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裝的善良高貴,而是她突然感覺很疲累,成天在這些關係裏面沉淪,連一天安靜的日子都沒了,怪只怪她當初為了一個億救秦氏簽下的那個契約。
她也想跟閔昭昭說的那樣,不要臉地霸著封諭不放,可事實是,封諭公然跟宓幸妃在一起約會,連以前的偷偷摸摸都不care了,與其像宓幸妃說的那樣被封諭趕走,何不自己主動離開有點尊嚴?這樣往後孩子想起來這個親媽,也不至於唾棄。
「秦南音……」
恰好此時,電話鈴聲響起來,秦南音趁機抽回自己的手,把電話放在自己耳邊。
「音音,你沒事吧?真沒想到那個宓幸妃竟然真的叫來了裴驀然,她們果然是一夥的。」
閔昭昭嘴巴就是快,秦南音尷尬看了眼封諭,指了指門口,示意封諭可以離開了。
但是封諭沒動,還順勢坐了下來,秦南音馬上反彈坐到一邊,離封諭遠一點。
「封諭沒把你怎麼樣吧?你惹到了宓幸妃,他一定不會放過你,你要小心,萬一動了胎氣,就馬上找喬鏡執知道嗎?他可是專業的。」
秦南音把聲音壓了又壓,她看向封諭,封諭神色如常,大概是她自己心虛。
「對了,喬鏡執在電視上表白你了,你……」
秦南音淡定攔住話頭:「我知道,我已經看到了,而且,封諭也看到了。」
「什麼?他怎麼會?」那邊漸漸沒了聲音。
秦南音瞥一眼身旁的封諭,有些不自在道:「因為他此刻就在我身旁。」
那邊徹底熄火,快速掛了電話,跑的比她還快。
緊跟着是梅香君發來的微信,自然也是關心秦南音的,秦南音直接待機,又往一旁坐了坐。
封諭往這邊靠了靠,秦南音往後再退,一下子坐空,驚呼一聲,封諭快速移動,托住了秦南音的身體,耳邊是封諭小聲的訓斥:「冒冒失失,不知道自己是孕婦嗎?」
秦南音尷尬笑笑,推開封諭坐好:「對不住,沒注意。」
感覺到秦南音對自己的態度跟之前不一樣,明顯的抗拒,還帶着不易察覺的拒絕。
記得第一天跟秦南音在一起,雖然她有些害怕,但對自己一點抗拒都沒有,絕不是現在這般。
「好好照顧孩子。」
封諭起身離開,留下莫名其妙的秦南音。
「我當然會好好照顧自己。」秦南音撫摸肚子,一臉柔和。
封諭找來喬鏡執就是一頓打,兩個人你來我往,一拳一拳下去狠,沙包被打的止不住搖晃,可它的主人並沒有打算放過它。
直到全身經脈骨骼都暢通,兩個男人才解開拳擊手套,摘下頭套,去收拾自己。
「封諭,你是不是被宓幸妃拿住了把柄?」
「那你呢?難道不是被裴驀然拿住了把柄?」
兩個人對視一眼,針尖對麥芒。
「我就是不願意跟裴驀然在一起。」
聳肩,封諭不置可否,一口一口喝下純凈水。
「喂,你別不說話,難道你很喜歡跟那個宓幸妃在一起?」喬鏡執急了,「我不相信你會為了宓幸妃這樣子對待秦南音,你若是想跟宓幸妃在一起,早八百年都跟她在一起了,不會等到秦南音出現。」
這小子,倒是有幾分眼力見兒。
「你猜她今天暈倒是為什麼?」封諭想起秦南音耍小聰明就頭疼。
喬鏡執聳肩:「還能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不給你難堪,估摸着她也沒想到裴驀然會帶記者來,事兒搞大了,她自然想開溜,這個女人聰明起來毫不含糊,連我都利用,真是……」
封諭察覺到危險,警告喬鏡執:「收起你的口水,不要對我的妻子有非分之想。」
「你們不是遲早要離婚嗎?我現在想想,說不定往後就成真了呢。」
封諭眸色變了變,喬鏡執誇張道:「你不會愛上她了吧?」
略微用力捏緊了純凈水瓶子,封諭站起來要走,喬鏡執追上去,兩個人並肩走。
臨分別時,封諭忍不住吐槽喬鏡執:「跟你聊天可真沒意思。」
「什麼?」喬鏡執哇哇跳起來,「你才是沒意思的那個,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話,我說話那是緩解氣氛,你懂不懂?」
封諭留給他一排汽車尾氣。
封諭沒回家,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那個人約了他好幾次,他都懶得理會,如今卻是不得不去了。
「終於捨得來了?」邵向辛不滿地瞪一眼自己的兒子,發覺封諭的氣息更加內斂,猜不透,隱隱有些封常當年的作風,心裏不免有些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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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諭眼神複雜看向這個人。
「你瞪我做什麼?我一個月叫你來這麼一回,難道你還要給我臉色看?」邵向辛放下毛筆,不免有些抱怨,「我看那個封常倒是越來越不會教小孩子,你的孩子一定不能放在他那裏,教不出好來。」
「啪!」上好的藤椅被封諭掰斷,邵向辛眼睛瞪直了,可接觸到封諭的眼神,上揚的火氣就這麼滅下去了。
「邵向辛,你如果再敢說一句外公的壞話,這個家門休想我再進來半步。」
邵家主事,從來說一不二的邵向辛,嘀咕幾句沒敢反駁。
「我外公再不會教,也不會隨意拋棄我外婆,他教不出好來,難道你就教的出來?」封諭鄙夷邵向辛,可封心慕臨死前讓他放過邵向辛,血脈在此,他只能忍。
拂袖,邵向辛決定翻過去這一篇:「你過來看看,我取的名字好不好?」
封諭微楞,不解上前一看,上好的宣紙上用墨寫着一個名字:「邵騰飛。」
「我的孫子,就該騰空而起九萬里,飛躍龍門弄九天。」
封諭扯過宣紙撕碎丟垃圾桶,鼻翼扇動,悶聲低吼:「你不配擁有這個孩子。」
「你說什麼?」邵向辛不滿,「當初說好了生了兒子歸我,生了閨女歸你們,怎麼說話還不算話了?」
一把揪起邵向辛的衣領,封諭眸光里都是火:「你還好意思說?你自己幹了什麼不知道嗎?你知不知道,若不是為了你,我何至於這麼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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