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她看著小樣笑嘻嘻的樣子,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顧映雪沒什麼胃口,之前在滿月宴吃的再少,也是吃了點的,她只要了一杯飲料,沒有點主菜。
小樣和賀韶晟湊在一起看菜單。
她點好菜好奇的湊過去看了眼,一看之下她才發現,這菜單跟她剛才看的不一樣,這菜單沒有密密麻麻全是字,以圖畫為主,都是些小孩子容易看懂的東西,小樣看著圖畫好看,已經點了好幾個了。
看來賀韶晟接手酒店之後,是真的做出了改進,她記得以前酒店的西餐廳一直是一個虧損狀態,平時沒什麼客人的。
今天她一踏進來,就發現已經過了飯點了,在這裡用餐的人還有不少。
餐點很快便送上來,小樣一心撲在食物上,一時間沒人說話,氣氛略微尷尬。
她想起方才何琴問自己的話,也有點好奇賀韶晟會怎麼對那些老員工,反正都坐到一張桌子上了,也總得說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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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賀先生,我想問你個問題?」
賀韶晟聞言,抬眼看她,唇角微挑,「什麼問題?昨晚那樣的問題?」
她有點汗顏,還以為賀韶晟一直沒提,是把昨晚那一篇給翻過去了,「不是,現在你君悅——紅珠山酒店的老闆,那些老員工……」
「怎麼?好奇了?」賀韶晟故意逗她,看著她笑了下,放下手中的杯子,胳膊撐著桌面,湊過來一些:「看來顧小姐還是挺關心我的。」
「我……」他哪裡看出來她是在關心他了,「沒有,我就是好奇……賀先生不想說,可以不用說的。」
「我想說。」賀韶晟盯著她,薄唇勾起一道邪肆的淺笑,「從前君悅酒店在我那個外甥手上的時候,顧小姐不僅不關心,反而辭職了,如今這酒店的老闆剛換成我,顧小姐就如此關心。」他說到這裡,故意頓了一下,才繼續,「顧小姐不是關心我,難道還是關心酒店?」
「我……」顧映雪被他的歪理說的,有點局促。
「誒呀,顧小姐想要關心我,何必如此拐彎抹角?」賀韶晟看出她的局促,繼續逗她:「咱們現在相對坐著咫尺相隔,阿雪你想關心我的話直接說就好。」
「你……」她被噎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乾脆斂目不去不看他,堂堂一個公司老闆,臉皮怎麼可以厚成這樣:「賀先生,你願說就說,不願說就算了,何必用這種話來堵我的嘴?」
「哦,是我堵你的嘴嗎?」對方語調上揚,臉湊的更近了些,「我倒是有另外一個更好的方法來『堵』里的嘴。」
她聽到賀韶晟這意有所指的話,瞬間就被自己腦補的畫面臊紅了臉。
這都什麼跟什麼?
她發現只要跟賀韶晟單獨呆在一起,他總是在對她各種言語調笑。
「咳……」她不自在的咳嗽一聲,轉移話題,「小樣,好吃嗎?」
小樣正在跟面前的食物奮鬥,聞言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好吃。」
賀韶晟沒說話,只是看著她,看的她臉上的紅霞,迅速的蔓延到耳根,笑的越發的意味深長起來。
她被看的急眼:「看什麼看?」
「我只是突然發現顧小姐生起氣來也很可愛。」賀韶晟坐回去,優雅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慢條斯理道:「所以忍不住想多看看……」
又在戲弄她。
「喲,這不是賀總和顧小姐嗎?」
兩人皆轉頭過去一看,正巧和歐陽濤似笑非笑的眼神撞在一起。
賀韶晟臉上的笑意瞬間斂去,顧映雪楞了一下。
「好久不見,韶晟。」歐陽濤走到他們桌前,皮笑肉不笑,「你這是在跟顧小姐……約會?」
「大哥想多了,這顧小姐可是我那侄兒的摯愛。我怎麼能奪人所愛。」賀韶晟斂目,端起咖啡喝了口,「我只是看顧小姐聰明伶俐,我君悅酒店要重新開張在即,自然是需要顧小姐這樣的幫手。禮賢下士這一條,不還是大哥你教我的嗎?」
「禮賢下士?」歐陽濤眯著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映雪:「顧小姐,真的是這樣嗎?」
顧映雪險些一口點心噎在嗓子里,咳了兩聲,端起杯子來喝了兩口水。
「不急不急,既然顧小姐覺得我的問題很難回答,那我先問問小朋友好了。」
說完,他直接就對著小樣發問了:「小樣,媽媽和叔叔是在聊工作的事情嗎?」
小傢伙正吃著,滿嘴油光的抬起頭來看了看自己母親。無奈這個時候顧映雪不好插嘴,賀韶晟又一臉慈愛,小傢伙不知該如何應答,乾脆就說了實話:「不是……剛剛叔叔在誇媽媽可愛。」
此話一出,顧映雪咳嗽聲加重了許多。
歐陽濤大笑兩聲,招手讓自己身邊的人加了個椅子,在桌旁落了座,繼續掙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套話:「小樣還記不記得我,還記不記得歐陽聰叔叔?」
「不是叔叔,是聰哥哥。」小傢伙大著膽子糾正對歐陽聰的稱呼。
「那你覺得歐陽聰……咳……嗯,哥哥怎麼樣?」歐陽濤說的有點不順口。
「我喜歡歐陽聰哥哥。」小傢伙實話實說。
「那如果歐陽哥哥和賀叔叔比呢?」
小樣抬起頭來看了看賀韶晟,舔了舔嘴唇,扭頭看著顧映雪。
顧映雪輕輕搖了搖頭。
歐陽濤看到母女倆的互動,笑了笑:「撒謊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哦,小樣實話實說就好,你媽媽是不會怪你的。」
小傢伙這才開了口,然而這一開口卻讓顧映雪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更喜歡賀叔叔,雖然歐陽哥哥也很好,但是媽媽不喜歡歐陽哥哥。賀叔叔卻會逗我笑,每次見面都會給我買好吃的,而且對媽媽也……」
顧映雪沒讓小樣說下去,直接抄起那盤子裡面的雞腿,塞進了女兒嘴裡。
小樣猛地被塞進一隻雞腿,嘴裡含含糊糊,本就是小孩子,如此說出的話更加不清晰,以至於在場所有人都沒聽清楚她後面所說的究竟是什麼。