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我不跟閻王說話

發佈時間: 2022-09-17 19: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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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慕楚是從皇宮里跑出來的,由皇後打掩護,絆住天和帝的腳,把這個兒子給放了出來。紅家的護衛不知道里面什麼情況,沒敢讓他直接進去,到是白鶴染大大方方把人請了進來。君慕楚見了她就道︰“先前讓無言通知你出城,過後怎麼想都不太放心,還是得過來看看。”他一邊說一邊看

 了眼床榻上的病人,“他怎麼樣?”

 身後跟著的無言攔了他一把,不讓他太靠近那病人,白鶴染卻告訴他︰“放心,不是疫病,也不會過病氣。正好九殿下來了,也省得我還得派人回城去你。”

 這邊正說著話,無言卻又“咦”了一聲,然後指著牆角蹲著的人,不解地道︰“四小姐?你為何在牆角蹲著?”

 幾人轉頭一看,可不,白蓁蓁這會兒正蹲在牆角,臉沖牆,只給他們留了個後腦勺。

 君慕楚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叫了聲︰“小姑娘。”

 “啊!”白蓁蓁突然驚嚇般大叫起來,同時用雙手捂住耳朵,不停地搖頭。

 君慕楚失笑,“早上那會兒不是膽子挺大的?都敢攔本王的馬。怎麼這還不到一天光景,就又怕成這個樣子?”

 白蓁蓁索索發抖,大聲喊道︰“你別跟我說話,我不跟閻王說話!”

 白鶴染也無奈了,“我家小四平時真不是這個性子,也不知道為何就如此懼怕九殿下,還望殿下海涵,別跟她小姑娘家家的一般見識。”

 君慕楚搖搖頭,告訴白鶴染︰“貴府四小姐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怕本王的。”說罷不願再提這個事,又看了眼榻上的病人,道︰“還是說說這個事吧!你說不是疫,那又是什麼?”“是毒。”她將自己方才的推斷講了一遍,然後將剛剛寫好畫好的方子和針法遞給他,“請國醫堂派大夫吧!一去的路上正好用來熟悉,到了以後應該可以直接應用了。一邊救人一邊再手把手教給當地的大夫”她說到這里頓了頓,又嘆了聲,“或許當地已經沒有多少大夫了,毒根定是下在了水里,對方控制了湯州府範圍內的水源,大夫估計也都中了招,還是得從上都城集結醫者,往湯州外派。這套針法

 讓國醫堂的先學,然後分坐在幾輛馬車上,一路走一路教,確保到達湯州之前所有外派的醫者都要學會。”君慕楚一邊听一邊點頭,並再一次驚嘆于這個未來弟妹縝密的心思。“能入得了夏陽秋那老頭子眼的,個個都是好手,醫術甚至要好過宮里的太醫。”他再看看手中握著的針法圖,再次肯定“這套針

 法若只用看的,一般的大夫怕是看都看不明白,但國醫堂的可以,或者說,夏陽秋可以。”

 “對。”白鶴染說,“我就是這個意思,總之這件事情非得國醫堂協助不可。”

 這時,邊上站著的默語突然插了一句︰“國醫堂沒問題,但里面的一個人有問題那個叫融月的,不能讓她去湯州。十殿下也在,太不讓人放心了。”

 君慕楚一愣,“融月?”

 無言提醒︰“就是國醫堂的那個女大夫。”他想了起來,再看向白鶴染道︰“那是夏陽秋早年收留的一個孤兒,因凜兒與夏陽秋多有往來,她或許起了些別的心思。但凜兒從來正眼都不瞧她,保不齊連她叫什麼都弄不清楚。若凜兒知道那人敢與

 你不痛快,一定砍了她。”

 白鶴染失笑,“不至于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

 君慕楚搖頭,“本王不是說笑,凜兒真會砍了她。”好吧,她服氣了,“沒那麼嚴重,那融月要是能在我面前討到便宜,那我就不是白鶴染了。同理,她要是在君慕凜那里能得著個笑臉,那君慕凜也就不是君慕凜了。殿下不必放在心上,一個小女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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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入不了我的眼。”

 君慕楚搖搖頭,“小女子?本王若沒記錯,她應該比你要大上幾歲。”白鶴染自有道理︰“年齡的大小只能分出長幼,可腦子和心理卻並不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也能跟著一起長的。有許多人就是只長年齡不長腦子,心智也不成熟,而我八成就屬于心智和腦子長得過早,

 且過快的那一種人。”她擺擺手,“不說這個,只正事要緊。”

 君慕楚將手里的東西遞給無言,“送到夏陽秋手里,讓他照著這上面的方法先教下面的人一遍。再傳本王令,于京中醫館盡可能多地調集醫者,待國醫堂那邊準備就緒立即出發。”無言領命而去,白鶴染又想了想,對默語道︰“你也回一趟城里,給我買些東西。”她伸出手比劃了一下,“拳頭大小的瓷**,買十個。記住,一定要有塞子封口的那種,可以裝水試一下,要確保干淨,

 封口也必須嚴實。”

 默語雖然不明白要那麼多瓷**子干什麼,卻也沒有多問,應了話快步離開。

 該說的也說了,該分析的也分析了,一時間,屋子里安靜下來。

 君慕楚無事可做,主動問道︰“本王還能幫上什麼?”

