin子善妒，二十年無子……今吾將此婦休棄，從此嫁娶兩相離。”
蕭書墨忍不住睜大了眼睛，握着毛筆的手一抖，啪的甩開了毛筆：“你瘋了？！我不寫！”
“你不是想寫休書想了許久了，你不想看到我，我現在也不想看到你了。與其天天見着不舒服，不如就這樣一刀兩斷了。”神樂雅風重新把毛筆塞入他手中：“蕭書墨，寫吧，這是我能爲你做的最後讓步了。”
“我不寫！胡鬧！休什麼休，這麼大年紀了，在兒女面前你也不嫌棄丟人。”
“我還有什麼人可以丟，我的臉面這些年都丟了個乾乾淨淨，我女兒因爲嫌棄我丟人，這些年鮮少回來。你也說了，我這麼大年紀了，現在我想明白了。強求的瓜不甜，寫吧，寫完了咱們好聚好散。”
“莫名其妙！我困了，先回去了。”蕭書墨心裏亂成了一團。
門口的侍衛攔住了他，蕭書墨煩躁的轉過身：“你要鬧到什麼時候？差不多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