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悠,你是不是找到了什麼?」
耳邊聽到動靜,季明軒以為女人發現了線索,回頭,赫然看見了她頭上的東西。
「你說什麼……啊!」
「躲開!」
抬頭同樣看到巨石的關悠,腦子叫囂著要走,下半身卻沉重得無法動彈。
直到男人喝了一句,縱身一躍將她攬入懷裡滾到一邊。
就在下一秒,他們身後傳來「砰」地一聲,頭頂上所有的道具墜落,揚起了大片的灰。
關悠捂著嘴咳嗽個不停,她瞪大眼睛看著後面壯觀的廢墟,不敢想象遲了一秒后他們會變成什麼樣子」
「嘶——」
心跳劇烈間,關悠聽到了男人的抽氣聲,受驚的身子一怔。
「你沒事吧?哪裡受傷了?!」
焦急的視線在男人身上來回打量,乾脆表面看起來沒有什麼傷口。
「是傷到筋骨了嗎?對不起啊,剛剛我反應太遲鈍了,不然你也不用撲過來救我……」
糟糕的環境,以及男人皺起的眉頭,讓關悠一時亂了分寸,話說到後面,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
睨了自責的關悠一眼,季明軒的心底閃過異樣的感覺。
生怕女人待會還要大哭一場,季明軒不動聲色地在牆壁蹭掉自己出血的掌心,然後裝成一副沒事的樣子站起。
「我沒事,不要對我擺出這種表情,難看死了。」
關悠聽了不僅不惱,雙眼更是複雜的看了男人一眼。
他奮不顧身的躍過來,是她怎麼都沒想到的,她以為她對他而言只是外人,可對待一個外人,似乎不需要這樣……
氣氛沉下之際,鬼屋的工作人員終於聽到動靜趕了過來,跨過一個又一個模擬的道具,他們哭喪著臉朝季明軒兩人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這裡不小心出了點差錯,所以才導致這場事故發生的,為了賠罪,我們願意承擔所有損失……」
「損失?!一句損失就來打發我們?!」
一陣冽風從關悠身邊劃過,定睛一看,季明軒上前一把攥住了最前方男人的衣領,兇狠的眼神,彷彿要把他吃掉。
明明剛才還很正常……
「先生你冷靜點,不說損失了,那先生想要什麼,您說……」
被扼住呼吸,男人說話極不利索,季明軒森然的目光讓他恐慌到了極致。
「道歉!」季明軒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男人的臉逐漸漲紅,嗓子眼裡發出難聽的聲音:「對不起……」
「我要你向她道歉!」
一甩手,男人像抹布一樣被甩到了關悠腳前,喘足氣后,他開始拚命磕頭認錯。
「對不起!小姐!對不起!是我們錯了,不該讓您受驚,您哪裡不舒服了儘管說,我們肯定負責到底……」
關悠第一次碰到這種局面,雖前面也有點小生氣,可此時明顯無措更多。
「你快起來吧,我沒事……」見男人不動,她只好為難的看向了季明軒,「你快讓他起來,我真的沒事。」
「都被嚇哭了還沒事?」季明軒冷哼一聲,跪在地上的男人頓時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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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是怕你出事才哭的……
就差一秒,這句話就從關悠的嘴裡蹦了出來。
越發覺得不妥,她只好改口:「我剛剛哭,只是灰塵進眼了而已,沒別的原因。」
說著,她又刻意咳了兩聲:「這裡太髒了,我們還是出去吧。」
深深的看了關悠一眼,季明軒沒說話,轉身大步跨了出去。
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關悠的心情總算平靜了不少,忽的,下半身被人一撞,害得她差點沒站穩。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阿姨,你幸好沒事!」
聽到季年柏擔憂的聲音,關悠的心情更是好了大半,蹲下身,她將孩子的身體頒正。
「你怎麼不問問你爸爸有沒有事啊?」
擺出一副認真的表情,季年柏自信的開口:「爸爸很厲害,爸爸是不會出事的!」
「是啊,你爸爸確實很厲害。」眉眼彎了彎,關悠轉頭看向一旁的男人,如果不是他,恐怕她連蹲著說話都成不可能了。
「剛剛就是你爸爸救得我哦。」
「我就知道,爸爸心裡有阿姨,他肯定不會不管阿姨的!」
正常的臉因為季年柏的無心之語蹭的變紅,關悠連忙捂緊了孩子的嘴巴,慌張的在他耳邊提醒:「這些話可不能瞎說!」
「唔唔唔……」
季年柏說不出口,可聲響還是把季明軒的視線給吸引了過來,見兩人奇奇怪怪,他蹙眉問道:「你們在幹嘛?」
「沒幹嘛沒幹嘛!年柏非要鬧著玩而已。哦,你手裡的東西是什麼?」
趕緊鬆開年柏,關悠連忙把話題引到了季明軒手中的東西上。
輕蔑的看了眼手裡的黑色盒子,男人將它扔給了關悠。
「他們非要給的通關獎勵而已。」
「是什麼?我要看!」
一下子就忘了關悠剛剛捂住他的嘴巴,季年柏扯著關悠的衣服,讓她再次蹲下。
打開,黑色的絨布里,擺放著一條水滴吊墜的項鏈,在商場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表情滿是不稀罕,可季明軒卻還是忍不住掃了一眼,看到是什麼后,眼裡的不屑更濃了。
沒猜錯的話,這條項鏈恐怕連兩百都不值。
想開口告訴女人實情,卻在看到女人不停盯著兩眼微亮的神情后,堪堪又吞了下去。
她似乎,很喜歡這條項鏈?
此時的季年柏大眼睛咕嚕咕嚕轉個不停,將一切看在眼裡的他,連忙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對自己爸爸說道:「爸爸,你不幫忙把項鏈給阿姨戴上嗎?」
給女人戴項鏈,季明軒下意識就想拒絕,偏偏餘光瞧見關悠微驚后泛紅的臉蛋,眸色暗了暗,立馬推翻了前面的想法。
不知為何,他就喜歡看她紅透整張小臉的模樣。
「把項鏈給我。」從女人手裡取過項鏈,季明軒走到了她的身後。
關悠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這樣太過親密。
「不用了,我看我還是回去自己戴吧……」
「哪來這麼多廢話?」
按住了女人的肩膀,男人掌心的溫度隔著衣料傳到了關悠的身上,身子小幅度的顫著,關悠只想季明軒不會發現,然後立馬把項鏈給戴上。
手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擦過女人的頸項,關悠的耳根頓時變得緋紅,季明軒瞧見了,竟覺得這細嫩的耳垂,莫名的有些……可愛。
女人的這個地方都很敏感嗎?
都字,讓他瞬間想起了白麓,她也是一個一親近耳垂就會紅的女人。
所以,他現在是在做些什麼?
想著自己的亡妻,卻給別的女人戴項鏈?
從頭到腳瞬間涼遍,把項鏈塞回關悠手中,季明軒抿緊嘴唇,逃般離開了這個女人存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