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我閉上眼,你重新來過?

發佈時間: 2022-12-20 19:2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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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勢漸停。

 御淵身上的疼痛雖緩了下來,但人還是虛弱無力。

 遲柔柔把他扛了起來,奈何御二爺長得實在太高了點,整個人斜倚在她身上都像是個被拖著的麻袋。

 「芋頭,要不我抱你吧。」

 御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被她『嬌羞』的抱在懷中的場景。

 光是想想就遍體惡寒。

 「肉肉,你放過我吧……」他無力的嘆了口氣。

 遲柔柔剜了他一眼,心道我難得對你這麼溫柔,你還覺得我要害你!

 你這爛芋頭你沒心!

 「那要不我背你?」遲柔柔忍著自己的小脾氣道。

 御淵看著她那軟萌的小樣子,心裡嘆了口氣。

 這不讓她背,怎還有點過意不去呢?

 「你背吧……」

 他姑且就舍了這張男人的俊臉。

 遲柔柔麻溜的就把他背了起來。

 這點重量對她這種大力女殭屍當然是小意思的啦!

 「肉肉,你行不行啊……」

 「你質疑我的力量?」

 遲柔柔差點沒把他當成杠鈴給舞起來。

 御淵唯恐自己沒死在蠱蟲手上,反而死在了她手上,趕緊叫停。

 「霸王,夠了!可以了!本君恐高……」

 遲柔柔哦了一聲把他放下,重新背回背上。

 御淵得虧是現在不怎麼疼了,不然真要被她給玩死啊。

 二爺現在是確定了。

 這小肉肉是個憨妞妞……

 機靈的時候死機靈。

 憨包的時候那……那就是個坑……

 「我現在這樣子,暫時先別回去……」御淵低聲道。

 遲柔柔腳下一頓,「那我們去哪兒?」

 她有點茫然。

 御淵想與她說什麼來著,可剛剛被那麼一通折騰,這會兒人彷彿缺氧,腦子也暈暈眩眩的。

 至於後面的話有沒有說出來,他自己也毫無意識,反正他老人家是暈過去了。

 ……

 鎮國公府里。

 徐雲之替遲重樓重新處理著傷勢。

 阿柒站在邊上臉色陰晴不定。

 他追著御淵一起離開的,可沒追上人就沒影了,只好回來找徐雲之。

 結果這赤腳大夫沒良心的一點都不著急。

 「徐大夫,你怎就由著二爺去呢!他本就有血症現在又加上這銀絲蠱豈非死定了!」阿柒說著眼淚都快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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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雲之依舊不疾不徐的幫著遲重樓施展,懶洋洋道:

 「虱子多了不怕癢,反正那敗類的血症也是絕症,遲早要死,再多一點也無所謂嘛。」

 阿柒震驚的看著他,「你這心也太黑了吧?!」

 「與那敗類為友,心黑可不夠,」徐雲之笑了一聲,對阿柒眨了眨眼:「還得手黑。」

 阿柒滿心憤慨,「黑也不是你這樣黑的啊!二爺鬼迷心竅,你不能由著他亂來啊!」

 「那敗類小子難得像個正常男人那樣,我幹嘛要阻攔他。」

 徐雲之一聳肩,見阿柒眼淚都流出來了,這才嘆了口氣:

 「白白跟在那敗類身邊這麼多年,怎還是這麼蠢。」

 「啊?」阿柒一抹鼻子,「徐大夫你在罵我嗎?」

 徐雲之白了他一眼,搖頭道:「省省心吧,那敗類死不了!若是銀絲蠱就能毒死他的話,我早就下手了。」

 「咦?!!」阿柒眼淚一停,「當真?!」

 「嗯哼。」徐雲之一聳肩,漫不經心的繼續施針:「他的血症來歷詭異,更何況他體內還有……」

 徐雲之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頓,撇了撇嘴。

 「反正過去我偷偷給他下了好幾次毒,也放過好多次蠱,都沒見他嗝屁,銀絲蠱嘛……哎呀,小意思,死不了……」

 徐雲之說著擺了擺手,一臉滿不在乎。

 頂多就是讓那敗類吃幾天苦頭,到最後屁事沒有!

 阿柒有點傻眼了,「那……那二爺他自己知道嗎?」

 「當然不知道啊。」徐雲之堂而皇之道:「我給他下毒的事情他曉得,下蠱當然得瞞著,否則以他的xin格,定要狠狠報復回來。」

 阿柒聽完,下意識與他挪開了一點距離。

 過去阿柒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麼二爺能和徐雲之做朋友。

 這位徐大夫的各種癖好委實非常人,但除了那些事兒外,倒也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現在他明白了。

 黑心肝的,只能和黑心肝的做朋友。

 「那你就不怕二爺這次回過神來收拾你?」

 徐雲之眨了眨眼,「他收拾我作甚?他要謝謝我才對!」

 替遲重樓施完針,徐雲之起身伸了個懶腰。

 「你且出去問問,他這名滿大衍朝的敗類,誰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他?」

 「想騙走人家的妹妹總得付出點什麼吧?」

 「我這可是幫他搞定未來大舅子。」

 徐雲之說完小聲嗶嗶了一句:「報仇什麼的……順便而已嘛,難得有機會可以收拾這敗類……」

 阿柒聽完頓時覺得好有道理!

 「徐大夫,你果然是二爺的生死摯交啊!」

 「我覺得二爺一定會感激你的!」

 感激?

 徐雲之眯了眯眼,覺得自己要不要趁那敗類還沒回過神,先找個地兒避一避?

 嗯。

 必須得避一避!

 ……

 御淵這一暈,便是一夜。

 意識昏沉間,他彷彿又聞到了遲柔柔血液的香氣。

 身體里的疼痛在緩緩的淡去,身子像沉在冰水之中,該是極冷的才對。

 但心底深處又是說不出的溫暖。

 他緩緩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自己好像身處在一間屋子。

 一個小身板背對著他,正是遲柔柔。

 她手裡捧著一個瓷碗,正戳著心窩子放血呢。

 小臉白生生的一片,胸膛處的傷口不及癒合,又被她戳開,等接足了一碗血后,她這才罷休。

 「芋頭還昏迷著,這血怎麼餵給他啊……」

 御淵聽著小肉肉的喃喃自語,然後見她端著碗自個兒餵了一大口。

 那架勢彷彿是要……

 遲柔柔包著一嘴血轉過頭,準備以唇哺給他。

 冷不丁見御淵睜開了眼。

 「噗——」

 一口血那噴的叫個天女散花,迎面就給御二爺灑了過去。

 場面一時不堪入目。

 血腥可怖中……

 又帶著那麼一丟丟的尷尬。

 御淵扯了扯嘴角,不知該笑還是該笑……還是該笑……

 遲柔柔擦了下嘴,賊委屈的嘟囔道:「你嚇到我了……」

 御淵這回是真笑出了聲。

 哭笑不得看著她:「那我閉上眼,你重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