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溫錦初從公司里走出來的一瞬間,周圍密密麻麻的一片朦朧色。看得她有些發暈,甩了甩頭之後,眼前的景物才勉強清晰了那麼一些。
正準備打車回家,溫錦初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一下之後,溫錦初還是接通了。
「你好,是溫錦初嗎?」
「嗯。」對方居然可以準確無誤的叫出他的名字,這個人到底是誰?
溫錦初一肚子的疑問,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嗯,我就是。請問你有什麼事?」
「我是季塵離的朋友,他現在喝醉了,你能不能送他回去?」
溫錦初腦門上一排的黑線,聽到季塵離喝醉的時候,溫錦初的心忍不住揪痛了一下。季塵離會是因為她的緣故才喝醉的嗎?
即便如此,溫錦初還是不願意跟季塵離見面,害怕會糾纏不清。
「你既然是他的朋友,不如你送他回家好了。也並不是非要我去一趟的,對吧?」
「我不知道他家在哪兒。」
「那就隨便丟旅館。」
「……」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溫錦初便看出來了,對方是故意想讓她過去找季塵離。也不知道是季塵離的授意,還是那位朋友自作主張。不過這些都跟溫錦初沒有關係,因為她並不准備過去。還是讓季塵離一個人比較好。
他們沒有關係了。溫錦初不斷地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逼著自己狠下心來。
她準備掛斷電話,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料到了她準備這麼做,在溫錦初激將掛斷電話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開口了。
「你確定不過來嗎?我會把他丟在這裡,他一直再叫你的名字,從白天喝到了現在,你難道就不怕他酒精中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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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季塵離從白天喝到現在這樣的言論之後,溫錦初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被嚇得暫停了。怎麼季塵離那傢伙凈做一些危險的事情?他難道是是存心讓自己擔心嗎?
溫錦初又害怕又生氣:「隨便你怎麼處理好了,我反正不會去的。」
聽到溫錦初這樣的話之後,男人很是不滿,不由的「嘖」了一聲,滿是嫌棄道:「他那麼喜歡你,結果你卻這麼對他。你根本就對不起他的喜歡。你這個女人還真是狠心啊。」
狠心?是了,是她沒有錯。
溫錦初直接掛斷了電話,攔到計程車之後就準備回家。車子才剛剛開動幾步,溫錦初的腦海中就不受控制的不斷回想著剛才季塵離的朋友說過的那些話,甚至還一併聯想到了季塵離喝酒的畫面。
溫錦初心如刀割,根本就沒有辦法平靜下來。然後,她忍不住對司機開口說道:「師傅,麻煩你等一等,我可能要去別的地方。」
「啊?」
「你讓我先打個電話好嗎?」
「哦,那你打吧。快點啊,我們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
「嗯,謝謝您。」
朋友認命的準備將季塵離送回家了,看著嘴裡不停嘟囔著「溫錦初」這三個字的季塵離,朋友心裡一陣不甘。
「你叫她有什麼用?她根本就不搭理你,人家心狠著呢。結果還是你兄弟對您最好。」
他扶起了季塵離,季塵離很重,險些壓得他的小身板跌倒,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這個時候他褲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個名字之後,男人忍不住樂出了聲。
「你不是說隨我處置的嗎?現在又打電話過來做什麼?想知道我怎麼處置他的?」
察覺到對方的戲謔,溫錦初臉上有些掛不住,用憤怒掩蓋了心虛。她不耐煩道:「少廢話,他在哪兒?」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求你,這樣滿意了吧?」
並不滿意,朋友準備繼續刁難溫錦初一下,不僅是為自己剛才被她掛了電話報仇,也是幫季塵離報仇。但偏偏在這個時候,溫錦初跟他說了一句:「你想等季塵離醒來之後,讓我把你做的好事都告訴他嗎?」
朋友立馬慫了,按照季塵離那個護妻屬xin,最後吃虧的人百分之百還是自己。識時務者為俊傑。
「姑奶奶,你別,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這就把地址告訴你。」
溫錦初心滿意足了,她到了季塵離所在的那個酒吧。
酒吧里格外冷清,一個客人也沒有,所以坐在吧台錢的季塵離格外的明顯。還有他的那個朋友。
見到溫錦初之後,對方跑得飛快,生怕溫錦初會突然後悔了似的。
「人我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欸。」
溫錦初根本來不及挽留,就看見他已經一溜煙的從自己面前消失。
溫錦初只好認命的走到了季塵離面前,推了推他:「喂,醒醒了,我帶你回家。」
「不要。」男人突然推了他一下,嘴裡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話。
溫錦初慢慢的靠了過去,然後才聽清楚對方說了什麼。
「不要回去,我要溫錦初。」
心房的位置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麻。溫錦初忍不住在心裡懷疑了自己一下,讓他回到季家去,這樣的作法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嗎?
這樣的念頭只出現了一秒不到,很快就被溫錦初摒棄了。
已經做出的選擇,再三後悔,未免顯得自己當初做的決定可笑。
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吸了一口氣,溫錦初走過去將季塵離扶起來:「別鬧了,跟我回去。」
季塵離再一次推開了她,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溫錦初哭笑不得,自己本人就在他面前,他居然認不出來。
「我就是溫錦初,我就在你面前,你好好看看我。」
聽到她的話之後,季塵離果然認真的打量起她來。從上到下,恨不得將她看得透透徹徹。過了一會兒,男人才睜著眼睛辨認出她來,露出一個有些傻氣的笑容:「嘿嘿,你真的是溫錦初。」
溫錦初更加無奈了:「我當然是。」
「現在可以跟我……唔。」
溫錦初剩下的話被一個吻全部堵住,男人身上的酒氣熏得她的腦子也跟著暈乎乎開始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