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很多,大部分都是沒拆過的。
已經拆過的就不管了,宋禹年的禮物肯定在那些沒有拆封的盒子裏。
一個人找太費勁,駱西叫了楚封一起。
楚封那傢伙手勁大,包裝精緻的盒子在他手裏眨眼就被糟蹋的不成樣子了。
「你輕點,別弄壞了。」駱西嫌棄的不行,弄壞了小叔給的包裝盒也不行呀。
楚封無奈,只能輕手輕腳的拆。
六年前的禮物在最裏面了,駱西扒拉了半天,在一堆粉粉紫紫的禮物堆里猛地看見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紅色的盒子。
那紅格外的正,所以特別打眼。
駱西心中一動,直覺告訴她,那就是。
她又忍不住樂,送一個十六歲少女的生日禮物,你特么弄這麼誇張的紅色,不知道還以為你下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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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抓過來,上面連個蝴蝶結都沒有。
拿在手裏的那一刻,駱西就愈發篤定,這一定是小叔送的。
心臟砰砰直跳,激動的有些莫名其妙。
揮手趕走楚封,駱西這才小心翼翼打開盒子。
裏面還有一個小盒子,也是大紅色。
只是這盒子的形狀,怎麼那麼像戒指盒子呢?
駱西小心翼翼地打開,愣住了……
回去的路上駱西一直沒說話,表情很嚴肅,搞得楚封一頭霧水。
可是楚封不是江舟,沒有長那顆七竅玲瓏心,傻不愣登的也不知道說啥,只是時不時從後視鏡看一眼自家夫人。
想到駱西讓六爺買搓衣板,楚封就又暗暗替六爺捏了一把冷汗。
娶媳婦兒,也真是不容易。
宋禹年的午覺睡的挺久的,駱西回來他都沒醒。
醒來的時候,就見駱西趴在床邊,撐著下巴一直盯着他。
小表情還挺凝重,盯得宋禹年一愣。
「怎麼了?」宋禹年捏了捏眼窩,補了一覺,頭腦清醒多了。
駱西拿出紅色的小盒子,看着宋禹年,「小叔,有印象嗎?」
宋禹年捏眼窩的手一頓。
他這輩子除了駱西就沒送過任何人東西,雖然是六年前送的,那肯定還是記得。
畢竟,這樣東西可是他親自選的。
「還留着?」宋禹年眼眸深了深,一絲尷尬一閃而逝。
現在想想,當年的六爺真的是很要命了,活該不討人小姑娘歡心。
駱西實話實說:「別人送的禮物總不好丟掉,全在我家樓上堆著。」
實際情況是,這些年除了顧衍之和宋硯堂兄妹倆送的東西,其他人送的禮物她都懶得拆。
打開盒子,裏面果真是一枚鑽戒。
鑽石還不小,至少六七克拉。
這麼貴重的東西,竟然就那麼在閣樓的儲物間里放了這麼多年。
駱西把戒指取出來,表情有點一言難盡:「六爺,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送女孩子禮物送鑽戒的。果然不愧是辛城第一首富,有錢哈。」
這話絕對不是好話,宋禹年還是聽得出來的。
咳了咳,才道:「我當時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為了顯得鄭重。」
「為了顯得鄭重,你就直接送鑽戒嗎?」駱西忍着笑,「我當時可才十六歲,你就奔著結婚去了啊?」
六爺老臉發燙。
他能怎麼辦?
駱西十六他二十六,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成年男人了。追求人家小姑娘可不得鄭重嗎,又不是耍流氓。
當時宋禹年的想法其實特別簡單,這鑽戒也不是求婚。
當時駱西喜歡顧衍之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想試試。
戒指送出去了,表明了他的心意,如果駱西考慮他,他就正兒八經的追她等她。
如果駱西把戒指還給他了,他就不強求。
可是宋禹年萬萬沒想到還有第三個結局,駱西壓根兒就沒拆他的禮物,看都沒看到。
那段時間宋禹年可愁壞了,他還以為駱西留下了他的戒指。可是每次看到他,駱西還是跟老鼠見到貓似的,還跟顧衍之越來越好。
特別是有一次……
想到這宋禹年的臉色都不好了。
「不許笑,你差點把我氣死。」
「我?差點把你氣死?」駱西指著自己鼻子。
宋禹年一看這丫頭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什麼都不記得了,心裏就更鬱悶了。
「你生日過後不久就是老爺子壽辰,你還記得嗎?」
這個確實是,她生日過後半個月就是老爺子壽辰,宋家但凡請客,駱家必定會收到請柬。
駱西使勁想了想,十六歲那年,她見到宋禹年的次數確實很多。
老爺子生日他們全家都去了,包括顧衍之。
那個時候她跟宋婉清關係好,到了宋家就想去找宋婉清玩。過拱門的時候沒看清,一頭就撞宋禹年胸膛上了。
以往都是遠遠地看到就嚇跑,這麼迎頭撞上駱西自然是直接就嚇懵了,揉着腦門獃獃地看着他。
那時的宋禹年在駱西眼裏真的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尤其這麼近距離,她仰著頭看他,他的視線冷得跟剛從冰櫃里取出來的一樣,冒着絲絲寒氣。
「小、小、小叔好。」
駱西轉身就要跑,卻被宋禹年一把抓住。
「怕我?」他問,俊臉更冷了。
駱西嚇得不敢說話,下意識點頭。見對方眼睛都眯起來了,又趕緊搖頭。
宋禹年當時還惦記着這丫頭守了他的東西卻又不給個準話了,想到自己一把年紀了還沒一個小丫頭吊得這叫一個七上八下的,當時也確實非常生氣。
他這人平時就夠嚇人了,這再一生氣,那臉就完全沒辦法看。
可是駱西一向見到他就溜得比兔子還快,好不容易抓住人,自然要好好問清楚。
「收了我的東西,就不許再靠近顧衍之。」宋禹年沉着臉說。
後面的江舟一臉的慘不忍睹。
駱西被他嚇得腦子都懵了,哪裏聽得見他說什麼鬼哦,使出吃奶的勁從他手裏掙脫,飛快的跑了。
宋禹年那叫一個氣,當時就想把人抓回來打一頓。
特別不爽地問江舟:「她這什麼意思?」
江舟遲疑了半天:「……大概,小姐害羞?」
可憐兩個大男人,是真的不懂少女的心。
宋禹年一把把駱西拽進懷裏,這會兒還在生氣:「我當時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麼收了我的戒指卻又跟顧衍之越走越近,結果你這個小東西,生怕我把你吃了,幾下就溜了。」
駱西已經想起這茬了,笑得停不下來。
好一會兒才攀著宋禹年的肩膀道:「是呀,我就是怕你把我吃了。你那個樣子,就是跟要吃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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