 白鶴染想了想說,“現在咱們只能等著,待到我的丫鬟回來,到還真需要殿下幫忙。”

 “好。”他點點頭,沒有再問,到是踱步到了白蓁蓁跟前。他蹲下身來,問面前的小姑娘︰“不打算起來嗎?蹲著不累?”

 “不起來,不累。”白蓁蓁答得干脆又堅決,“不勞煩心殿下操心,您只要離我遠點兒就比什麼都強。”君慕楚卻沒走,也許久沒再說話。直到白蓁蓁以為身邊的人已經變成了雕塑時,他終于又開了口來,卻是語調平和地同她說︰“早上的事,謝謝你。雖然有許多人說我是閻王,可我卻並不是不能情理。

 我能理解你當時的心情,可對于我自己來說,我雖是皇子,也還是慎王,守護東秦黎民是我與生俱來的責任,推卸不掉的。”他伸出手去拉了白蓁蓁一把,白蓁蓁卻又往牆角縮了縮,死活不肯起來。他無奈,只得也繼續蹲著同她說話,“你說的危險我都明白,可是那又能如何呢?即便明知是危險,我也不得不去。世間因果,

 天道輪回,我們得了父皇最多的疼愛,自然也要更多地回饋給東秦王朝,逃不掉的。”明知面前的小姑娘怕他,他卻還是伸出手往她頭上撫了兩下,輕輕柔柔的,完全不像外界傳說中的九閻王。“下次不要再冒險了,沖到馬前面很危險,不是每一回都能那麼幸運,萬一避不過好了,

 以後不要這樣了。”

 白蓁蓁有些恍惚,這還是那個特別嚇人的冷面九皇子嗎?這人是被什麼東西附了身不成?居然會這樣子同她說話,簡直可怕。

 她側過臉來看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居然還有下次?”

 他本想說,國難之危,誰敢保證有沒有下一次?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罷了,十幾歲的小姑娘,他嚇她作甚?于是改了口︰“沒有了,沒有下次。”

 白蓁蓁這才平靜下來。

 而與此同時,白鶴染也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細節。九皇子平常說話皆自稱本王,可同白蓁蓁說話時,卻十分自然的將本王換成了“我”,這就很有意思。或許她對一個人的判斷也該改觀,人並不是看上去什麼樣他就是什麼樣,也並不是對所有人什麼樣他也就是什麼樣。總歸是有例外的,也總歸是有能讓他們變得與以往不同的人會出現。或許起初會措

 手不及,但日久天長,不習慣的也會變得習已為常。“能給整一個州府下了毒,這已經不是私人恩怨的問題了。”她出言打破沉寂,“殿下該有心理準備。我初遇君慕凜的那一次,他就中了奇毒,之後回京又中過一次,當時我便覺得不大對勁。使毒的人對毒藥的應用已經十分精湛,那樣的毒怕是這世間除了我,無人可解,即便是制毒之人也不能。到底是什麼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出手,給他下毒的人和湯州府這一次毒難有沒有關聯,都是需要要查清楚的

 。”

 君慕楚站起身來,還不忘拉扯白蓁蓁一把。白蓁蓁這一次沒有拒絕,跟著站了起來,卻也快速奔到她姐姐身邊,跟她心中的閻王保持著一個她自認為安全的距離。

 君慕楚對此十分無奈,卻也沒再理會,只回了白鶴染道︰“本王知道,凜兒兩次中毒多虧了你,說起來,本王還要好好謝謝你。”她趕緊搖手,“殿下快別這樣說,雖然賜婚的聖旨我還沒接,但這天底還又有誰能抗旨不遵呢?早晚都是要嫁給他的,說謝謝就見外了。我只是擔心背後下毒之人,若養虎成患,後果將不堪設想。我縱

 然保得了君慕凜,縱然保得了身邊親近的人,卻保不住整個東秦,殿下須得早做打算,不能再放任下去。”

 君慕楚點點頭,“放心,待湯州府的事情解決完,本王便著手去查,定查個水落石出。”默語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很快就買好瓷**回來。卻沒想到,白鶴染要這些**子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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